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宣闕醒來就見自己窗前站著個陌生的人,皺著眉:“淩烏!”
很快淩烏便走進魔主中殿:“主上。”
宣闕嗅到自己身上一股像是餿了的味道,更加不喜:“本座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放進來?”
淩烏低頭:“主上您忘了,這是您昨晚在究極窟親自點來殿中服侍的,說是他很會說話。”
正在尋貓的宣闕動作一頓:“說什麼話?”
老實站在一邊的那個魔修立刻道:“屬下說主上跟您養的那隻貓感情好得很,不離不棄。”
“……”
宣闕表情有點裂,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最後的記憶隻停留在見扶諾打包像是隨時要走的模樣,氣急了喝了一口酒。
他沉著臉:“本座昨日還說了什麼?”
見主上心情不像是很好的樣子,淩烏也眼觀鼻鼻觀心:“其他沒有,主上您一直跟那隻貓待在一起,回來沒多久就睡了。”
宣闕早就將寢殿掃了個遍,卻沒見著扶諾的一根毛:“貓呢?”
淩烏遲疑了一下。
宣闕臉色更黑:“說。”
“今日一早它似乎跟知白說了什麼。”淩烏小聲說,“這會兒…像是瘋了。”
瘋了?
“那也得瘋在本座的地盤。”
等淩烏帶著主上除了寢殿時便看到殿外的那片空地上,扶諾端坐在那,知白也坐在她身邊,沐浴著晨光,像是馬上就要羽化登仙了。
走近了還能聽到她跟知白說話:“明白了嗎?引氣入體,以氣養人。”
蠢鳥也不知聽沒聽懂,跟著附和:“哦、哦。”
又問:“我這樣真的能化形嗎?跟你一樣?”
“任重道遠,試試看啊。”扶諾閉著眼睛說,“這裡沒有人陪我晨修,我隻能抓著你了,彆分心,按我的做。”
是的,就算到了魔界她也不能放鬆自己的修煉,可彆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把自己化形的事給推遲了。
拉上知白是因為這裡其他人都聽不懂她說話,修煉之法也不同,說不準這樣以後還能給知白一個修煉成妖的機會。
“可是……”知白扇扇翅膀,吞吞吐吐,“我覺得有點漲。”
“漲就對了。”扶諾覺得他很有天賦,“努力控製一下,彆讓這股氣亂竄。”
“有點控製不……”
話沒說完便聽到一聲響亮的“Bu”,然後接連好幾l聲,空氣中頓時散開一股難以言表的味道。
扶諾頓時睜開眼睛,趴在地上捂住鼻子:“你吃什麼了!”
“昨晚你跟主上去究極窟不是剩下好些東西嗎,主上都賞給我們吃了,我就吃得多了點。”知白不好意地說,“不過你說的是這個氣嗎?那不太好繃得住啊。”
“……”
被熏得腦袋發懵的扶諾悶聲罵道:“彆繃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做隻鳥吧,去
自由飛翔!”
知白早就坐不住了,哪隻鳥受得了大早上就在這兒坐幾l個時辰啊㈤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立刻站起身來扭扭身子,但也沒走,整個白崇島隻有這隻貓能跟自己說話,還算有個伴兒。
“扶諾你能不能跟主上再說說。”
“說什麼?”
“以後在魔界多弄點吃的。”知白這會兒還在回味,“我在魔界待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吃到這麼多東西。”
扶諾噎了一下:“他自己不喜歡也不讓你們吃?”
“是啊。”知白回憶道,“這些年好了些,前些年隻要是有一點味道,都會被他直接殺掉。”
扶諾納悶:“那他昨晚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反應,喝了酒還挺粘人的。
原本扶諾以為自己一隻貓已經足夠粘人了,沒想到昨晚自己每次要離他遠一點找個地方睡覺都會被他撈回去死死抱住,還會一直問是不是不要他了。
扶諾原本想趁他不注意跑的,可喝醉後的宣闕一點收斂都沒有,修為不加遮掩,全都砸在她腦門上,就算就在界主師尊那裡學著怎麼控製,吸得多了她還是承受不住,直接昏睡了過去。
今日一早等他恢複正常她才緩緩轉醒,抓緊跑來晨修生怕自己爆體而亡。
那個拽比兮兮的魔主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這個樣子,扶諾哼哼道:“倒也不是不想說,隻是我覺得他應該沒臉見我了。”
話音才落她就聞到了一股格外熟悉的味道,隨即宣闕冷森森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來:“是麼?”
這人出現一點聲音都沒有,扶諾還有些驚訝,以自己的嗅覺,不應該他到了近處才聞得出來,可她仔細回憶自己說的也不是什麼壞話,於是坦蕩蕩地轉身:“你酒醒了?”
宣闕掃了已經縮到一旁的知白一眼,不答反問:“在做什麼?”
“晨修啊。”扶諾這會兒已經晨修結束了,有些疲憊地趴在地上曬太陽,懶懶地說,“不過你這裡靈氣稀薄了點。”
白崇島上全是魔修,沒有誰會依靠靈氣來修煉,尤其是這島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屍骨。
“魔界隻有魔氣。”宣闕倒也不惱,走到她身邊垂眼看她愜意得不行,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這隻貓有哪裡不太一樣了,毛色更亮了一些,眼神也更深。
宣闕忽而一笑:“借靈氣修煉多蠢啊,不若與本座一道練成魔,一道自在,世上或許會缺靈氣,但從不缺魔氣。”
扶諾心想可得了吧,你昨晚連自己以後想做什麼都不知道,自在就是沒有目標。
沒聽到扶諾回答宣闕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臉上笑意淡了些,又問:“本座以為你走了。”
“為什麼?”
宣闕:“昨晚若是你想走,沒人能攔住你。”
“那倒是。”扶諾點點頭,“但你還欠我時薪呢。”
“……”
扶諾狐疑地看著他:“你答應給我工資的時候可沒喝酒,彆不承認。”
宣闕定定看了她許久,然後低笑出聲,俯身將她抱起來轉身就走:“本座說到做到。”
後麵知白在那瘋狂拍翅膀暗示,扶諾想了想,問:“你還討厭吃的嗎?”
“怎麼?”
“昨晚你留下的那些吃的都被究極窟的魔修分乾淨了,他們或許沒那麼討厭。”
這話說得足夠委婉,宣闕似笑非笑:“什麼時候你說話也要拐十八個彎了?”
“這不是提建議嘛。”扶諾小聲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至於那麼沒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