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昭禮離開了包廂,舒杳狐疑地覷了眼趙恬恬:“你真這麼說的?”
趙恬恬撇撇嘴:“我說他高中的時候被車撞過,所以要是腦子偶爾不太靈光,可能是後遺症。”
“……”
不管怎麼說,白得一場霸王餐。
趙恬恬一邊品著平時因價格望而卻步的威士忌,一邊在和新認識的小男生視頻,根本無暇顧及他們。
聽到沉野問她喝什麼,舒杳想了想:“有冰可樂嗎?”
沉野:“有。”
本以為
要讓服務生送上來,卻沒想到沉野直接走到了角落的冰箱前,裡麵就放著幾l罐可樂。
他拿了一罐,回來的路上順手幫她打開了。
舒杳接過,道謝的時候,又想起幾l年前的事情。
很奇怪的,以前的她覺得,沉野,不過是自己生活中很虛幻的一筆。
她甚至不覺得倆人稱得上朋友。
但現在想來才發現,原來他們曾經,也有過不少交集。
她開玩笑似的提了一句:“你還記得我們四個人第一次出去那次嗎?你幫我開了可樂,我也跟你道謝了,但你是不是沒聽到?”
沉野坐在她身邊,留下三四十厘米的距離,拆了根棒棒糖塞進嘴裡:“我聽到了。”
舒杳驚訝:“那你怎麼沒回我?”
“我用口型說了不客氣。”
“啊?我怎麼沒看到。”
“你那時候——”沉野幽幽覷她一眼,下了個結論,“眼神確實不好。”
“……”
舒杳正喝著可樂,明白過來他在指什麼後,沒控製住心虛地咳了兩聲。
過了會兒,她略顯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天你輸了,賭注還作數嗎?”
沉野直接朝她伸出手。
舒杳秒懂,從包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密碼118888。”
沉野隨手解鎖了手機:“11,有什麼含義嗎?”
“幺幺,我的小名,不過隻有我媽會這麼叫我。”
沉野恍然大悟,原來那天晚上,舒杳母親喊的是幺幺,而不是杳杳。
他雙腿敞開,手臂搭在大腿上,脊背微微弓著,熟練地點開了遊戲。
包廂裡燈光本就昏暗,舒杳用的還是防窺屏,以她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他的手指在動,手機屏幕卻一片漆黑。
她想知道他為什麼能操作得這麼快,於是不由自主就把上半身往他的方向傾斜了一些。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早已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沉野垂眸,能看到她長長的眼睫,似蝴蝶翅膀一般撲閃一下,就在他心裡輕而易舉地引起了一場風暴。
手指一頓,屏幕裡的扣扣小人倒地不起,畫麵暗了下來。
舒杳疑惑抬頭:“你怎麼了?”
“沒死過,死死看。”沉野麵不改色地將扣扣小人複活。
舒杳:“……”
好特彆的興趣。
他說話之際,淡淡的檸檬薄荷香味傳入鼻端,舒杳好奇地問:“你吃棒棒糖,是為了打發時間嗎?但是為什麼老吃一種口味,不膩嗎?”
“我這人比較專一。”
“哦。”舒杳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裡的屏幕,喃喃自語,“但是我覺得這味道,好像有點熟悉。”
手指又是一頓,小人又死了。
“……”舒杳忍不住問,“你今天狀態是不是不太對?”
沉野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時差沒倒過來。”
舒杳才想起這事兒,立刻把手機拿了回來:“那剩下的我自己來吧,你休息會兒。”
“嗯。”沉野靠在沙發上,目光微沉,似隨口一提,“你剛說什麼味道熟悉?”
“就是這個檸檬薄荷味啊。”舒杳低著頭,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兩側的頭發,將小臉遮了個嚴嚴實實,“我覺得有點熟悉。”
“怎麼熟悉?”
“有點像——”舒杳思索片刻,抬頭看向他,很肯定,“我以前用的,衣物香氛的味道。”
沉野:“……”
算了,她沒說廁所清新劑的味道。
已經謝天謝地了。
得益於沉野已經幫她打了大半,舒杳隻花了不到五分鐘就結束戰鬥。
收起手機,她喝了口可樂,又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你奶奶的手術怎麼樣了?”
沉野說:“挺順利,準備出院了。”
“那就好。”舒杳也開心,“之前說去看你奶奶,正好我辭職了,最近都有空,你如果需要的話,隨時聯係我就好。”
沉野沉思片刻:“這周末有空?”
舒杳:“有啊。”
沉野:“行。”
舒杳的態度放得極為端正,拿出了應對考試的架勢:“那你奶奶在哪個醫院啊?到時候我直接地鐵過去,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麼?畢竟第一次見。”
一般去探病,好像都是帶花、水果籃之類的,舒杳正在思索哪種比較好的時候,耳畔傳來了沉野的回答:
“準備一下護照。”
舒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