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頓覺惴惴不安,是在害怕自己的回答並沒有達到溫萊的預期,謹慎地覷了一眼偷偷摸摸瞧著他,可溫萊不禁臉色無恙反而對她流露出一道頗顯得迷人的微笑,讓塞西莉亞驟然間心跳如鼓。
她羞赧地低下頭顱,一刻鐘後又端著托盤走進露台,托盤裡裝著新烘焙的餅乾和下午茶,香氣四溢。
青年中午隻吃了一點並不果腹的主食,他本就清減,如果比現在這個模樣再消瘦許多那可真是一件禍事,塞西莉亞關切貼心地又準備了少許的零食。
露台和臥室是連著一體的,鐵鏈的長度恰到好處地給予著溫萊適當的活動範圍,至少並沒有將他完全地限製在那張床上。
餅乾製作得極鬆軟,果仁的香氣聞起來甜津津的,溫萊伸手拿起一塊扔進嘴裡,甜膩的滋味肆虐地充斥著口腔,一點一滴地舒緩著他過慮的神經。幾塊下來溫萊便覺得有些膩了,正欲抻手拾起手邊上的爵士紅茶時,可手腕上的金屬鐵鏈卻限製得讓他不便動彈,即使這杯紅茶就在跟前,也難以碰觸。
“能勞煩你幫忙拿一下這杯紅茶嗎?”溫萊纖長細密的睫毛垂下來,鬱鬱寡合的神態莫名地昭顯在他臉上,這讓塞西莉亞很不是滋味。
塞西莉亞將茶遞過去時,溫萊雙手接過捧著輕啜了一口,熱氣滾滾的茶水讓他紙白的臉龐上增添些許紅潤。溫萊望著眼前遲遲未走的塞西莉亞,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腕上的鏈條隨著他的舉動發出金屬的碰撞聲,“這看起來還是會有些不方便呢。”
塞西莉亞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這個話題有點敏感,至少不是她們做傭人的該去插嘴的地方。
“我戴著總是有點不舒服。”溫萊輕鬆地將手腕放下,眼神繾綣又彆具魅力地望著對方,“你能幫我解開一小會嗎?”
塞西莉亞顯得為難,“我並沒有鑰匙。”
溫萊眼裡盛著光亮仿佛也黯淡許多,他用一種很遺憾的語氣“啊”了一聲,也說不上失落,“是這樣啊。”
青年這個樣子讓塞西莉亞很不好受,她甚至咬著嘴唇開始自責起來,她不明白溫萊究竟做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女性的仁慈和憐憫折磨著塞西莉亞的內心。她清秀的眉毛擰得不能再緊了,唇上的軟肉都快被咬出血痕,她猶豫不決地彎了彎腰,將腦袋停留在溫萊耳畔,用著不高也不低的聲音說:“也許我可以找來彆的工具來幫你········”
她話還沒落地,便聽到一句凍成冰的聲線插了進來,像是一把利劍刺來:“是嗎?你打算怎樣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