崔仲邕一露麵,崔姣就急得叫他。
崔仲邕走近了,先給皇後施禮,皇後免了他的禮數,崔姣與陸如意見他無礙,都各自鬆了口氣,皇後問他,“陛下拷問了什麼?”
崔仲邕答道,“問了學生一些國政詩賦。”
皇後神色略猶疑古怪,這半夜三更皇帝不睡覺整出這麼大動靜,定不是小事,問他也問不出所以然,不如她自己進去的好。
皇後便入了宮門。
崔姣再與崔仲邕寒暄幾句,才和他分彆,他走時,下意識看了眼陸如意,陸如意雖羞澀,但大大方方與他笑了笑,兩人未有一眼,但崔姣也從他們眼裡看出了一點意思來,不免為他們高興。
可這時不湊巧,就見五公主也站在廊外,崔仲邕走出去,五公主立刻跟上去,看
那架勢倒像是要糾纏他。
崔姣與大公主道,“阿茶,我和六娘子去送阿兄。”
大公主笑道,“趕緊去,可彆真被纏上了。”
崔姣便拉著陸如意要走,陸如意遲疑道,“我阿耶還沒出來。”
崔姣道,“裡麵有太子殿下和皇後殿下,沒事的。”
陸如意猶猶豫豫,再見五公主跟著崔仲邕轉出去了,便也顧不得,由著崔姣牽手出去,夜晚這行道黑暗,好在有玉竹她們掌燈引路,遠處就見五公主和崔仲邕,崔姣讓她們快些把燈吹滅。
悄悄走近,就聽五公主在跟崔仲邕說話。
“今晚郎君有沒有受責罰,都怪我害了郎君。”
崔仲邕避閃著,“仆沒事,男女有彆,請阿茶莫再靠近。”
他素來與人為善,第一次遇見這麼難纏的女郎,又聽過她的事跡,心下也是懼怕不已。
五公主看上的就是他這張俊臉,離近了越看越喜歡,心中也氣憤王貴妃做事過分,怎能這般心狠,就要毀掉她的心頭好,還好他平安無事出來了,她對崔仲邕道,“郎君若依從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這等好事,像郎君這樣的草民想求都求不來,明日阿耶上山尋道,半山腰林子裡有一間草屋,我在那裡等郎君,若郎君不來,我有的是辦法能讓郎君入不了朝堂。”
她說罷便離去。
崔姣與陸如意聽的發怔,五公主這是不計一切後果都要得到崔仲邕,瞧那意思,今晚這出是衝崔仲邕來的,崔仲邕做不成五公主的駙馬,五公主還想私下跟他來往,強行逼他做男寵。
兩人回神再走上前,崔仲邕也是有點嚇傻,陸如意心裡憂,嘴上也不知怎麼辦,崔姣便說,“阿兄,你明日與六娘子一起走,這事不用管,五公主就是嚇唬你。”
陸如意點頭。
崔仲邕也應著。
崔姣道,“這事也不必聲張,隻當沒這回事,阿兄剛中進士,不能因她敗了名聲,這朝中的大臣們也都是看著的,王氏還沒隻手遮天的本事,以後五公主再找阿兄,阿兄都儘量離遠,以防她使壞招。”
兩人再點頭,崔姣便叫玉竹送崔仲邕回去、
崔姣與陸如意一起往回走,這裡沒人,陸如意小聲對崔姣道,“我能叫你牙牙嗎?”
崔姣悄悄的嗯著,也叫她六娘,稱呼一換,兩人便又似親了些,陸如意告訴她,“上次我來驪山,皇後殿下叫我去見了許多年齡相仿的女郎,暗指她們都會進東宮。”
崔姣知道她是提醒,那時陸如意也是在新居與太子獨處,皇後就急著往東宮塞人,現在更會急了。
崔姣笑道,“這事我不管,讓太子殿下煩去。”
她隻要自己舒心快樂,才不要為了苻琰爭寵吃醋呢。
陸如意佩服她想得開,兩人一路談心,才各回了屋。
這夜苻琰沒進崔姣房裡,崔姣睡的不香,早早就起了,梳洗時聽女史們說起昨晚,才知皇帝還打了苻琰,懷疑苻琰誆騙他,還懷疑
崔仲邕這進士來的不正當,結果昨晚一拷問,崔仲邕一口詩賦聽的皇帝長籲短歎,國政上也是侃侃而談,人雖在進士中算小,學問卻精湛,排第十進士實至名歸,大臣們都讚不絕口,皇帝也知自己鬨出了烏龍事,廢太子也不提了,散了眾人,隻留陸令公私談半宿,就連太子也不知他們談了什麼。
崔姣想著怪不得苻琰沒進她房裡,原來是被皇帝打了,好歹也來跟她哭哭麼,她也能縱容他玩一玩鬨一鬨,那些不開心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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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要上山問道,崔姣打扮的素淨,穿的霜色襦裙,頭發裡也隻有一根銀簪,苻琰昨晚給她的海棠花今早已經蔫了,都不能再戴。
打扮好後便出門,隻瞧苻琰在外等候,他身上穿的是公服,顯貴驕矜。
苻琰看她出來,便與她一前一後出華清宮外,皇帝帶著大臣們已浩浩蕩蕩朝山上進發,崔姣跟著苻琰走,他走的不快,崔姣與他隻有一步路那麼近,但她是有孕之人,走了會就感覺累,苻琰便等她休息。
前方皇後身邊的宮人過來,說皇後叫他先走,自有宮人跟著崔姣,苻琰以身上有傷為由,也說走不動路,皇後這才隨他們落在後麵。
將至半山腰,苻琰躬身把崔姣橫抱起來,崔姣有點累,靠著他嘀咕著,“五公主在林子裡的木屋等我阿兄呢。”
苻琰微眯長眸,朝家令道,“叫一個臉生的宮女,去把五娘叫走。”
家令擦擦臉上的汗,照吩咐下去,一個機靈的小宮女往上跑一截路,轉進了林子,不過半刻鐘,五公主急得跑出去,追上了王貴妃。
崔姣與苻琰綿綿一視,苻琰回頭對那些跟著的女史侍從道,“都跟上前麵,孤與太子妃隨後就到。”
眾人會意,都走了。
苻琰抱著崔姣進林子,穩步走了有一陣,果見一草屋,推門進去,才發覺這間草屋內有香粉紗帳垂掛,就是沒床,四周窗戶覆了薄薄窗紗,是極適合私會之地,就是無床榻,日光透過窗照進來,什麼都飄搖暈光。
苻琰抬腳將門合緊,先把崔姣放到門側的紗帳上,崔姣漾著一汪水眸仰視他,他先脫外麵的麾衣,麾衣寬大,鋪到地上就成了席,他抱起崔姣再放到麾衣上,單臂勾著她的腰,撥腰帶褪裙放一邊,玉粉坦見,他在拔掉她頭發裡唯一一根簪,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一朵海棠,彆在發間。
苻琰目色暗深,與她互相注視,她眼睫是顫的,唇張了張,然後見他開始解衣,至堅實軀體映入眼簾,她微展腿,被他托著身抱到懷裡坐好,她嗚一嗚聲,抬起細頸任他捏著她的臉親吻,再放肆的給她塗藥,她喜歡的都有,日光照的清清楚楚,她也看的清清楚楚,他背上的傷,他如何一遍一遍的撫慰欺負她。
她全看在眼裡,草屋裡的粉紗輕輕漂浮,她快暈沉進他給的快樂裡。
午間日上中天,苻琰衣著齊整的抱著崔姣出來,步伐極快的出了林子,半山腰這裡沒人,皇帝早帶著人爬上去了。
崔姣枕著他睡覺,睡了有一會兒,忽然被他堵住唇,她張著唇瓣跟他接吻,吻了好久,他輕聲道,“快到道觀了,能走麼?”
崔姣不情願的嗯聲,苻琰便把她放下,她靠著他好一陣才站穩,才慢慢走進道觀,漉漉潮潮,他給的都沾著,一點也不像夢裡那樣,填的滿滿。
苻琰看她走的慢,側身把她一隻手攙住,兩人墨跡的進了道觀,苻琰吩咐女史先把她送回道觀內的客房歇息,可還沒走,陸如意就紅著眼睛過來,崔姣急問道,“六娘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苻琰才魘足的好臉頓時臭了,側身不搭理這兩人。
陸如意泣道,“我阿耶跟皇帝陛下承諾,我嫁給你兄長後,他就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