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八十四章 靜女其姝7 沈靜儀的……(1 / 2)

沈靜儀的臉很快複原, 蟾蜍精發誓會庇佑沈家之後便離開了,等回到破廟, 他才發現自己背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單單施慈一個他就打不過,更何況還有季雲舒在旁邊,不言不語的模樣比施慈給他的壓力還大。

蟾蜍精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為了香火貿然出手。這次運氣好,那下次呢?要是碰到個嚴苛些的修士,恐怕自己小命難保。

索性他和張胥的交易已經完成,以後再無瓜葛。

他心中這麼想著,決定日後如非必要, 還是不要去見張胥才好。

蟾蜍精可謂是把牆頭草本質表現得淋漓儘致。

他不知道的是張胥已經拿著那本手抄的書,開始研究怎麼靈魂出竅。

上次他靈魂出竅是巧合,這次他卻想在保留理智的情況下前往沈府尋找沈靜儀。

蟾蜍精那本書記載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他以前從一位瘋道人那裡得到的,他看不太懂上麵的某些東西,卻也知道上麵記載了很多法術, 是以之前張胥向他借書他才有些不情願。

不過說蟾蜍精狡詐,他卻直接承認他有書,說他老實,看他的行事作風又實在不適合“老實”這兩個字。

或許張胥的確是有些修道天賦在身上的, 那些晦澀難懂的法術叫他研究了兩天,竟然真的摸到了些許頭緒。

他仿佛入了魔一般,在院子裡用動物的鮮血依樣畫葫蘆擺出這個靈魂出竅的陣法,拿自己做實驗如何才能靈魂出竅。

他不眠不休研究陣法的這幾天,一直都是陳翠翠在照顧他,每日做好飯菜送到他手邊。大抵陳翠翠的確是對張胥情根深重,見他如此瘋魔, 竟然都沒有離去。

一開始陳翠翠的確是十分害怕,在成親的第二天,自己莫名其妙換了一張陌生的臉,枕邊人還是那種反應,如何能不叫她惶恐不安?

雖說那張臉比她自己的臉好看了無數倍,可張胥對她的態度難免讓她覺得十分割裂。好像張胥想娶的不是她,而是有這張臉的人。

後來沒過兩天,她的臉又換了回來,張胥卻開始研究起這些一看就是歪門邪道的東西,若不是陳翠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太深入人心,她早就跑掉了。

眼見張胥瘋了一般坐在陣法中央,大半夜的對著虛空念念有詞,陳翠翠站在門後麵,小心翼翼看著他,生怕他突然暴動。

而被認為瘋了的張胥卻盤腿而坐,口中念著從書上學來的咒語,漸漸整個人沒了聲息。

陳翠翠見他一動不動,一開始還以為他又在發瘋,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了不對勁,張胥維持那個動作,半天沒有動靜,她慌忙跑上去輕輕搖晃張胥的肩膀:“相公?相公?”

隻見張胥雙眼緊閉,緩緩倒了下去。

陳翠翠心中“咯噔”一聲,顫抖著手伸到他鼻子底下探了探,發現還有鼻息,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將人背回了臥房內。

而那邊成功靈魂出竅的張胥隻是遠遠看了她一眼,就朝沈府的方向去了。

魂魄移動的速度就是快,平時需要小半天的腳程,他竟然半個時辰便到了。

夜深人靜,隻有打更人的聲音回響在夜空中,這一幕和之前何其相似,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次是張胥主動靈魂出竅,抱著不可言說的心思前往沈府。

不同於之前沈府對他的不設防,之前眾人並不知道他懷有齷齪心思,隻當他是用情至深情難自製,可是自從知道他同意蟾蜍精的意見,將沈靜儀的臉和他新婚妻子的臉互換之後,沈府眾人就對他有了防備。

施慈也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張胥會再來一次靈魂出竅,畫了好幾張符,分彆貼在沈府四周,如今張胥想故技重施再進入沈府,可沒那麼容易了。

他到沈府大門口,剛要上前,就被一道金光彈開,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沈府四周都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金色結界。

張胥伸手碰了碰,這看起來十分薄的結界卻將他牢牢擋在了門外。

他心中暗罵留下結界的人多事,繞著沈府轉了幾圈,最終發現了一個狗洞可以進去,當下顧不得其他,蹲下身便從狗洞鑽了過去。

此時沈府中的人都已經睡下了,況且就算有人醒著,也無法看穿魂魄的行動,張胥猶入無人之境,大大方方在院子裡逛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逛沈府的庭院,之前提親的時候也是老老實實到會客大廳等著沈圖見他,沒一會兒就被拒絕了,如今沈府之中無人能看得見他,倒叫他好好逛了一通。

張胥在院子裡逛了兩圈,便朝著沈靜閨房的方向去了,他之前清醒那次匆匆離開,倒也記清楚了具體方向。

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好似完全丟掉了讀書人的禮義廉恥,竟然就這麼直接闖入了姑娘家的閨房。

沈靜儀正在熟睡,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整個臥房內隻剩下她的呼吸聲。

眼看張胥的手就要撩開紗簾,安靜的房間內突然出現一道奶聲奶氣的小女娃的聲音:“娘親!”

張胥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什麼力量退出門外,隻能那道小奶音怒喝:“壞人!走開!”

他還摸不清狀況,沈靜儀已經被驚醒,將外衣披在身上坐起,喝道:“什麼人在外麵!”

她的聲音比小女娃的聲音大了不少,守夜的婢女和婆子被驚醒,幾個呼吸間便點亮蠟燭將整個屋子照得燈火通明。

張胥一驚,忘了自己現如今是魂魄,彆人看不見,連滾帶爬就往外跑,飛快順著鑽進來的狗洞逃出去,幾乎眨眼間便到了桐花村。

那廂陳翠翠照顧了張胥的肉身大半個晚上,忽然見他滿臉驚惶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陳翠翠又驚又喜:“相公!你可算醒了!”

張胥怔愣愣看著她那張臉,忽然臉色大變:“她竟然有孩子了!”

陳翠翠一愣:“什麼?”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方才靈魂出竅,做了一回真小人,還被一個小孩嚇得肝膽欲裂。

張胥咬牙切齒地從床上翻身起來,不停在房間裡踱步,將陳翠翠拋之腦後。

見他如此,陳翠翠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終究還是從臥房退出去了。

張胥並不關心陳翠翠怎麼想,他滿心都是在沈靜儀房間裡聽到的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個女孩叫沈靜儀“娘親”。

沈靜儀不是沒有成親嗎?她不是不成親嗎?哪來的女兒?

張胥臉色越來越難看,忽然他餘光掃到桌上那本從蟾蜍精那裡抄來的書,步並作兩步上前,撈起這本書就開始猛翻起來。

他往後連續翻了七八頁,目光停在某行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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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張胥昨晚又來了?”

坐在沈圖左手邊的施慈皺眉,將茶杯放在桌案上。

被沈靜儀抱著坐在膝上的小山茶花點點頭,手中還拿著點心,啃得兩頰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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