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一夜四次郎應該可以(1 / 2)

“……這就是你得出來的結論?”

秦嘉樹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病床上銷蘋果的人,“為了讓顧安安不會回想起前世的記憶,你假裝甲流躲了她半個月,就是為了不讓她聽見聲音。現在想到的解決辦法,居然是去觸碰法律的底線?”

他假設謝謹行聲稱的‘係統’、‘上輩子’是存在的。結果解決辦法就這?

“你是什麼時候瘋的?”

秦嘉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在這個莫名有點嚴肅的氛圍裡開了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這個症狀多久了?要不趁機掛個腦科醫生的號?”

謝謹行揮開他的手:“……跟你說不清,畢竟在半個月以前,我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也不一定是瘋了。”

梁程理替謝謹行調查了很多次蘇軟,有些事情,他也覺得邪門。

雖然那他聽不見所謂的係統聲音,但謝謹行大概率上還是個靠譜的成年人。那個蘇軟就像個無限讀檔重來的玩家,正常人遭遇一次就翻不了身的打擊,她可以翻很多次身:“而且,顧安安看起來挺正常,不像是愛你愛到配合你發瘋的樣子。”

謝謹行將削了一半的蘋果砸了過來。

“又破什麼防?這不是事實嘛!”梁程理笑嘻嘻地接了。

秦嘉樹:“沒事你戳他心窩子乾什麼?”

“這就戳心窩子了?”梁程理聳肩,“純愛戰士的心也太容易破碎了。”

秦嘉樹:“再說一句,下麵飛向你的會是他手裡那把刀。”

梁程理:“哦。”

梁警察官啃了口蘋果,扭頭看向謝謹行。

“你沒事在這玩什麼苦情獨角戲,既然知道你家小未婚妻可以聽見係統聲音,為什麼不讓她幫你?”基於警察的嗅覺,梁程理合理地提出建議,“讓她跟係統來一個回合——”

他接下來的話因為被冷冽地一眼給瞥得哽住,頓了頓,嘟囔了一句“保護欲也太過頭了吧,小心成這樣得多變態,你又不是什麼卑微第三者搞什麼”,又說,“我覺得這件事顧安安出麵,指不定比你在這外圍繞圈子要有用的多。你總擔心什麼上輩子,總不能她上輩子有彆的男人——”

對上謝謹行犯殺意的眼睛,他後麵的話都湮滅在嗓子裡。

這下真的安靜了。

空氣中,都彌漫著沉默的味道。

梁程理跟秦嘉樹對視一眼,雙方都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

謝謹行在這扭扭捏捏搞這麼半天,難道真的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害怕小未婚妻想起上輩子的老公,讓他倆還沒有完全穩固的感情就此破裂吧?

就這天王老子一樣霸道的人能有那麼卑微的時刻?

謝謹行冷漠地撇了他們一眼,沉默得震耳欲聾。

“……說你是純愛戰士,你還真純啊?”

秦嘉樹哽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他媽的也太嚇人了:“不然你把那個男的先剁掉喂魚?”

謝謹行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秦嘉樹也沒辦法,誰知道謝謹行這廝來真的。

雖然一直聽說他對那小姑娘上心,但他基於自己對謝謹行這個人從小到大的經曆和物種構成成分。他一直維持著‘謝謹行這人理智是九成,感情稀少到隻有一成’的認定。冷靜到火山噴發都能騎車開完全裡程成為賽場唯一拿獎的人,再怎麼鐵樹開花,也就開完會回消息的程度……

“真缺乏安全感啊?”

謝謹行:“這不是你們要討論的事。”

梁程理倒吸一口涼氣。

秦嘉樹也說不出話,他開始猶豫,現在勸謝謹行走渣男路線是不是有點遲?

大概是氣氛真的有點嚴肅,而謝謹行也確實陷入了苦惱。梁程理也收起了玩笑的心。謝謹行快三十歲的時候才看上的一個小姑娘,再開不著邊的玩笑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直接跟她說怎麼樣?讓她做選擇。”梁程理消化不了那麼細膩的感情,“據我所知,扔掉的前任不如狗。女人狠起心來比男人可很多了……彆問我怎麼知道的。”

謝謹行:“我的人生不接受婚約失敗。”

一直沒說話的淩城生冷哼:“矯情!”

幾個成熟男士,第一次被感情問題給難住了。

謝謹行安靜地一頁一頁地翻看蘇軟同監獄的獄友資料。卻在翻看到其中一個因為嫉妒同宿舍女生更受歡迎而刺了對方三十七刀的女犯人資料時,手指在上麵點了點。

“這個人,調到蘇軟的牢房。”

沉默了很久,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冷靜得像是一個隨時把人剁碎了丟海裡的殺人犯。

梁程理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病房的門啪一聲拉開。

病房之中瞬間像被按了靜音鍵。

一個纖細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毛茸茸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胳膊上,睜著閃亮亮的大眼睛盯著突然僵硬的四個男士。顧安安還是從自習室跑出來了。

………雖然謝謹行就算一個人被丟在醫院也不會出現沒人照顧的情況,其實沒必要太擔心。但顧安安坐在暖烘烘的自習室座位上盯著書上的單詞看了快半小時,一個字母都進不去腦子。她放棄了背書,轉頭寫高數真題。然後發現一道高數題解了三個小時解不出來……

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選擇了收拾書包,把位置讓給想要自習的人。

梁程理扭頭,看向了剛才還殺氣騰騰瞬間變回了正常人類,滿臉陽光普照,春風化雨的謝謹行,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羊駝。

如果不是不符合他的身份,他真的很想發出‘噶’一樣蠢驢的叫聲,來表達一下此時震驚的心情……

秦嘉樹張了張嘴。

三雙無聲地注視著小姑娘像一隻拱起背部毛的家貓一樣瞪圓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將外套掛到衣帽架上,轉頭將一捧花插在了謝謹行床頭櫃上的花瓶裡。

隨著視線的轉動,病床上謝謹行柔弱不堪地半靠下去。

他手上那堆女囚資料被一疊合同文件蓋住,露出了合同上舟山海島開發案的字樣。並且他單手拄唇,發出病重的咳嗽聲。在寬大的病號服映襯下格外單薄的胸口隨之震動了兩下。手背上還插著滯留針,因為咳嗽而戳到了皮肉,他眉頭不適地皺了皺。

抬起眼簾,露出了做作的微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好特麼一個純潔正經,奉公守法的良心企業家。

“……”

臉頰的熱度不受控製地升了起來。

顧安安猜測自己剛才肯定是因為先邁了左腳跨進病房,以至於時運不濟。

——預料到他病房不會無人問津和一進門就對上四個攻擊力很強的雄性生物灼灼的盯視,是兩個概念。

而且除謝謹行以外,另外三個在京圈出了名不好惹。

像食草型動物不小心進入了大型食肉動物族群,顧安安一雙大眼珠子盯著這幫人緩慢地移動:“怕你一個人在病房因為高燒過度沒人照看,吊瓶回血到血流儘,過來拯救你……”

顧安安的聲音由強到弱,中間的消音沒說,三雙眼睛還是變得意味深長了。

“拯救你哎……”秦嘉樹沒忍住嘴賤。

顧安安:“…………”

被謝謹行冷冷地看了一眼,做了一個拉鏈封嘴的動作。

梁程理和淩城生很自覺的一副‘我們不存在,好看,你們繼續’的姿態強勢圍觀,並對強行插話給自己加戲的秦嘉樹怒目相向,以示對他打斷戲劇性的一幕的憤慨。

幾個人的視線存在感堪比電焊,灼灼的程度,就差把她放到烤架上掛起來烤。

顧安安思考了下,在瞥到他手上一堆資料後,眉頭皺起來。

“今天沒打算工作,是梁程理帶來的。”

顧安安譴責的目光看向梁程理。

梁程理:“………”

不過實在跟這些成年男士不熟,顧安安沒有辦法像對待謝謹行一樣理直氣壯。

顧安安忍下了他們在病患生病期間,還來麻煩病患工作這件事的抱怨。拖了一把椅子,想坐到床邊。然後發現左邊是秦嘉樹,右邊是梁程理,病床周圍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拉椅子的動作在半途頓住了。

強勢圍觀的三人團,像盯著什麼新奇物種一樣麵帶微笑地看著她這種類似倉鼠拖玉米的行為。如果不是顧安安臉上困惑的表情狠狠踹了坐著看戲的三人團一腳,大概沒人意識到自己占位置了。

秦嘉樹非常識趣地站起來,把空間讓給女主角。

顧安安看了下椅子,醫院的椅子都是那種簡易款的。為了方便搬動,都不會太重。秦嘉樹坐的那把椅子被謝謹行這長胳膊拽了一下,挪開了空間:“你拖那個圓的過來坐。”

“哦。”

她很果斷地拖了新的過去坐下。

眼睛非常快且迅速地掃視了一圈,病房裡出了一盆蘋果,沒有食物的痕跡。垃圾桶裡,隻有一條削了一半的蘋果皮。而此時,水果刀

在謝謹行的手上。

她猶豫了下,問:“吃飯了嗎?”

謝謹行當然沒漏掉顧安安掃視病房的那一圈,看出了她的不滿。眼中帶笑:“沒。?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所以為了感謝朋友百忙之中帶工作給你,特意銷了蘋果招待他們嗎?”

顧安安點點頭,評價道:“你們感情真好。”

握著咬了一口的蘋果沒扔的梁程理眨了眨眼睛,沒明白自己隻是安靜地看個戲,怎麼突然就被攻擊了。

他無辜地看向謝謹行。

謝謹行看都不看他一眼,盯著一本正經罵人的小姑娘,眼裡的笑意明晃晃的:“畢竟能來一趟也不容易。”

“噢。”

顧安安又說:“身體還難受嗎?”

“嗯,”低沉的嗓音平淡又冷靜,卻有著說不出的溫和,“有點疼。”

“哪兒疼?”

“都疼。”

“高燒後遺症。”

“補充水分了嗎?”

謝謹行姿態柔弱到梁程理牙酸,他瞥了眼不遠處的淨水器:“沒有。”

顧安安給他倒杯溫熱的水端過去的同時,將床頭櫃上的花瓶也拿去衛生間。灌了水,拿回來重新擺在他的麵前。裡麵插著的一碰新鮮的花,是紅玫瑰。

花店的老板在看到她挑選困難時,詢問了她送花的對象。確定是送給生病的男朋友,體貼地為她配好的花束——象征著火熱愛情的烈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