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眾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坵西那邊出事了。”
聽到坵西這個地方,扶諾頓時坐直了身體:“坵西?!”
“是啊。”嚴子眾語速飛快,“幾個弟子結伴進
了坵西雲境,全都被吞進去了,四峰都有,幾個師兄正要趕過去,你還去嗎?還有界主……”
坵西雲境……
扶諾手腳瞬間冰涼。
那是孟懷和魏聽雲出事的地方,也是讓孟懷廢了半身修為的地方。
她沒顧得上回答其他問題,問:“孟師兄呢?”
嚴子眾壓低了聲音:“孟師兄和魏師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還吵起來了,不然也輪不到我來給你傳音啊。”
吵起來了?
“我們馬上就回來。”
傳音符滅,扶諾轉過頭,觸碰到肩膀上的毛茸茸,抬手戳了戳裝死的大狐狸:“聽到了?”
歲沉魚耳尖動了動:“自然。”
扶諾輕聲說:“可這原本是大師兄的。”
那幾個人是被取代了被抓去填充劇情的,還是……另有人所為之?
按照歲沉魚的說法,他不想讓任何人有變數,那孟懷就應該成為那個廢掉修為的人。
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題。
歲沉魚總算抬起腦袋:“看看不就知道了。”
趕回潘府時,幾人暫時休憩的院落裡氣氛還十分僵硬。
嚴子眾偷摸跑過來,對著歲沉魚行了個禮,然後小聲說:“還沒吵好呢。”
“吵什麼?”
“吵誰去坵西。”
“啊?”
還以為吵的是誰不去坵西呢,看來這兩人都想去,但又不想一起去。
見扶諾和歲沉魚回來,兩人皆是臉色特彆不好地行禮:“師尊。”
歲沉魚掃他們一眼,不鹹不淡道:“沒長進。”
語氣裡多了幾分被打斷好事的不耐。
二人頭愈發低了下去。
孟懷沉聲道:“師尊,坵西雲境險象環生,才被吞了幾個弟子,其餘弟子更不可冒進……”
歲沉魚抬手打斷了他:“那些借口不要用在本尊這裡。”
“……”
“想去便去。”歲沉魚瞥他一眼,“若是真有本事,多個人還能讓你真的折在那不成。”
兩個小弟子心中一震,師尊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原以為避開了坵西就能避開這等事,隻是沒有人想到還是有弟子因此殞命。
孟懷摸不準這幾個弟子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逃脫而被牽累的,他想要去看看,可萬萬不能帶上魏聽雲。
這是最危險的因素。
可現在師尊卻這麼說……
魏聽雲捏著劍,已經埋著頭將自己的所有行裝都全部塞進了工甲車裡,並且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其餘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以跟著上去了。
上次的車被宣闕動了手腳已經不可再用,眾人也沒用到潘府的,總歸坐在一起要安全些,更何況這裡有界主!
隻是…
幾人遠遠地坐著,看著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靠在扶諾肩膀
上的界主,一聲不敢吭。
苗宛畫了道符,印在周圍幾人手上,頓時就小密音室。
埋頭隻管寫字,那些字都會展現在其他人眼前。
苗宛:“我入門晚,但從未聽聞界主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嚴子眾:“我入門早,我也沒聽過。”
雖然幾個弟子都在,可也隻有他們兩在“竊竊私語”。
嚴子眾:“但我敢保證,不管是界主還是歲前輩,對其他人都不會這麼平易近人。”
苗宛:“那是為什麼呀?他的尾巴還給諾諾抱著打瞌睡誒,羨慕。”
嚴子眾:“這可不興羨慕啊。”
他想起了七夕時皇城船上那驚險的一幕以及追到這裡的宣闕,嚴肅地寫字:“這可能就涉及一些感情糾葛了。”
苗宛不懂但好奇:“什麼感情糾葛,就是跟之前在皇城裡的那個傳說一樣嗎?我在話本裡瞧過。”
嚴子眾:“比那個刺激多了,一個是權勢滔天的天選之子;一個是陰譎狡詐的魔頭;一個是身份神秘的背後掌控者,為何他們會為了一個……”
苗宛正認真看著呢,沒想到字突然斷了,又聽旁邊傳來一聲淒慘的尖叫:“嗷!”
她一抬頭,嚴子眾整個人都貼在了車廂上,扶諾的劍就豎在他的手腕上,一直熟睡的扶諾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陰惻惻地看著他:“嘴不要了,手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嚴子眾震驚:“你怎麼看得到的!”
“你這些都是歲沉魚玩剩下的!”扶諾咬牙切齒,“給我老實點。”
嚴子眾捂著手縮了回去。
扶諾的劍收回來,啪一下拍在微微抖動的狐狸尾巴上:“還有你!彆扒著我的手看!要不是看在你靈氣紊亂,我早把你扔了。”
狐狸尾巴輕輕一晃,又倚在了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