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看了幾遍舊館的相關信息,神祈等夜兔始終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無論怎麼看,都不過是一棟幾十年前的學校普通藝術樓罷了。

這棟樓一共三層樓,每層樓三間普通教室,一到二樓還有一個比較大的階梯會議廳。

就連之前副園長提到的施工問題都隻是常見的一些問題,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但是既然確定裡麵應該有什麼可以被稱為“怪物”的東西,作為職業化的雇傭兵,神祈和第一支隊都換上了執行任務的黑色衣衫,並戴上了厚實的防毒麵罩。

夜兔們作為雇傭兵,在這個世界經常遭遇各式各樣的暗算,防備各種陰招威脅也是常識。在未知的威脅前,所有夜兔沒有露出一片皮膚。

一方麵是防止被幼兒園的監控攝像頭拍到,為自己真實的身份暴露造成隱患,另一方麵則是考慮到伏黑惠看到的“怪物”也有可能是誤吸了什麼致幻物質或者其他的未知東西。

在完全沒有探明是什麼的情況下,神祈等夜兔還是采取了較為保守的搜查方式。

夜色已經徹底落幕。

藝術樓內早已斷電,伸手不見五指。

神祈把夜兔分為三組後,全副武裝的夜兔雇傭兵訓練有素地踹開了一扇扇門,以不放過一隻螞蟻的決心進行了調查。

神祈選擇的是二樓,也是伏黑惠聲稱看到“怪物”的地方。

除了腳陷入厚厚灰塵的聲音,空蕩蕩的二樓一片寂靜。

順著小孩子留下的痕跡,經驗豐富的神祈很快摸索出了佐藤豐等五個小孩子的行進路線,以及伏黑惠之後追上的路線。

一切如同她所料,那些孩子所說的一切就是他們所經曆的事實。

而隱藏在所謂“事實”之下的真相,又該是什麼?

神祈放緩了呼吸,湊近地觀察著屬於伏黑惠的痕跡,順著他的痕跡再走了一遍。

很快,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有部分重疊的痕跡,應該是伏黑惠後退了一步。

按照當時的情況,當時伏黑惠應該在這條走廊儘頭看到了奔下樓準備回去的佐藤豐。

那是什麼讓他突然選擇後退了一步?

神祈舉起手電筒,觀察著旁邊的教室。

這裡放著一些學生製成的石膏雕像,在慘白的手電筒照射下,千奇百怪的石膏雕像在普通人眼裡或許有幾分可怖,但是在神祈眼裡那就和花花草草沒什麼區彆。

根據時間,當時應該還有夕陽,視野明亮,所以伏黑惠不大可能將這些石膏雕像當成是怪物。

很快,一樓和三樓的反饋通過耳麥傳遞到了神祈的耳中:

“團長,一樓沒有任何異常發現。”

“團長,三樓沒有任何異常發現。”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既然這個怪物確實存在,為什麼夜兔們會搜不到?

可能性還是很多的:

一種是這個“怪物”藏得非常好,

一種是現在人太多,“怪物”不敢出現,

另一種是“怪物”隻能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時間才能被看到……

穩妥一點的話,是在明天同樣的時間再來查看,但是心底的憤怒和殺意讓神祈不想讓把這“怪物”的忌日改到明天。

神祈下令:“除我以外的所有人撤出舊館,按之前的點位潛伏,等我命令。”

防毒麵罩後湛藍的雙眼透著冷靜的瘋狂:如果她自己都還不能把那個家夥釣出來,那就隻能試著把這棟舊館暴力拆遷乾淨了。

這樣總該把那個“怪物”逼出來了。

反正伊甸幼兒園本來就打算拆除這裡,她這麼做還能幫幼兒園省下一筆拆遷的費用,也算是不留名做一件好事了。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內,神祈像是在家樓下的小花園散步一般,閒庭信步地在這棟三層樓建築內到處走來走去。

與此同時,她的瞳孔宛如無機質的攝像頭,伴著她的走動,冷靜地描摹記錄著周圍的一切,將各層的情況全部清晰地印刻在腦海裡。

反反複複走到第五遍的時候,神祈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站在二樓的教室。

神祈突然停住了腳步。

長期身處戰場的直覺告訴她——有一個地方發生了變動。

她的腦海中,原本記憶中被記憶了十遍的空間與現如今的空間重合。

神祈閉上了眼,所有的空間被她用橫向和豎向的線條分割解構著,變成一條條越來越細的線條。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記憶中的線條布滿了這片空間。

唯一出現空白的地方就是……

神祈敏銳地感覺到了身後異樣的空氣流動,立刻側轉,同時她朝著那個角落的方向,斜後刺出了自己的傘。

傘尖刺下的感覺告訴她,她確實刺中了什麼。

讓神祈覺得離譜的是,反饋的手感告訴她,她絕對把對方刺中了,可那粘稠惡心的掙紮感卻依舊不斷從傘的另一端傳來。

等她轉過身的時候,眼前仿佛被揭開了一道世界的簾子,在那本該是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斷掙紮的東西。

那是一個完全脫離這個世界常識的東西。

那是一截隻有三根手指的斷手,明明被她刺中了,它卻好像毫無受損,還在不停扭動著,試圖從神祈的傘尖下逃離。

在她與它視線接觸的瞬間,那截斷手表麵出現了根根青筋。

下一秒,從手背上凸出了一個沒有眼白的詭異瞳孔,並從眼瞳中朝著神祈射出了一道黑色的攻擊。

因為在穿越到這個世界前,夜兔一族本身就有在宇宙打異形的職業簡曆,所以神祈看到這一幕隻是覺得有些辣眼睛。

唯一讓她覺得有些疑惑的是,這個“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無比確定,之前那裡應該是沒有東西的。

她原本看不見麼?

是隻有察覺到它的攻擊才能看到?

還是她在不經意間觸發了彆的機製?

眼看著這隻怪手像是放大版本的蜘蛛一般,三根“手指”並用,順著牆壁試圖爬上天花板,神祈再度舉起了傘。

長得這麼醜,怪不得被惠惠說是“怪物”呢。

今天回去陪著惠醬睡吧,防止他做噩夢。

神祈隨意閃了過去,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手中漆黑的長柄傘再次朝著這隻斷手接連刺出了二十多下。

換做一個正常人的手,早就在這樣高強度的刺擊下被捅成了一灘肉泥。

但是這個東西依舊完好無損,跑得飛快,反倒是神祈手中的普通長柄傘傘尖在巨力之下,堅硬的傘尖都卷了起來。

再度向旁邊一躍閃避開那眼睛的攻擊,神祈飛速拔出了自己彆在腰間的手.槍,朝著目標扣下扳機,連射三槍。

利落的三槍都全部擊中了怪物的“掌心”。

但這個東西依舊活蹦亂跳。

似乎發現神祈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它在牆壁上停了下來。

明明它停止了動靜,但是更多相似的爬動聲傳入了神祈的耳中。

神祈仰起頭,不出乎她意料的,天花板上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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