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 / 2)

神祈醒來的時候本來有些不太適應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將自己摟著的熱源,下意識想要將緊緊鎖著自己的沉重家夥掙開。

那家夥察覺到她的動靜,鬆了下對她的禁錮,轉瞬間又抱得更緊,炙熱的呼吸點點在神祈的肩窩上燒灼。

神祈隱隱約約記起了昨晚試圖將對方吃拆入腹的嗜咬與瘋狂,緩緩地睜開眼。

窗外的明媚陽光被窗簾幾乎遮擋了個嚴嚴實實,隻剩下在窗簾角落的片縷光亮告訴在床上的神祈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

她剛睡醒的眼還帶著幾分潮意,眼尾綻開了些許暈紅,襯得波光湛湛的眼更為瀲灩。

半藏半露的白皙肌膚上,還未褪下的仿佛被蹂躪過的朵朵印記依舊明顯,嬌嫩,惑人。

還沒等她失神的眼聚焦,神祈就得到了一個深吻。

低低的悶哼一聲後,神祈本來處於即將開機狀態的腦子再度沉淪。

伸出手,鎖著男人的脖子,還未完全清醒的神祈貫徹著享樂主義,任由男人將自己抱起,將這次的主動權交給了對方。

在對體力極限再一次進行了深入交流後,伏黑甚爾將她散亂的長發撥在腦後,貪婪地近距離傾聽著對方因自己而加速的心跳與呼吸。

隻是在察覺到神祈有些走神時,他還是忍不住詢問出聲:“大小姐,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在想……”神祈掛在伏黑甚爾腰際的腿晃了晃,嘴角彎了彎,“越來越感覺五十萬的月薪有些委屈你了?”

趁著伏黑甚爾愣神的時候,神祈再度熟練地在伏黑甚爾的唇角啄了一口,狡黠地著重舔舐了下他嘴角性感的疤痕。

伏黑甚爾的眼神一暗,正想循著她的唇再度重重吻下的時候,神祈的手機發出了震動。

瞥了眼上麵的備注,神祈一把按住了伏黑甚爾想要去掛斷的手。

“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神祈在床沿坐直了身,朝著身後的伏黑甚爾解釋了一句。

要不然她那位識情知趣的老管家不會在這個時間主動給她打電話。

神蠡也確實告訴了她一個讓她有些驚訝的消息——“禪院家的家主到了公司,想要見見團長、甚爾先生,還有惠少爺。”

神祈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什麼:“哦對!惠醬,這個點惠醬餓了吧!”

老管家的聲音優雅平靜,挽救了這對手忙腳亂的夫妻:“惠少爺早上已經被我接來公司了,現在六支隊正在陪著他訓練。”

等神祈和伏黑甚爾趕到夜兔安保公司的時候,一如既往出穿著淺色羽織的禪院直毘人正舉著酒葫蘆,無視了虎視眈眈的六支隊,他一邊和自帶酒碗的神蠡分享自己的美酒,一邊喝得怡然自得。

神祈隻在照片中見過這位禪院家的家主,忍不住輕聲詢問一邊的伏黑甚爾:“這真的是禪院家家主?看著和他那兒子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些?”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確實,這老頭子比其他人強上一些。”

好像是什麼“最快的術師”來著?

無論是實力還是開明程度,禪院直毘人確實是禪院家內算是罕見的那類人。

不過整個禪院家,依舊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桶。

見到了自己等待著的人,禪院直毘人拿起酒壺飲了口,看似輕飄飄地問了句:“直哉那家夥他怎麼樣了?”

神祈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能體味到他的感受,但是她也隻能告訴眼前這位禪院家家主:“還活著,但是也僅限於還活著了。”

還活著啊……

清楚那家夥做了什麼事情、自己現在也無法搭救的禪院直毘人不再言語,而是轉移了話題:“那個孩子是叫惠吧?姓禪院還是伏黑?”

被騙了7.5個億的禪院直毘人也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而是依舊帶著長期處於上位者的自如感。

“我入贅了,我們一家都是伏黑。”伏黑甚爾回答得漫不經心。

不過他很快想到什麼,還是笑著做了個補充:“哦,如果大小姐想要把伏黑惠改成神惠,我也可以跟著一起。”

這個答案並不在禪院直毘人的意料之外,他將目光看向了蹬蹬蹬跑過來的二歲小豆丁。

伏黑惠穿著和那些傭兵一樣的,隻是小了N號的衣服,額頭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臉頰上也帶著一層粉嫩的嬰兒肥。

就算看起來有些內向不愛笑,眼睛也是帶著日光的亮晶晶,像是一池清澈的湖綠,一看就是被嬌養得很好。

禪院直毘人怔怔地看著這雙眼,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說起來,現在伏黑甚爾的那雙眼睛裡也滲入了光,和在禪院家那時變得越來越不同了。

有些不太懂媽媽今天為什麼賴床、甚爾也沒起來做早點的伏黑惠在媽媽一如既往的擁抱下,蜷縮著偷偷害羞的小手指,選擇將疑惑拋之腦後。

察覺到這裡多了一個看上去有點凶巴巴的老爺爺,而且這個老爺爺還緊緊盯著他,伏黑惠覺得有些奇怪:“爺爺,請問您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是媽媽的親戚?朋友?

禪院直毘人沒打算用大人之間的算計為難這個有天賦的小朋友,他露出了和藹的大笑:“伏黑惠是吧?我是你爸爸的叔叔,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術式?”

神祈想起什麼,和伏黑甚爾交換了個眼神:這個禪院家的家主好像還不知道你騙了他吧?

即將被揭穿謊言的伏黑甚爾也沒什麼心虛的感覺。反正錢他肯定不會還的。

與其把禪院家的錢讓那些垃圾揮霍,還不如哄大小姐。

作為唯一一個親眼見識過伏黑惠術式的家長,神祈點了點頭,示意伏黑惠在大家麵前表演一個。

雖然這類放置術式有些雞肋,但是用得好了,沒準就能被開發出其他的潛力。

很久沒用自己術式的二歲幼崽認認真真點了點頭,屏住了呼吸,開始試著再度調動咒力。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伏黑惠表演了一個從

自己的影子裡拿東西,獲得掌聲雷動。

神祈早就知道兒子的術式情況,但是這不妨礙她使勁鼓掌為自己的孩子捧人場。

六支隊的夜兔們也因為和五條家的合作,見識過其他咒術師的術式,相比那些攻擊或者防禦的術式,伏黑惠的術式就顯得格外無害了些。

之所以鼓掌完全是因為人類幼崽表演的認真勁以及可愛,而且這位可是領導的兒子,不使勁鼓掌是等著挨削麼?

在一眾夜兔熱烈的掌聲中,仿佛兩個石墩子的伏黑甚爾和禪院直毘人成為了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伏黑惠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爸爸和這位老爺爺的態度變化。

是他哪裡做錯了麼?

伏黑惠攤開自己小小的手掌,露出了一把以前藏在影子的糖果。

媽媽一顆,爸爸一顆,管家爺爺一顆,還有其他叔叔阿姨的……

敦實的人類幼崽分了一圈後,還在出神的禪院直毘人麵前多了一個小肉爪。

“爺爺,也給你。”

禪院直毘人看著眼前乖巧又具備祖傳術式的人類幼崽,上下嘴唇都有些顫抖:“十種影法術,真的是十種影法術!甚爾,沒想到你還真的中了大獎……”

如果先前他還帶著些許懷疑,但是這擺在眼前的事實幾乎已經讓他無法辯駁。

他們禪院家期盼了那麼久的“十種影法術”,竟然真的被禪院家親手推拒在門外。

見到自己兒子標誌性的影子類術式,以及禪院直毘人的驚訝,曾經一直因為沒有術式被欺辱的伏黑甚爾本該覺得心頭出了一口惡氣,產生報複的快感。

但是或許是原有的缺憾和憤恨都已經被大小姐填平,昂起頭的伏黑甚爾驚訝了一瞬後,心態竟然異樣的平和。

他甚至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兒子的後脖頸:“嗬,原來你之前把我的五千萬藏在這裡。”

他就說他當時怎麼沒找到,原來是這樣!!

看著伏黑甚爾看似怒氣衝衝、實則饒有興趣地撩撥著已經徹底炸毛的兒子,禪院直毘人也忍不住有些愣神:

這可是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十種影法術!

是能和五條家“六眼”對抗的最強術式之一!

作為曾經禪院家的一份子,伏黑甚爾你沒覺得你的態度有什麼問題麼?

可惜,在場的人沒人能感受到禪院直毘人的捶胸頓足。

一群沒文化的六支隊夜兔在竊竊私語。

好奇的夜兔詢問道:“十種影法術是什麼?”

坦誠的夜兔回答道:“不知道啊。”

擅長廢話文學的夜兔回答道:“十種影法術可能是一種名叫十種影法術的術式的名字吧……”

在神祈的幫助下,伏黑惠終於從伏黑甚爾的魔爪中掙脫了出來。

鼓著一張臉,伏黑惠還是乖乖地把自己翹起來的頭發往下壓了壓。

然後,他也忍不住將疑惑問出了口:“媽媽,十

種影法術是什麼?”

神祈雖然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也僅限於聽說過這個名字,停頓了下,她調動自己為數不多的咒術界知識儲備:“大概是,以後惠醬的影子裡會出現好多好多小動物的意思。”

伏黑甚爾聽到這個解釋忍不住輕快地笑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子!”相信媽媽的伏黑惠無視了伏黑甚爾的笑,乖乖點了點頭。

想到未來影子裡會出現小狗小貓小兔子,他就忍不住偷偷翹起了唇角。

抱著小孩子五彩斑斕的夢,伏黑惠對於這所謂的“十種影法術”增添了許多許多的喜歡。

隻有禪院直毘人非常想要心肌梗塞一下——喂喂喂,十種影法術的意義根本不在這裡吧!!

把葫蘆裡的酒倒了個乾淨,禪院直毘人才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心臟被迫強大起來。

知道自己沒辦法把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帶走,禪院直毘人撚了撚自己的胡須:“其實,最近,我大致了解了一些你們的情況。”

這樣一支突兀闖入咒術界的勢力,不僅帶著強大的實力強勢插入了咒靈祓除的任務,而且與咒術界高層鬨得不快,明顯對於他們的態度並非友善。

而一直關注著五條家動靜的禪院家也明顯察覺到五條家與這外來勢力交往過密的情況。

這些情報透露出的情況,哪怕是作為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也不由帶上了幾分隱憂。

但是隻有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咒術界即將麵臨的地震,其他禪院家的人都對他的預感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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