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闕覺得自己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了,好的不好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他承擔不住的,但現在聽到這句話時卻硬生生愣了好幾秒才咬牙切齒地說:“你覺得你的這個問題禮貌嗎?”
“這有什麼的?”
“你……”要是此時是人形,宣闕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你是十八歲的……姑娘!”
“這你都懂啊。”扶諾驚訝,“但不影響啊,為什麼要羞於談這種生理常識?”
見白貓不說話扶諾也知道這對於普通貓來說是有些殘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們小野貓平時對這方麵就一點都在意,而且還控製不住。”
神他娘的控製不住……
宣闕整隻貓臉都放空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招架這種話題。
這貓崽怎麼比魔界那些魔修都還明目張膽地放縱!彆做妖了,去做魔修吧,說不準跟白崇島那堆東西還很有共鳴。
“到時候你提褲子走貓,那人家小母貓怎麼辦?”扶諾是真心為這些野貓的以後著想,“被迫生下自己不愛的公貓的崽崽,孩它爹還不見了,吃了上頓沒下頓,孩子瘦骨嶙峋……”
宣闕聽得腦子發疼:“停!”
他怒道:“我從不做那麼沒品的事!”
“真的嗎?我不信。”
她可是聽說過野貓從來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
扶諾:“趁著我萬草峰的師兄們在這兒L,他們技術很好的,一會兒L就好了,不疼。”
這是鐵了心要他斷子絕孫。
雖然這隻白貓不是自己的身體,但宣闕還是感覺到下體一涼,這要傳出去以後就彆回魔界了。
見扶諾似乎因為那一滴酒格外上頭,說話聲調都要比平常高幾分,冷靜下來的宣闕忽然冷靜道:“你。”
“什麼?”
“我為什麼要跟著你玩。”宣闕悠悠道,“自然是因為我看上的是你,彆的母貓哪裡能入眼。”
“……”扶諾又是一爪子拍過去,“兩個月的小貓你都能下得去手,你是正經貓嗎!”
宣闕這麼多輩子的耐心好像在遇到扶諾後就全用出來了,見她生氣他反而還很開心:“不是你說自己十八歲了?”
他略一沉吟:“算起來你這都算老牛吃嫩草,算了,我也可以委屈一點。”
你還委屈一點!
扶諾耳朵都背到後麵去了,直往魏聽雲懷裡縮:“貓貓公主和你們普通貓的生命不一樣,在人類眼裡我是十八歲,在你們眼裡我隻有兩個月,而且……”
她打量了一下麵前這隻白貓:“像你這樣的,在我們貓界算是最醜的,我看不上。”
“……?”
這是哪裡來的審美?
宣闕一向對自己容貌打理比較得當,雖身為魔主,卻沒有任何人敢說他是長得最醜的。
扶諾自顧點頭:“單色貓就是這樣。”
“哦
?”宣闕似笑非笑,“那像你這種又胖腿又短還單色的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胖!腿短!
每一個字都在扶諾的底線上蹦迪,她抬起自己的爪子踹在他的屁股上:“真是放肆。”
這次宣闕已經不惱了,哧哧直樂,甚至還靠近了她幾分,語氣曖昧:“如此那也隻有我看得上你,沒事兒L,我還能等你長大。”
年紀輕輕的從來沒有過感情經驗的扶諾哪裡經曆過這些,當即就撲到魏聽雲懷裡去了:“聽雲同學快叫元雙師兄給這隻變態絕育。”
魏聽雲輕輕笑出了聲,她的生命中少有這麼鮮活的時候。
原本以為扶諾帶來的是身體上的自由,到了此時才發現不止如此,帶來的還有心中的鬆懈,或許是她的自我解脫。
接下來的扶諾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糾結白貓要不要絕育的事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大堂中弟子們的那些玩樂給吸引了過去。
這裡彙集的弟子們都來自四海八荒,每一處有每一處的玩法,晃蕩一桌就能學到不少樂子。
扶諾從自己的凳子上跳下去,那裡熱鬨就往哪裡湊。
大家一看到她就會將她抱起來給她解釋這些玩法,扶諾抱著幾張葉子牌看得暈暈乎乎,跟著他們玩,見孟懷被同桌一些弟子們在敬酒,她便一直往酒壺旁邊靠,試圖在這些地方喝到還沒喝儘興的果酒。
弟子們也都寵著她,都用筷子沾了些不同味道的給她嘗鮮。
等到孟懷回過頭來時,小貓已經四仰八叉仰躺在另一桌中間雙眼迷蒙,鼓鼓的肚子上堆了一小堆葉子牌,任誰戳她肚子都不掙紮,反而還主動把自己腦袋送過去蹭人家的手,發出極其舒適的咕嚕聲。
就這樣其他桌的弟子都被吸引過去,以前隻有穹虛峰的弟子們能接觸到小貓,再後來更是因為扶諾妖的身份,沒有誰敢對她放肆點。
現在小貓自己這麼主動,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來揉一揉,時不時發出隱忍滿足的低呼。
孟懷起身,他一走過去圍著的弟子們便自動讓了一個縫隙來。
他微微皺眉:“你們給她喝酒了?”
有個弟子弱弱道:“她一直抱著酒壺,給她嘗了兩口就這樣了。”
“又菜有愛喝。”嚴子眾戳戳小貓的耳朵,“諾諾起來了!”
有手湊上來扶諾就憑著本能抬起自己的腦袋:“揉揉。”
見狀孟懷眉心輕跳了下,將貓崽抱起來:“我帶她回去,一會兒L還要見陛下。”
如果還要去見陛下那醉醺醺的確不成樣子,弟子們紛紛點頭:“大師兄路上小心。”
魏聽雲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後,見孟懷蹙眉回頭,她笑了下:“我與師兄都一樣,與諾諾待的最後一晚,師兄也不想明日看到我來找你吧。”
孟懷腳步一頓,由她去了。
隻是兩人才抱著貓走出酒樓,就見那隻白貓也跟了上來。
想著這是扶諾的“小弟”,孟懷微微俯身,將迷迷瞪瞪的
貓崽暫且放下來:“諾諾,跟你朋友告彆?”
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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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諾眼睛都沒睜開,低聲說:“我不喜歡告彆。”
三人一愣。
“我好久都沒見到我的朋友了。”醉酒的扶諾聲音越來越輕,“我沒有朋友了。”
她的朋友們在另一個世界會有新的朋友,新的人生,而她以後卻隻能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了。
被關鍵詞觸發了過去的回憶,扶諾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白貓,茫然了好一瞬,也不知道想沒想起來這隻貓是誰,隻是碰了碰他的爪子:“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麵,那我一定會好好告彆的。”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伸出來的手:“為什麼是爪爪,我不是人嗎?”
三人都沒說話。
但扶諾腦子遲鈍,也沒再去細想,反而癡癡的笑起來:“做貓好呀,不用學習不用工作,有吃有睡。”
宣闕微微眯眼:“你在說什麼?”
“啊……”扶諾動了動,“我說什麼?哦對,告彆。”
她認真地看著麵前的小白貓:“再見,以後你也要好好生活!我們都會有一個新的人生!”
一時間將高中畢業聚會和現在弄混了的她直接就道:“此後天高海闊任鳥飛,山高水長任君行。”
宣闕盯著她好一會兒L,然後反手按住了她的爪爪。
扶諾隻感覺爪爪被燙了一下,還沒湊近看清什麼那種感覺就消失了,而白貓的爪子也收了回去,他似乎在笑:“是你說的,再見。”
噢。
“那我走啦。”說完後扶諾轉身就走,抬頭一看這陌生的街道:“嗯?我好像變矮了。”
下一瞬就被人抱了起來,孟懷輕輕在她頭頂揉了下:“我帶你走。”
見兩人帶著貓離開,宣闕才悠悠轉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須臾,身披白裘的男人緩緩從巷子裡走出來,手上托著一隻已經沒有生氣的白貓。
他的指尖在那隻白貓的爪子上點了點,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要從哪裡下手將這隻爪取下來。
取下來放在寶庫中,似乎也有另一種觀賞價值。
若是乳白色的那隻小短爪就更好了。
隻是……他仔細想了想,似乎一隻爪並沒有一隻貓那麼靈動,沒有那雙眼睛好看。
宣闕發現自己如今的確有些好奇那隻貓化形時候的樣子了。
他笑了笑,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慢慢走去。
另一邊兩人一直沉默著知道工甲車駛進宮門,雖沒說話,但卻都在想著同一件事。
方才扶諾對那隻白貓說的話,她真的很在意朋友這件事。
什麼叫好久都沒見到朋友了?沉山沒有活物,她過去從哪裡來的朋友?
入了宮的一段距離需要從車上下來,雖然被抱在懷裡,可下了車後的冷風還是將睡著的扶諾吹醒。
她動了動身子伸出一點腦袋,好像清醒一點了:“進宮了。”
“嗯。
”孟懷問,“去陛下那裡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扶諾此時還記得告彆的事,“我要去找界主師尊。”
她一直對師尊都挺親近的,兩人也沒說什麼,隻是換了個方向去師尊休憩的寢殿。
走了幾步,魏聽雲忽然問:“諾諾什麼時候回九元界?”
冷得睡不著的扶諾費勁地動著腦袋算著自己回去的時間,苦惱地說:“回不去呢,要上班。”
“欸。”她老神在在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年紀輕輕就已經體驗到社畜的生活了。”
壓根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忙,都忙,忙點好啊。”扶諾又說,“也不知道有沒有節假日,到時候跟皇帝哥哥調休一下。”
更聽不懂了。
魏聽雲默了默,又問:“那,我們能來看你嗎?”
“能呀。”扶諾說,“我又不是坐牢,來的時候帶點子眾做的菜!”
這下這兩人都鬆了口氣。
魏聽雲抿抿唇:“我會好好存錢的。”
她小心地問:“到時候,諾諾可以也像現在對陛下這樣對我嗎?”
她現在還記得扶諾說讓她們好好存錢,以後給她們打工的事。
扶諾嘶了一聲:“萬惡的資本主義,這就想著要剝削我了。”
“我不是!”魏聽雲忙解釋,眼中的光暗了些,“但諾諾應該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吧。”
扶諾納悶:“你不是說等你變好了才跟我做朋友嗎?”
過去的確是這麼想的,魏聽雲從不覺得自己會值得擁有什麼朋友。
可是今日聽到扶諾那些話,後知後覺地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變好,什麼時候能變厲害。
但現在卻就想跟扶諾做朋友了,像嚴子眾那樣。
“那……”魏聽雲頓了頓,“我不可以一邊跟你做朋友一邊變好嗎?”
喝了酒的扶諾沒有想那麼多,她扭過頭來看了下這個少女,忽然問:“你今年多大?”
魏聽雲茫然回答:“馬上十九。”
“也不算太大。”扶諾輕聲說,“這個年紀好多人都還被爸爸媽媽疼著,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呢。”
魏聽雲微怔。
“我不跟不了解的人做朋友。”扶諾重新窩了回去,“以後再說吧。”
這話說得有些模棱兩可,可魏聽雲卻無端從裡麵聽到了希望,她沒有過去那麼排斥自己了。
很快便到了昊陵界主的寢殿,孟懷淡淡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到了。”
“謝謝。”扶諾自覺從他懷裡跳下來,“再見。”
她跑到界主師尊的門口,像往常那樣揚聲喊:“界主師尊,我來啦!”
屋裡的昊陵今日難得沒有睡下,他總有一種知覺,貓崽會過來。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卻又很篤定,故此他坐在這兒L遠遠便聽到了他們的對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