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下來,宣闕都沒想通自己為什麼跟扶諾有朝一日還能這麼和和氣氣坐在一起。
在他的認知裡,一般已經鬨成那樣都會老死不相往來,就跟當初的魏聽雲一樣,雖然非他本意,可那種生死不複相見的模式的確是他想要的。
可看到扶諾再一次出現,卻又覺得哪裡不太一樣。
好像在心死了後又有了聲息,卻又不像之前那樣,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人不會愛自己,更不是那個會把自己拉出來的人。
就好像是……沒有被拋棄,他還是個人,被尋常對待的一個普通人。
不知怎麼,宣闕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左右看了一眼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好木登登地坐著。
扶諾開門見山:“以前你見過陸無暮嗎?”
宣闕:“……”
這就是你說的正事?
“你在羞辱我?”宣闕眼神詭異,“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什麼知道了?
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知道他跟陸無暮勾結的事情,扶諾搖頭:“我說的是以前,我沒出現之前,你們以前的循環。”
以前?
宣闕沉默許久:“什麼意思?”
想著陸無暮還在魔界,扶諾還是小心為上,她坐近了一些,在桌麵印了一道隱秘的傳音符。
“注意一下距離。”歲沉魚適時出聲,“我有點不高興。”
“……”扶諾白他一眼,“那你閉著眼睛不要看。”
“我怎麼能。”歲沉魚趴在她身旁,“你把我帶過來,還讓我這麼看著,我還不能吃點味兒了?”
扶諾:“噓,打擾我說正事。”
傳音符可以在兩人之間傳話,卻不會被第三個人聽見,當然,留在扶諾識海裡的歲沉魚除外。
宣闕聽到扶諾略嚴肅的聲音傳過來。
“你單聽他說的我跟他來處一樣,卻沒想為什麼就我能讓你們變得特殊,可是他不可以麼?”扶諾問,“在你過去的每一世裡,你跟聽雲有糾纏的時候,他難道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嗎?”
宣闕想也沒想就搖頭:“沒有。”
“確定?”
宣闕似是有些煩躁:“我就圍著她一個人打轉,她身邊有誰我會不知道?”
扶諾若有所思:“你把他用我來忽悠你的話給我說一遍。”
“嘖。”
宣闕有點不情願,總覺得有點像是被殺了還在被鞭屍,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恥。
可一看扶諾的眼神卻又還是彆彆扭扭轉過頭:“你跟他來自同一個地方,隻要我幫他把這件事做了,他就能將你吸引過來,否則到了時間你會跟他一起離開……你彆用那種眼神看我!”
“沒忍住。”扶諾也覺得自己看煞筆的眼神有點露骨了,“這種話你也信?”
宣闕嘟囔:“可你的出現誰能解釋?”
“你又不愛我,還說要殺了我,那我還在乎
什麼,當然是不管什麼都能做。”他抬起下巴十分驕傲,“其他人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但你又不一樣,我又不騙你。”
扶諾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行,知道你是個不聰明的戀愛腦了。”
“所以你問這個作甚?”宣闕問。
“我還沒能理明白。”扶諾皺著眉,“除了這個呢?他沒跟你說他要做什麼?”
“阻止這個世界的循環。”宣闕道,“他說再次輪回你就不會再出現了,隻要把其他幾個人殺了。”
其他幾個人……那不就是其他主角?
他想借宣闕的手先把其他人殺了。
“沒說歲沉魚?”
聽到歲沉魚的名字宣闕就十分反感,但不知怎麼又很興奮:“他說過,歲沉魚隻能由你來殺。”
歲沉魚:“哦?”
他饒有興致:“倒也不是不可以,貓崽舍得嗎?”
扶諾輕車熟路捂住了他的嘴,思緒卻在這一瞬間清明了。
她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在你的所有的記憶裡,每一次的循環結束,都是同一個時間節點嗎?聽雲跟你決裂後你沒死對不對?”
的確是沒死,就是沒法再麵對。
無法麵對自己,也無法麵對其他人,他很痛恨無能為力卻又一次次陷入這種無儘循環自己的自己。
在那些昏暗又無法擺脫的日子裡他幾乎是度日如年,自然記得很清楚。
“不是。”
不是同一個時間點。
他說:“或早或晚,終歸在那幾日。”
歲沉魚沒有動手的那些時間裡,世界循環的時間不一樣,並不是真的到了最後一刻。
扶諾問:“但每一次是不是都在陸懷朝出了事以後?”
“嗯。”
沉思了幾秒,扶諾問:“在聽雲離開魔界之後,你依舊是受著控製是嗎?”
宣闕愣了下。
那會兒的他沒有了任何魏聽雲的光環,好像就沒了存在的意義,雖然思想得到了自由,隻能被困在一隅之地,因為他不能做任何事情影響到魏聽雲。
扶諾微微垂眸,忽然畫了個傳音符給魏聽雲。
作為主角,所有的劇情都是圍繞著她的視角開展的。
“諾諾?”魏聽雲的聲音傳過來,著急地問,“你沒事吧?師尊現在也不見了。”
“沒事。”扶諾抓緊時間問,“聽雲,在你的記憶裡,有沒有一次你走到了最後。”
“最後?”
因為沒有看到作者坑文那裡,扶諾隻能努力回想自己在評論區看到的劇透。
陸懷朝眼盲,所有的主角都失去了本身的價值,可這是一本大女主文,她還要繼續升級,所以她還會遇到下一個人。
【這個什麼白衣峰主,是不是女主的下一個裙下之臣了?怎麼能斷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