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國師府派來查案的人到了,說是找到線索,結果又失蹤大半個月。
徐興文就是從此開始日日把自己關在書房之中。
在這期間陸陸續續又有孩子失蹤,直到縣城之中再也找不出一個適齡的男孩,這才安分下來。
而徐信則的失蹤是在國師府的人外出尋找線索之後。
他兄弟二人雖說有些天賦才敗入青雲觀修仙,但青雲子卻沒有教他們什麼高深的法術,反而因著兄弟二人性格的不同,一個教了些醫術,一個教了些武術。
徐信南喜靜,平日裡不是鑽研醫書就是翻閱道典,徐信則好動,經常在外麵鋤強扶弱。
因為他常常十天半個月不回青雲觀的原因,這次徐信南也沒把他的消失和失蹤案扯上關係。
直到青雲子開壇講道這天,徐信則依舊沒有回來。
這麼多年以來,他兄弟二人從來沒有缺席過一次講道,唯有這一次,讓徐信南發現了不對勁,由此才肯定自己的弟弟是和國師府的人一起失蹤了。
徐信南腦子好使,將整個案件從裡到外梳理了一遍,心中大概已經有了底。
這個世界妖魔橫行,青雲觀的道藏中又有不少神仙妖魔的故事,更有許多故事是關於邪魔歪道,雖然大多數都能當做話本,但是他也能從其中窺見一二。
那些孩童的失蹤,恐怕是被歹人擄去修煉邪術了。
國師府的道友們和他弟弟如果真的查到了孩子們所在之處,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不是被殺人滅口,就是被囚禁在那裡。
不過如今看來多半是被囚禁。
兩位道長拚死帶出來一個孩童,這就是失蹤案的突破口。
而那些孩童所在之處,多半是在商山附近。
孩童尋回來的動靜如此之大,恐怕凶手早就知曉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肯定會對那位道長先下手為重!
而自己救回來人並沒有大張旗鼓,目前隻有他派去傳話的童子和施慈二人知曉,應當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徐信南連忙起身,囑咐衙役幫他看著點他父親就一路往孫大娘家裡去了。
雖說他離開青雲觀的時候天色還早,但是在衙門耽誤了半天,跑到孫大娘家的時候正值晌午。
他氣喘籲籲倚在大門口,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三步並作兩步往院子裡跑,呼聲急切:“孫大娘!你們在家嗎!”
此時孫大娘一家正在用午飯,聽到他的聲音連手中的碗也沒來得及放下就跑了出來,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忙問:“徐道長,出什麼事了?”
徐信南弓著身,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道:“昨日將小遠送回來的那位道長醒了嗎?”
孫大娘一頭霧水:“還沒醒呢,怎麼了?”
徐信南艱難道:“他知道擄走孩子們的凶手是誰,我怕凶手要殺人滅口!”
“什麼?!”
孫大娘一家頓時站不住了,驚怒交加:“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敢跑到人家裡來殺人滅口!”
來不及解釋,徐信南連忙問了哪個房間,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往前衝。
大概是人多力量大,幾人聚在一起倒也沒那麼害怕了,連忙到那位道長昏睡的房間,推開門就看到渾身裹在黑霧當中的人形怪物握著一把長劍就要刺進他的胸膛。
“啊!有妖怪!”
孫大娘大叫一聲,跌坐在地,其他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也沒好到哪裡去。
徐信南此時反而鎮定了下來,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撕碎了大喊道:“施道長快來!凶手在此!”
被黑霧包裹的人瞳孔一縮,來不及殺人滅口,化作一陣青煙猛地散去,頃刻間便沒了蹤影。
好一會兒孫大娘才緩過神,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徐道長,施道長也在附近嗎?”
徐信南苦笑一聲,攤開手掌,裡麵哪裡是什麼傳訊的符咒,分明是一張再簡單不過的清心咒。
它沒有任何作用,不過是徐信南閒暇時練畫符的畫廢掉的符紙罷了。
原來他剛才是詐妖怪的,賭的是這妖怪怕施慈,不敢造次。
現在看來,是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