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這一晚,陪錢曼青看劇聊天,磨蹭到很晚才回房。
一切如常。
沉野進臥室後,就走到衣櫃前幫她拿了換洗的睡衣,全程沒有提起那一萬塊錢的事情。
難不成是忘了?
忘了正好。
舒杳開心接過,轉身走進浴室,卻沒想到沉野也跟著走了進來。
“咯噠”一聲,浴室門被落了鎖。
舒杳腦袋裡的危險預警嗡嗡作響,她警覺地轉過身:“你乾嘛?”
“既然都花了錢——”沉野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扣子,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壞,“不享受一下服務嗎?”
“……”
來了。
他終於還是來了。
舒杳看著他寬衣解帶,騰的紅了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但在他步步逼近後,舒杳卻反而慢慢冷靜下來。
她淡定地把睡衣放在旁邊的架子上,一副等候伺候的姿態,說話卻磕絆了一下:“那、那你努力點,不然不給你五星好評。”
“成。”沉野笑著把她一把橫抱了起來。
舒杳輕呼一聲,本能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圓形浴缸裡熱氣騰騰,淡淡的香氛味道,是錢曼青送給她用來怡神安眠的,但此刻,舒杳覺得大概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她悠閒地躺在這一汪溫泉裡,若有似無的琢吻,宛如魚兒在覓食。
湖底蜿蜒,魚兒卻熟練地找到了棲息的場所,靈活地往裡鑽。
沉野的體溫,似乎比魚缸裡的水更灼熱,他的吻輕輕落在她嘴角,一開始是極致溫柔的,慢慢摩挲著她的雙唇。
連帶著其他地方的動作,也很輕緩。
但漸漸的,他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撬開她的齒關,靈活的舌尖和她相觸,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有水花濺起在舒杳屈起的膝蓋上,帶來若有似無的癢。
即便是沒沾到水的皮膚,也濕漉漉一片,分不清究竟是水,還是汗。
舒杳緊閉著雙眸,麵若桃花,右手輕輕抓著他腦後的發絲,就像是在浪花翻湧的海麵上,抓住了讓她心安的錨。
沉野動作未停,俯身湊到她耳朵邊,帶著笑意的嗓音顯得有些暗啞:“舒服嗎?”
舒杳混沌的大腦這才漸漸意識到,此刻的這一切,似曾相識。
她曾經做過類似的夢。
隻不過夢終究不能和現實相比,身體裡的那種戰栗感,在溫水的刺激下,仿佛被放大了百倍。
鼻尖抵著鼻尖,沉野輕輕蹭了蹭。
倆人的呼吸就像交融在了一起了,粘稠得分不開。
沉野在這方麵,素來是個很坦誠的人,在兩個人的時候,他似乎從來不覺得這事兒是難以啟齒的,她但凡皺一皺眉,他就會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換一換。
某些曾經令舒杳聽了臉紅的詞彙,在他嘴裡,就像是一個學術問題一樣,可以拿
出來自然探討,就像他曾經說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夫妻之間,任何親密都是正常的。
漸漸的,舒杳也被他帶得大膽了一些,會敢於表達自己在過程的感受,但一般很簡短。
這一次也一樣,她低低“嗯”了一聲。
沉野像是覺得時候到了,翻身而上。
浴缸裡的水珠一個勁地往外蹦,瓷磚地板上濕答答一片,卻無人在意。
沉野把她抱了起來。
第一次坐在他身上,舒杳有些不適應,開口時,嗓音發啞,顯得格外哀怨:“你拿了錢,還要我出力啊。”
沉野輕笑一聲,右手搭在她腰側,溫潤的觸感,仿佛最頂級的白玉。
“不是想翻身做地主嗎?”沉野的右手往下,繼續作亂,目光灼然,滾燙著她每一寸肌膚,語調卻漫不經心。
“隨你玩兒。”
“姐姐。”
*
一聲“姐姐”,讓舒杳徹底淪陷。
從浴缸到洗手池旁的大理石,再到床上,舒杳最後的想法是,這一萬塊,好像還挺值的。
窗簾縫隙裡透出一縷五彩繽紛的光,隱隱綽綽,樓下傳來些許歡呼聲。
好像是錢曼青的聲音。
沉野正在收拾被弄得一片狼藉的浴室,舒杳雖然沒什麼力氣,但由於太好奇了,還是打起精神走到陽台往下看了眼。
窗外寒風瑟瑟,連月光都透著冷,但庭院裡卻亮著溫暖的燈。
錢曼青裹著羽絨外套縮在一旁,目光溫柔地落在不遠處的沉譽身上。
沉譽蹲著身子,用打火機將煙花點燃,退後的同時,很自然地把錢曼青樓進了懷裡。
煙花綻放的一刹那,倆人同時抬頭。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陽台上的舒杳,不知道在交談些什麼,過了會兒,煙花落儘,沉譽低下頭,溫柔地吻在了錢曼青的嘴角。
舒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神。
她突然想起,大四那年,在南江過的大年夜。
小縣城裡的大年夜,煙花是必不可少的慶祝,但不是每戶人家都舍得買,所以當有人家放的時候,不少人都會走出門“蹭煙花”,那也是室外最熱鬨的時候。
舒杳是個例外,當時她正在網絡自習室裡給沉野補課。
因為他在國外,沒有過春節這一概念,所以舒杳就遷就了他的時間。
但不巧的是,舒杳在上課前,剛在飯桌上和舒美如不歡而散,導火索是舒美如覺得她快畢業了,希望她找份安穩的工作,而她則更希望把花絲鑲嵌作為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