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表現得好似做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但神祈還是偷偷在看伏黑甚爾的反應。

她直接給錢包一方麵是她從來不知道買菜要花多少錢,錢包裡除了一些紙幣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另一方麵則是,這是她第一次給伏黑甚爾錢,得觀察一下他的反應,來判斷他是那種傳統硬骨子男人不願意靠她錢的,還是願意當家庭煮夫的。

見伏黑甚爾表情沒什麼扭捏地接了錢,也沒說什麼要還她之類的話,神祈心裡就有數了。

習慣把帳算清楚的神祈下定決心,家庭經濟預算這件事得儘快提上議程。

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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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銀裝素裹的鄉下,鄉間的路在遠方不斷延伸,儘頭隻有幾棟差不多的一戶建,一股冷風吹得伏黑甚爾透心涼。

毫無前進方向的伏黑甚爾歎了口氣:好端端的新年,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三分鐘後,打算問路的伏黑甚爾被熱情好客的本地居民塞了一輛前往小鎮的自行車。

不知道禪院甚爾與自行車再一次結下了不解之緣,兩個小時後,神祈一臉問號地看向伏黑甚爾。

額頭上的發絲被汗水打濕了,手中裝著蔬菜的塑料袋也疑似遭遇了撕扯。

伴著一陣湧入室內的寒風,伏黑甚爾羽絨服帽簷還殘留著些許半融化的雪,整個人顯得格外落魄。

神祈瞬間都開始懷疑——伏黑甚爾不會外出差點被野狼叼走吧?

看著一大一小的眼睛同時瞪得滾圓,作為視線焦點,伏黑甚爾難得有幾分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正好遇到新年促銷,低估了小鎮老奶奶的搶貨速度。”

促銷又碰上新年,那些老人都搶著往家裡帶最後一波貨。

揍又不能揍,搶貨經驗為零的伏黑甚爾瞬間落入下風,被一群上了年紀的老奶奶一頓扒拉,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搶回一點成果。

從瞪大眼睛,到張大嘴巴,神祈最終捂著肚子,躺在溫暖的被爐裡悶聲笑了起來。

看著一個大男人像是小學生考了不及格的樣子,神祈一邊笑,一邊偷偷和伏黑惠咬耳朵:“甚爾這模樣像不像去外麵捕獵回來的獅子?”

想到之前看的動物科教片,伏黑惠也偷偷抿起了嘴,努力不讓自己的唇角上揚。

但是伏黑甚爾的聽力和眼力足以將兩人的小動作觀察得一清一楚,神祈他動不了,於是伏黑惠被伏黑甚爾狠狠薅了幾把頭發。

順利正常的,被父親狠狠欺負的小黑貓炸開了毛。

在超市受了前所未有大失敗的大黑貓也是居高臨下地一瞪。

看著小黑貓和大黑貓又開始互相炸毛,神祈忍不住笑得更加大聲。

笑歸笑,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神祈還是趕緊把兩人分開,給了伏黑惠一個眼神。

伏黑惠想到神祈在來北海道前給他偷偷打的電話,扭過頭,與伏黑甚爾達成了無聲的休戰協議。

因為伏黑甚爾搶來的食材有些雜亂,所以伏黑甚爾提議一起吃壽喜鍋,做法簡單,熱氣騰騰,正好適合寒冷的冬季。

神祈聽著廚房忙碌的水聲,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幫個忙。

站在廚房操作前,神祈有點麻爪。

原諒她在許多蔬菜做成料理前,並不認識它們。

思來想去,神祈拔出了一旁的刀。

論刀工,作為夜兔,她應該能和五星級酒店的切魚師相媲美了。

不過作為夜兔安保公司的大小姐,她需要動作慢一點,裝出一點不熟練的樣子。

思索好具體的對策,神祈就對著手中的牛肉躍躍欲試。

切肉這份工作,她絕對會好好表現!

伏黑甚爾聽見神祈的拔刀聲,就整個人警覺了起來。

和神祈相處的這段時間,足夠讓他搞清楚,神祈是個完完全全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讓她做菜,估計比讓她寫一篇sci論文更加困難。

隻是思慮到大小姐可能是想要一起準備過年,伏黑甚爾也不好打擊對方的積極性,隻能把洗菜的大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了神祈的身上,以便在神祈切到自己的手指前第一時間搭救。

神祈看著果然像是第一次拿菜刀,拿著刀鋒在牛肉上比劃了半天,才緩緩切了下去。

在禪院甚爾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神祈切下了一片堪稱薄如蟬翼的肉片。

肉片的單薄程度,讓禪院甚爾嚴重合理懷疑這麼一塊還沒等放入壽喜鍋,就能被壽喜鍋上方的熱氣蒸熟。

能切出這樣的肉片,肯定是這位大小姐陰差陽錯的成果。

然後在一分鐘後,禪院甚爾在一起見證了一片一模一樣的肉片的誕生。

神祈注意到了禪院甚爾過分炙熱的目光:“怎麼?有什麼不對勁麼?”

換做她的真實水平,這麼一塊肉,她三秒就能切完了,她用了兩分鐘切兩塊肉片應該挺正常的?

禪院甚爾看著那兩塊堪稱同卵雙胞胎的肉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切牛肉,不用那麼精細,切厚一點就好。”

神祈回憶了下自己曾經吃過的牛肉鍋,終於明白了問題的所在:“我這是第一次切,謝謝甚爾指導。”

終於,神祈把牛肉切成了讓伏黑甚爾放心的普通模樣。

一時間,屋子內隻剩下電視節目的聲音,伏黑甚爾洗菜的過水聲,神祈緩慢切肉的篤篤聲。

伏黑惠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廚房內兩個穿戴著一模一樣圍裙的兩個人,總覺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小小的人類幼崽不自覺地有點高興。

直到看見伏黑甚爾打算端著蔬菜碟子放桌上,他趕緊噠噠噠衝上前,舉起了手。

兩雙肖似的幽綠眼睛交彙後,這對父子也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伏黑甚爾把裝著蔬菜的小碟子放在了伏黑惠的懷裡,伏黑惠作為壽喜鍋製作的搬運工,背負著家長的期待,一步步穩穩地朝前走去,把碟子放置在低矮的被爐桌上。

在一家三口的全力下,被爐上的壽喜鍋很快初具模樣。

正當伏黑甚爾坐下,準備熱鍋開始犒勞自己的時候,室內的燈光一下子被切斷了。

一片漆黑中。

因為聽見了有人觸碰開關的聲音,所以伏黑甚爾並不驚慌,甚至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很快,他就明白了這個場景眼熟在了哪裡。

熟悉的生日蛋糕。

熟悉的生日蠟燭。

熟悉的處於走調邊緣

的生日歌。

“生日快樂!Surprise!”神祈捧著蛋糕站在了伏黑甚爾的麵前,溫暖的火光在那片溫柔似海的藍色中蕩漾?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像是春季穿過鮮花,調皮地灑落在窗口的陽光。

看著伏黑甚爾明顯沒回過神的模樣,神祈把蛋糕放在了桌上,半強迫式為有些不情願的男人戴上了小王冠:“本來就有點預感,甚爾你這家夥果然和當初惠醬一樣,完全不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快來吹生日蠟燭,許生日願望!”

被摁在桌前,伏黑甚爾終於恍恍惚惚回過神,12月31日是他的生日麼?

好像是的吧?因為是新年前的一天,禪院家都在忙著新年,更彆提他是毫無咒力的廢物,所以他的那些家人從來沒有為此慶祝過。

他也早就把這個日子丟掉了,當時孔時雨辦新身份時,覺得真實的生日無所謂,所以孔時雨當時查了查,這個嶄新的“禪院甚爾”身份上依舊寫了12月31日。

這個生日本該早已沒人記得了,但是偏偏有彆人記住了他。

而在這片燦爛的燭火中,絲縷記憶逐漸被他從忘卻的深海中打撈起來

——今天確實是他的生日。

伏黑甚爾突然明白了,今天那位大小姐為什麼突然要進廚房打下手。

他也突然有些理解,在伏黑惠生日那天,伏黑惠得知是生日,反而後退幾步的心態。

生日快樂。

他的生日有什麼值得快樂的呢?

伏黑甚爾的目光緩緩下移。

生日蛋糕上一個明顯親手畫成的幼兒園簡筆畫小海膽,還有一個畫風同樣成熟不了多少的金色發辮小姑娘,以及一個嘴角帶疤的黑發男人,蛋糕上的一家三口臉上都帶著笑。

伏黑甚爾抬起頭,現實中眼前的兩人也帶著笑。

神情不明的男人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原來,他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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