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二更)(2 / 2)

【啊……你不會說的是那天請我吃飯那個吧?那個我確實在考慮。】

“……”

包廂裡陷入死寂,周景淮的表情也驟然冷下。

在舒杳的記憶裡,他一直如山間清泉般自在流淌,不急不緩,但此刻,清泉仿佛凍結,摸一摸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他拿起手機,起身離開前隻淡淡扔下一句:“你們繼續。”

等門關上,趙昧兒有些擔心地問舒杳:“我不會壞事了吧?”

“不會。”舒杳笑著安慰她,“你可能不僅沒有壞事,反而可以促成一些好事。”

*

周景淮走後,四人又玩了幾輪,局便散了。

沉野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舒杳正窩在沙發角落等他。

她雙頰泛紅,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這場景,和上次喝了桑葚酒之後如出一轍。

沉野無奈輕笑,撥開了她臉上的發絲。

舒杳慢慢睜開了眼睛,燈光下,瞳仁似琥珀般晶瑩水潤。

“就大冒險喝了一點也能醉?”

舒杳的唇角微微揚起,帶著酒醉的憨態,而後和孩子一般,張開雙手,朝他抱了上去。

沉野的右手扶在她後腦勺,輕輕揉了揉,無奈道:“就這酒量。”

舒杳沒有說話,腦袋埋在他脖頸處,摟著他脖子的雙手緊了緊。

抱了會兒,沉野把她的雙手從脖子上拉了下來,轉身:“上來。”

舒杳很自覺地纏了上去,跟樹袋熊似的趴在他背上。

從一樓到門口,路上遇到不少和沉野打招呼的人,有服務生,也有酒吧的客人,有好奇圍觀的,也有八卦打趣的。

沉野不覺得煩,甚至格外興致好,逢人問就回一句:“我老婆喝多了。”

好不容易出了門,冬夜晚風刺骨,鑽進袖子裡,凍得舒杳一抖。

沉野偏頭看她,耳朵卻因為這動作,正好擦過她的嘴唇,溫熱的、柔軟的觸感。

沉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努力克製自己不心猿意馬,身後這家夥卻仗著酒勁,湊到他耳邊,自言自語似的嘟囔:“你耳朵好軟。”

沉野輕嗬一聲:“我其他地方挺硬的。”

“嗯。”舒杳沒有絲毫羞澀,反而一臉讚同地點頭,“你脊柱好像有點硬,你要好好注

意身體了。”

“……”沉野被逗笑了,“你少說幾句。”

“為什麼?”舒杳不服氣,“我再說你會把我丟馬路上嗎?”

“不是。”沉野把她塞進副駕駛座,扣好安全帶,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撐在她腿側的座椅上,咬牙切齒似的,“你再說,我把你丟床上。”

“哦。”舒杳笑著,滿意點頭,“那就好。”

沉野:“……”

服了。

他繞到另一側上車,關上車門。

停車場上漆黑一片,偶爾有車從旁邊的過道經過,刺目的車前燈讓舒杳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

沉野伸手擋在她眼前,車內昏黃的燈光下,她雙唇紅潤,眼睛水汪汪地盯著他看。

對於外人,舒杳就像一杯溫水,不會讓人在觸碰到的瞬間,就凍得縮回手,但同樣,即便你再靠近,她也不會再升溫,始終就是這麼淡淡的,以自己的溫度生活著。

隻有這種時候,沉野覺得她好像格外依賴他。

沉野的手移到她後腦勺,隔開了她和冰冷的車身,湊身過去,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嘴角:“你醉了之後,對誰都這樣嗎?”

舒杳愣住了,他話語裡的卑微,讓她有些不忍再裝下去。

但是如果現在說自己沒醉……會不會太尷尬了?

舒杳猶豫片刻,在他即將抽身離開之際,左手摟著他的脖子,又靠了過去。

她告訴自己,反正她醉了,那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之前的幾次深入親吻,毫無意外都是沉野占據著主動權,但這次,她卻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隻是第一次當地主,還是不夠熟練,舌尖探入之後,就僵在了那裡。

明明不是故意的,卻似在欲擒故縱。

沉野摟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抱坐在了大腿上。

舒杳跨坐著,後背貼在方向盤上,後腰貼著他溫熱的掌心,沉野帶著笑意的低沉嗓音,在車廂內被無限放大:“我教你。”

……

雖然停車場上車不多,但偶爾也會有車經過,舒杳一邊擔心,一邊卻又無法克製地被他誘惑著淪陷進這一場親密。

“嘟——”

外頭突然傳來鳴笛的聲音,舒杳嚇了一跳,雙手抵著他的胸口,往後仰著逃離他的雙唇:“有人……”

沉野的雙眸裡坦然地沾著欲,甚至都沒有想要隱藏,昏黃燈光映襯,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頭沒有儘興的狼,他回頭一看,發現是遠處有車停在過道中間,擋住了後麵的車。

前車很快開走,一場還沒開始的矛盾就此化解。

但是剛才的事兒,也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舒杳暗暗鬆了一口氣,身體挪動了一下,想從他腿上下去,卻反而感覺到大腿被硌住了。

幾次過後,她實在太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了。

舒杳立刻僵住了身軀。

但內心又有點好奇。

她偷偷往下瞟了一眼,而後又做賊心虛地移開目光。

沉野嗤笑一聲:“膽子不是挺大,怎麼還偷偷看呢?”

“誰看了。”她不服地反駁,說完才反應過來,完了,被這鳴笛聲一嚇,她完全把自己正在裝醉這件事忘之腦後了。

果不其然,沉野也發現了這一點,右手輕輕捏著她的耳垂,恍然大悟似的:“沒醉是吧?”

“……”

她本來不想裝的,但是他喊醒她的時候,眉目溫柔到了極致,舒杳當時腦子一熱,就被美□□惑住了。

她想著,如果醉了,那就做什麼都可以吧?

比如抱他、親他……都可以。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要不是這該死的鳴笛。

但舒杳一貫的原則是,隻要自己夠淡定,就誰都不能說她是在胡扯。

所以她理直氣壯地說:“沒裝,就是被嚇醒了。”

“哦?”尾音微微上揚,沉野的聲音裡透著愉悅,身體卻一動未動。

舒杳沒忍住推了推她:“你放我下去。”

“你下去了我怎麼辦?”沉野的視線再度往下一掃。

那地兒實在是顯眼得令人無法忽視,舒杳耳朵發燙,不受控製地磕絆了一下:“我怎、怎麼知道,也沒怎麼樣,你怎麼就……”

沉野不要臉地抬手往後指了下:“酒都能被嚇醒,我不能被嚇硬?”

舒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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