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萊恍恍惚惚地回頭,赫然察覺腳脖子處正不偏不倚扣著根鎖鏈,長度完美得十分恰巧,使得他根本不能再去碰眼前的舒緩劑分毫。
“啊啊啊啊啊啊啊————”溫萊手指摳刮著地麵,悲慘不堪地低聲尖叫,圓潤的指頭都抓紅了。
鬱重山走至他麵前半蹲下身,撩起溫萊被汗水浸濕的發絲,對方纖長的眼睫毛也變得濕漉漉的,嘴裡發出嗚嗚的慘叫聲,落在旁人耳裡怎麼聽怎麼可憐。
頃刻,鬱重山便撤回撫摸的手,重新站直了身軀,居高臨下地睨著匍匐在地上的溫萊。
對方正從飄飄然的狀態下回神,沒了那隻不停撫摸的手,他又覺得全身開始疼了起來,火燒火燎的,好似有人用燒燙冒紅星的鐵錐正鑿開他的骨髓,往裡麵倒著滾燙四濺的熱油呢。
怎麼這就停下了呢。
他難道就不繼續了嗎?
溫萊仰著腦袋,視線從對方那張詭吊的臉慢慢地挪到蒼白分明的手指,很漂亮。
這種美感勾起了溫萊焦灼到空虛的渴望,他抻手拽著對方的褲管,一步一步地撐著往他身上爬,然後閉著眼睛用臉頰去蹭著男人的手指。
手指。
粗糙的觸感讓溫萊的臉頰很是舒服,就像是用嬌嫩的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砂紙上來回摩挲,他像是吸.毒的癮君子般不停地貼在鬱重山的手指上,臉上還混合著半是饜足半是空虛的複雜情態。
隻能是手指嗎?
他不能思考的大腦裡又罕見的冒出一句話,於是溫萊又放.蕩地去摸他,動作著急,沒有一點穩重端正的模樣。
可鬱重山就這樣站著,他巋然不動得如同一座冰山,氣質內斂,麵容禁欲中帶有一絲冷意,完全看不出半點情動的意思。
他得瞧著眼前的這個人承認他的孟浪,欲望;觀賞著對方與他一樣曾卑劣可憐地祈求著彆人,他們得做過同樣一件事,說過同樣一種話,他們得一樣的同病相憐,他們隻能是他們。
溫萊滑膩的手掌像蛇一樣鑽進鬱重山的衣服裡,很舒服,可他剛喟歎了一口氣,手背便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強迫性地拿了出來。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他問。
溫萊半垂著眼沒有回答,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令人舒適爽利,便不住地想往他身上蹭,可蹭了一小會兒隻越發覺得難受起來,他喃喃自語:“碰····碰碰我·····”
就差沒主動牽著鬱重山的手往自己下麵伸。
貴族越是主動,鬱重山反而懶懶散散得如同失去興致,任由對方在他身上亂摸亂蹭,卻沒給予溫萊一點希望。
溫萊無助地哭了起來,眼淚慘淡地墜在側頰兩邊,他白膩的身軀更甚在風中搖曳不停的花骨朵,嬌貴,脆弱,又清高。
“你還記得叫我什麼嗎?”鬱重山俯瞰著他又問了一遍。
溫萊眼裡滿是欲望的淚水,瀲灩一片,他抿著唇哆嗦著無聲地喊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倒是讓鬱重山有一瞬息的詫異,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所希望的同化在這一刻達到時是如此讓他愉悅,這種快感甚至比情.欲滿足時所猛升的高潮還要遽烈。
鬱重山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讓眼前這個失去理智不知道怎麼辦的貴族依偎在他懷裡。
“再說一遍?”他的聲線裡終於混合著零星的淺笑,荒誕得讓人頭皮發麻。
興許是對方的碰觸落在溫萊眼裡仿佛變成了極大的好處和賞賜,他隱隱約約覺得隻要自己再說一次,麵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就會再給予他一次賞賜。
於是他就這樣雙手伸出來,牢牢不放地抱住了鬱重山,並且將嘴唇親密無間抵在他耳廓邊小聲開口:“主····主人。”
貴族主動且笨拙地完成了這一次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