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我們可以結婚了(1 / 2)

再見到蘇軟,顧安安的心態比想象的要平和。

大概是搞清楚她玄而又玄的騷操作背後的奧妙,揭開了這層神秘的麵紗,顧安安突然覺得她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離開了係統的手段,蘇軟其實不過一個關在監獄裡掙紮求生的可憐蟲而已。

蘇軟這次麵對顧安安,態度比之前要沉默很多。

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在監獄中遭遇了什麼,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精神層麵上的死氣沉沉。雖然皮相上看起來比確實上次見麵時好太多,但她好像爛掉了,精神層麵她已經看得出來頹敗的麵相。

一雙曾經引以為傲的眼睛現在黯淡無神,表情麻木又機械,呈現出超越年紀的滄桑。如果不是還殘留著報複的恨意,她此時大概跟個麻木的人偶也沒差。

“我沒想到你會同意過來見我。”

“我也沒想到。”

顧安安原本以為自己會恨蘇軟的,畢竟自己因為她遭遇了厄難。但她大概是有點記吃不記打,蘇軟淡出視野以後,她很少想起來這個人。

尤其是此時看到蘇軟的現狀,她連憤怒的情緒都很難有。

兩人隔著一層玻璃靜靜地對視。玻璃不知道多久沒擦,上麵殘留著白色的痕跡。

氣氛沉默了。

來探監的這天其實太陽很好,五月初,是京市氣候比較好的時候。

沒有酷暑,也沒有寒冬。街道兩邊的綠化帶也比其他季節更欣欣向榮。明媚的陽光照著監獄外麵種的梧桐樹,撒在地上像一塊塊會變化大小的陽光碎片。

但很可惜,再美麗的陽光,也照不進陰暗破舊的監獄探監室內。

蘇軟這段時間,確實過得非常艱難。

係統為了逼迫她答應解除契約,用特殊的方式改變了她的氣場。她在監獄的這段時間,仿佛就是監獄暗無天日生活吸引被囚禁的看不見希望的囚犯釋放惡意宣泄痛苦的貓薄荷。蘇軟曾經以為被同室的獄友欺辱已經是人間煉獄,在被全女子監獄的囚犯厭惡之後,她才發現人性可以惡到這個程度。

監獄這麼點大的地方,怎麼可以集聚那麼多人性的惡。同樣都是人類,就算討厭,怎麼會有人想出那麼多折磨人的方法。

蘇軟崩潰了,她所謂的堅持不堪一擊。

在第三次被獄友弄進禁閉室,她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感覺已經死了。所以她鬆口同意了解除契約。

——隻不過交換條件是,她不想死。她想要壽終正寢地活完這一世,也不接受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係統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但它表示修複她的外貌所需要的能量,這個能量要由蘇軟自己提供。

蘇軟有什麼能量?

她如果有,早就用掉了。

協商到最後,係統提議抽取蘇軟媽媽的生氣。反正蘇媽媽吊著一口氣,活著不如死了。

蘇軟同樣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做這個決定對

她來說並不艱難,她熟練得像吃飯喝水一樣輕易。畢竟做過太多次這種決定,她甚至連母親的長相都有點回想不起來。

隻是,在確定母親真的死亡那一刻,蘇軟還是有一瞬間的茫然了。一直以來因為跟係統密不可分,蘇軟從前沒有感受過無依無靠的滋味。現在被係統拋棄,疼愛自己的母親也死了,她突然就感覺到了生命的孤寂。好像某天某時某刻,整個世界,她徹底成了一個人。

蘇軟也曾短暫地反省了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好像輾轉六世,她不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還失去了很多。

蘇軟開始第一次思考,事情變成這樣,究竟是誰的錯。

她輾轉反側,想了很久,最終有了答案。

——都是係統害她!

是係統,把她變成了魔鬼!現在係統覺得她沒用了,又毫不留情地舍棄掉她。

蘇軟低垂的眼簾裡全是像蛇群一樣糾纏湧動的惡意,纖細的手死死揪著囚衣下擺。用力到手背青筋暴突,仿佛要將衣服扯成碎片。

“顧安安,你不是一直問我係統的事嗎?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

“確實有。”她抬起頭,那張麻木冰冷的臉,像一張並不生動的麵具。整張臉上隻有一雙眼睛在閃爍著幽暗的光。靜靜地盯著人看的時候,好像在暗中窺視的餓狼。

顧安安被這個認知給搞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不過在告訴你一切之前,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恐怕不行。”顧安安拒絕的很快,都沒有通過思考就給出了答案。

“為什麼!”

蘇軟失態,她站了起來,“我不會讓你做很難的事,這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不行,我不同意。”三‘不’連發,顧安安絲毫不像來探底的。她靠著探視間簡陋的椅子,冷漠的看著透明玻璃對麵一瞬間變得生動的人。

蘇軟剛才的麻木是裝的,裝的一副心灰意冷的姿態,想通過這個博取她的同情。不得不說,蘇軟對於怎麼在固定對象麵前以合適的麵貌談判,有天生的敏銳力。不過顧安安看透了她,不相信她這個人會突然之間洗心革麵,改過自新。

現在看來,果然啊。

“你不會以為你裝一裝,我還會相信你吧?蘇軟,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很沒有腦子?”

蘇軟噎了一瞬,臉憋得發紫。

雖然不承認,但顧安安在蘇軟眼中,確實是同情心泛濫的聖母。

裝半天,她也惡心。

既然顧安安看穿了她,蘇軟乾脆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你跟謝謹行結婚了,新聞上都播了,我看見了。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去搶謝謹行。顧安安,就算是女生幫女生,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現在的我,真的就隻是想要你幫我一個小忙而已。”

顧安安可不上這個當,“比如把我的運氣讓給你這種小忙?”

“你!”

蘇軟噎住。

可是也知道繼續惹顧安安生氣對她有害無利,她忍下了這口氣。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就隻是讓你勸一下謝謹行撤訴,這對你來說很難嗎?”

其實,蘇軟到今天還是不能理解,她不過是給謝謹行送了一杯加料的酒而已。那種東西富二代們不都是當糖豆磕的嗎?何況她給的東西對身體完全沒有傷害。謝謹行為什麼就那麼狠毒,非要她坐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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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是坐牢,她也已經坐大半年牢,這還不夠懲罰的嗎?!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連這點小事你都得計較嗎?”

顧安安被她不以為然的語氣逗樂,“你為什麼覺得這是小事?這麼說謝謹行沒出事還得感謝你沒下毒.藥嗎?”

即使是到今天,蘇軟還是一樣的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過這都不重要,蘇軟不需要認錯,她隻要為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代價就好。

“那你們要我怎麼辦?非得我真的死在你們麵前,你們才消氣嗎?!”

“……看來是沒有談的必要。”

顧安安站起來,背起書包就走。

“哎哎等等!等等!我知道你很忌憚係統,因為係統纏上了謝謹行是不是?”

顧安安腳步一頓。

她眼睛噌地一亮,知道自己沒猜錯。

她於是繼續說:“係統在他腦子裡天天播放關於我的回憶,對不對?我知道,它編造‘戀愛回憶’的時候,還特意參考了我的意見。謝謹行雖然不來見我,但他每天都會想起我。就算這樣,顧安安你也不在意嗎?”

蘇軟生怕顧安安真走了,立馬收起得意說:“我有解決的辦法。”

天知道她為了讓監獄給顧安安發送一條通知短信兌現了多少積分。她要是走了,她努力多久才能促成今天這樣的見麵,她兩隻手撐在玻璃上,動作太誇張,獄警以為她要敲玻璃瞬間跑過來。引得獄警都跑了過來。她被兩個獄警死死按住,摁回了座位上。

“你不用這樣看我。如果我撒謊了,你們完全可以不兌現我的請求不是嗎?”

被壓在桌子上,她的表情有些痛苦,但還是爭分奪秒。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通過設置語言陷阱,通過置換偷走我什麼東西,就像你當時拿走我運氣一樣。”顧安安站著沒動,看樣子沒相信。

蘇軟慌忙喊道:“係統跑了!它丟下我跑了!!”

“……我現在就隻有一個想法,報複係統。”

她語速非常快地說,“我知道你們也想。我之前做了那麼多壞事,其實它才是始作俑者。我坐牢,它憑什麼沒事?事實上,它蠱惑我做了哪些是毀了我的一生。現在卻嫌棄我沒用,想把我一腳踢開?想得美!我不會讓它得逞!!”

“……顧安安你幫我,我也幫你,好不好?”

……

顧安安最終還是又走了回來。

交談的結果,是蘇軟不情不願地給出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雖然不

知道明明是她找顧安安,企圖用線索換減刑。為什麼到最後搞得好像顧安安在逼她似的?顧安安沒搭理她,仔細捋了一下思路。

按照蘇軟的說法,她大概得出了三條結論。

1.係統並不是完全沒有實體的。它其實有一個像硬盤一樣的數據載體,被做成了方便佩戴的形狀。當時她在家翻箱倒櫃找錢花的時候,意外從蘇家祖母的餅乾盒子裡麵找到了那個像戒指一樣的東西。蘇軟覺得造型很好看,試戴了下。然後就被係統給纏上了。

2.那個戒指是可以弄壞的,隻要弄壞了,係統數據就沒辦法載入。就算係統已經綁定了宿主。硬件如果壞掉了,軟件就隨之不存在。

3.戒指隻有蘇軟知道在哪兒,她手裡掌握確切的位置。

不過最後,蘇軟沒給出戒指位置。她想將這個當做籌碼,讓顧安安說服謝謹行撤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