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的酒量本來就好,而施慈則暗中運轉法力消耗酒水,大抵師爺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竟然也被他們糊弄過去。
等二人趴在桌上沉睡,師爺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哼,我當你們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嘲諷一笑,隨即打開門,叫等在外麵的人將施慈二人搬回縣衙,然後傳信給同夥,通知他晚上下手。
那邊很快就回信,直言師爺乾得不錯。
等到晚上,果然有賊人前來。
那人全身包裹在夜行衣之中,連頭發絲都沒露在外麵。
衙門外分明埋伏了不少人,卻連賊人的影子都沒看到,還是屋中裝睡的施慈察覺到異常,才通知的眾人。
賊人戳破窗戶紙,不放心地又用了迷香,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推開門進去。
誰料一轉身,就看到施慈好好坐在茶桌旁,他心中一驚,頓時明白過來是著了道。
“閣下既然來了,就彆走了吧。”
施慈話音剛落,房門猛地關上,黑衣人瞬間湧起一陣危機感。
他當機立斷往地上扔下幾個紙人,隻見巴掌大的紙人迎風就長,轉眼間已長成了十幾尺高。
這幾個紙人青麵獠牙,化成十幾尺高的惡鬼之後手中拿著各種武器,猛地一腳朝施慈踹過來。
施慈閃身一躲,而黑衣人就借著這個機會猛地竄出去。
那幾隻惡鬼其中一隻一劍緊跟其後,施慈不得不輾轉騰挪躲避,攻擊密密麻麻落下來,一時間整間房子被破壞得一團糟。
江鴻本來身在暗處,此時帶著衙役一擁而上,想要圍住黑衣人,誰知黑衣人反手扔下來一隻三頭六臂的紙紮人,落地的瞬間變成巨大的惡鬼。
江鴻一時不察,被一腳踹在胸口,頓時倒飛出去好幾米,幸好拿劍擋了一下才沒受重傷,周圍的衙役一時間也不敢上前,隻能四散躲避惡鬼的攻擊。
這手段施慈也曾聽說過,他知道紙人的弱點是火,飛快避開砸過來的狼牙棒,高聲道:“明遐!”
赤紅的鳥兒長鳴一聲,裹挾著熊熊火焰直直衝下來,僅僅是擦過惡鬼肩膀,就吞噬掉了它半邊身體!
明遐變成刀落在施慈手中,他一刀斬去,幾個惡鬼立馬被斬出的火焰燒成灰燼!
而外麵的江鴻不信邪,腳尖點地飛快移動,幾乎化成了殘影,長劍砍在惡鬼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砍在了鐵塊上,竟然不能傷惡鬼分毫!
“江鴻!讓開!”
施慈沉聲一喝,下一瞬一道火焰劈了過來,將惡鬼劈成兩半,燎過的地磚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跡。
江鴻和他配合得很好,這邊他解決了惡鬼,下一瞬他就竄了出去,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黑衣人,把他往地上一扔,下一瞬劍橫在他脖子上。
陳渝怕多生事端,謝過施慈之後連夜升堂審問,帶著一群人押著黑衣人和師爺風風火火離開了,留下一地狼藉。
施慈也挺感興趣此人是怎麼避開眾人出現的,遂帶著江鴻出現在衙門旁觀。
陳渝一拍驚堂木:“來人!扒了他的夜行衣!”
底下的衙役們領命,三兩步上前,扒下黑衣人的麵罩。
施慈和江鴻一看,果然是那天街上賣藝的異人。
“下跪之人姓甚名誰、如何勾結、犯下何罪,還不快如實道來!”
師爺已經嚇傻了,被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異人卻仍是趾高氣揚,冷著一張臉不肯開口。
陳渝隻好開始詢問師爺。
師爺雖然夥同異人犯下多起盜竊案,但膽子卻非常小,被陳渝一嚇就老老實實招了。
異人原來叫蔣泗,是兩年前到新城縣的,主動找上師爺合夥盜竊,師爺好賭,身上正好缺銀子,就這麼狼狽為奸下來。
他一五一十說出了犯案動機,甚至連蔣泗的住址都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而蔣泗一言不發,無論如何都牙關緊閉。
按照師爺的口供,一切都塵埃落地,衙役們聽從吩咐要把他們關進大牢,才發現蔣泗竟然沒了聲息。
奉命帶人進牢房的衙役大驚失色:“大人!蔣泗死了!”
“什麼!”陳渝猛地站起來。
施慈也皺眉上前幾步了,伸手摸摸了脈搏,果然半點也無。
他伸手在蔣泗麵上一拂,地上的“屍體”立馬變成一個木刻小人,小人五官和蔣泗竟然一模一樣。
他竟然在施慈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蟬脫殼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