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崽是這麼說的。
其實也未嘗不對,過去他隻有自己,他以為不了任何人,也無法共情。
原本隻要自己高興合意就好,可真的尋到了這裡見到了她了,卻又不是想象中那樣。
看到她發紅眼眶中的平靜,聽到她略沙啞的聲音,他心裡卻沒有任何的合意的跡象。
他見不得。
他想看到的是初見時什麼都不知道,埋著頭朝自己大聲嚷嚷說要告狀彆人擾她好夢的貓崽,那個說要去周遊世界吃喝玩樂的貓崽。
也不知過了多久,歲沉魚才轉過身將那扇窗戶打開,坐在了之前扶諾坐的那個位置上。
那鏡子她並未拿走,也不知是哪裡買來的,奇形怪狀。
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眼裡劃過一絲厭惡,隨即將那鏡子收在了儲物戒裡。
原本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儲物戒中雜七雜八也不知都填了些什麼,他沒多看,隻是無聲坐在那兒聽窗外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
扶諾是被魏聽雲搖醒的,一睜眼居然日頭都要落了。
“去吃些東西。”魏聽雲將她抱起來擦了一下臉,即便現在扶諾化形了她還是有這種
照顧的習慣,“先不睡了,一會兒晚上又該精神了。”
扶諾睡眼朦朧任由她動作:“我還沒吃過蒼北這邊的東西呢。”
“大差不差。”魏聽雲站起身,“用人形還是我抱你?”
“人形吧。”扶諾變過來,“吃飯不好操作。”
倒也合她的性子,魏聽雲笑了下,跟她一起走出去:“今日修整好我們明日就出城找找有沒有合適……”
話音戛然而止。
扶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歲沉魚從自己的房裡走了出來。
“……”
二人視線對上,對方便徑直走了過來。
魏聽雲不知道這會兒要怎麼做:“諾諾……”
扶諾拍拍她的手臂:“你先去樓下等我。”
等人一步二回頭地走了,扶諾才低頭準備行禮。
隻是腦袋還沒低下去就被冰涼的指尖抵住了。
她不解:“您這是何意?”
歲沉魚收回手,垂下眼睫望著她,笑了下:“我想好了。”
還笑得出來,看來那話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扶諾淡聲問:“什麼?”
“不必叫我師尊,也非界主前輩。”他彎了下唇,“你曾說過我是歲沉魚,你喚我歲沉魚便可。”
扶諾皺眉,還沒開口又聽他道:“你不想猜便不猜,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扶諾忍不住打斷他:“我不想知道。”
“嗯。”歲沉魚沉默片刻,略一抿唇,“但我並不知道什麼該讓你知道什麼不該讓你知道。”
扶諾沒聽明白。
歲沉魚微微抬眸:“那日後我在想什麼都告訴你,你挑著想聽的聽,如何?”
“……?”扶諾不理解,“歲沉魚,你又是一時興起?那你大可不必這樣。”
“現在想知道我是不是一時興起?”
歲沉魚那雙淺瞳依舊流光溢彩,此時隻裝下她一個人,他輕笑搖頭:“我如實告訴你,不是。”
“這件事我從幾個月前一直想到方才以至於現在,其實還不算太明白。”他那雙過去讓人看不透的眼睛多了幾分柔和的沉色,“但我想沒有任何人可以給我答案。”
像是真的要把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他的話甚至比以前多:“從過去到現在我沒做過這種事情,思來想去無人,也無從學起,那便隻能從源頭來了。”
“源頭?”
“嗯。”他的確很誠實,“你是源頭。”
扶諾一愣。
“抱歉。”他微微俯身,低聲說,“因為身邊從未有過任何人,也是第一次遇到你,所以並不知道做什麼會讓你不高興,你若是不喜歡便說。”
扶諾微微睜大眼睛。
歲沉魚這人太奇怪了,像是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約束他,他能高高在上睥睨所有人,也能在此時此刻低下頭來跟自己認錯。
扶諾問:“你想要什麼事情的答案?”
歲沉魚笑道:“自然是能讓你高興的答案。”
“比如此刻。”他又說:“我想與你一道,如果你會不高興不喜歡,我便不去了。”
他這話讓扶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二界之內無所懼的妖為何要低微至此?
她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我高興?”
還要從幾個月前一直想到現在,甚至連自己都要避而不見。
歲沉魚微微偏過腦袋,像是在端詳她的臉,又像是在看她的眼睛。
扶諾被盯得有點不太自在。
“原本尚且有些不明。”他說,“不過昨日忽然清晰了。”
昨天?
那不就是跟宣闕吵起來的時候。
扶諾心裡咯噔一下。
“你問的我都如實告訴你。”歲沉魚溫聲說,“因為心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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