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11433 字 10個月前

劉徹讓人傳了個郎官過來, 倒不是想做點不能描寫的事情,他今年才多大啊,身體又沒徹底養好, 最好不要急著造作。

他是特意跟人培養感情的。

不如此, 怎麼叫天子知道他這個“孫女”明白他的心意,且並不是個戀愛腦?

不隻是這個郎官, 其餘幾個也是一樣的操作。

要不怎麼說跟聰明人合作就是痛快呢,幾位郎官眼見鎮國公主這一月以來都對他們頗為和藹, 如今單獨召見, 也隻是說起京城的風土人情, 眉宇間並無纏綿悱惻之意,心下便有了三分了悟, 當下配合的說起京都風物,神情一個賽過一個的溫柔。

這對他們來說,其實是最好的結果了。

倒是空間裡邊幾個皇帝閒的摳腳,摸著下巴議論起來。

李世民饒有興趣道:“你們說要是改改人設, 這不是分分鐘搞一個虐戀情深出來?”

朱元璋很熟練的設置了故事背景:“被天子選中, 遣往北州的郎官當中, 有一個人淡如菊、清冷自持的,相貌可能不是最好,但那種似有似無的疏離氣質,卻讓人欲罷不能……”

李元達開始給這個設想增磚添瓦:“鎮國公主與他真心相愛, 但是又擔心此事傳到天子耳朵裡,會害死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就故意冷落他,與彆人恩愛纏綿,生了好幾個孩子……”

李世民趕忙補充:“人淡如菊很失落, 也很傷神,但是鎮國公主安慰他說這都是為了保護他,隻有跟他在一起才會有精神交流,跟彆人在一起都是純粹的為了身體和麻痹天子的需要……”

朱元璋:“然後就在鎮國公主跟彆的男人恩愛生子的時候,人淡如菊因為太不得寵,被剛剛喜得貴女的惡毒男配下令閹了,又騙他說公主最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是我,人淡如菊失血過多,在悲憤當中噶了,再一睜眼,發現他回到了一切都沒發生之前,然後這樣那樣,虐戀情深,最後還是跟鎮國公主在一起了……”

李世民跟李元達心滿意足的嘖嘖著,表情唏噓。

無法融入集體的嬴政:“……”

無法融入集體的嬴政:“……所以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朕退群啊?”

他忍無可忍:“你們這群混蛋,真的給朕平靜的生活增添了太多煩惱!”

……

幾個郎官的到來隻是給劉徹的生活增添了些許額外的消遣,忙碌於公務仍舊是他生活的主旋律,隻是在得了空的時候,也會找這個郎官喝喝酒,聽那個郎官彈彈琴,雨露均沾,誰也沒冷落。

傅伯林想象中的鎮國公主:還有些小女兒家的拘謹,雖然能猜到幾分天子的心思,但行動上難免會透露出幾分拘束。

實際上的鎮國公主:左右逢源,長袖善舞;鐵索連舟,如履平地。

他把自己觀察到的如實記下,令人飛馬送至京城。

天子打開奏疏之前:來看看我孫女陷入情愛當中了沒有。

天子打開奏疏之後:6.

不過總體來說,他對於鎮國公主還是滿意的。

對於這偌大國朝的後繼者來說,感情是最不要緊的東西,執掌天下的人,想要多少美人得不到?

這孩子能夠通曉他的心意,這是其一,通曉他心意之後也沒有急著招人服侍,更不曾因此耽誤公務,這才真正撓到了他的癢處。

天子將那封奏疏合上,起身離開了靜室,如往常一般循著長廊走上高台,居高臨下的俯視整個京城,漫不經心的問心腹近侍:“這段時間,諸王都有什麼動向啊?”

近侍畢恭畢敬道:“諸位王爺並無什麼異動,也不曾私下有所往來,隻是往太子妃處走動的更勤了,先前成寧公主被診出了身孕,送的禮也格外厚些……”

天子不置可否,又問:“成寧作何反應?”

近侍垂著頭道:“公主向來端方,不驕不餒,處之泰然。”

天子默然片刻,忽的道:“太子妃是個好母親啊,幾個孩子都被她教的很好。”

近侍笑著奉承道:“太子妃再好,總也要您眼光好,將其許給東宮才行啊。”

天子笑了笑,手扶著欄杆,微微側過臉去,半邊麵孔隱藏在陰翳中:“你覺得,諸王此時的順服,是出自真心嗎?”

這樣要命的大事,即便是天子親信,也要恰到好處的拿捏好度量。

近侍恭順的垂下眼睛:“如此家國大事,奴婢哪裡懂呢?奴婢隻知道追隨陛下您,彆的什麼都不知道。”

天子哈哈大笑,笑聲響亮,驚起了不遠處殿宇之上停歇的一群飛鳥。

侍從們如出一轍的低著頭,噤若寒蟬。

片刻之後,天子臉上的笑容斂起,神色轉為陰鷙:“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假的!”

天子很清楚慣性的力量有多大,也明白冊立一位公主為儲君要承受的壓力會有多大,現在之所以諸王緘默、朝臣不語,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讚同,而是因為他們不敢忤逆自己!

為什麼他們會表現的這麼恭順?

因為在他們眼裡,自己已經老了,就像是燃燒到儘頭的火燭一樣壽數無幾,他們不需要主動跳出來,用自己和家族姻親的性命做賭注與自己對抗——他們隻需要等自己死!

如今的局勢,正如同一隻皮球被按進水裡,冷眼旁觀之下,隻覺皮球仿佛就是能沉水的東西。

但是天子清楚的知道,這隻皮球之所以能沉水,是因為他正伸手按在上邊,哪天他一旦撒手,這隻皮球先前承受到的按壓力有多大,此時會發生的反彈就會有多大!

等他死了之後,諸王與朝臣們對於公主繼位的反撲才會正式開始!

但是天子並不打算自己出手料理掉這些人。

穎娘,來證明給朕看吧。

天子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朕可以提議料理掉諸王,可以替你處置朝臣,但殺掉了諸王,也會有其餘宗室在,處置了朝臣,也會有新的人補上來。

如果你自己立不起來,無論朕替你做多少事,都是無用功罷了。

穎娘,天子又在心裡重複了一遍,來證明給朕看吧!

……

先前的幾場大勝給劉徹積攢了足夠多的財富,打通西域之後開通的商路,更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腰包裡有錢,手裡邊有兵,先前籌備的那條直道很快就被建設起來,他甚至於做了一個創舉——並不是發百姓以徭役的方式參與修建直道,而是通過以錢換取人力的形式來完成它。

北州連年戰事,人口凋敝,十室九空,勞動力本就稀少,此時強行征求民工服役,之於北方諸州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如若是用錢買人力修築直道的話,卻會極大的提高百姓的積極性,同時,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帶活經濟。

此事也不是沒有官員反對:“公主,您修建這條直道,本就是為了讓南方及京師的行商能夠來到此地,是為百姓謀利的大好事啊,怎麼反而還要再給他們錢?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呢!”

旁邊有人附和:“是啊,若真有人因為您征發徭役而心懷怨懟,決計是貪懶賤民,死不足惜!”

劉徹笑了,反問那二人:“你們想不想實現‘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啊?”

那二人聽得麵麵相覷,卻不敢違背這明晃晃的政治正確:“下官當然是想的。”

劉徹又問:“想不想讓北州諸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那二人又道:“當然也是想的。”

劉徹再問:“想不想讓百姓安樂,社稷安寧?”

那二人隻得道:“當然也是想的!”

劉徹便溫和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一天當值十個時辰,剩下的兩個時辰穿上甲胄出去巡夜?是因為對國朝的忠心不夠誠懇嗎?”

那二人聽得變了臉色,慌忙起身請罪。

劉徹恍若未見,繼續輕聲細語道:“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什麼不把家財散儘,用來接濟貧苦百姓,救死扶傷?是因為覺得那些賤民不配嗎?”

那二人已經是汗流浹背,連聲稱罪。

室內其餘人也不由得低下頭去。

劉徹冷笑一聲,臉上笑意全無:“混賬東西!我看你們是清閒日子過得久了,早就忘了民生黎庶為何物了!”

說罷一掌拍在案上,厲聲道:“如此蠹臣,吾不用也!”

他神色向來和藹,陡然轉變容音,如此聲色俱厲,更令人覺得怖然。

傅伯林臉色蒼白,在某個瞬間,他甚至覺得坐在自己麵前的不是鎮國公主,而是京城裡的天子……

朱元璋在空間裡邊提醒劉徹:“嘿,彘兒,收斂點,你身上的老登味兒溢出來了!”

劉徹“嗬”了一聲,臉上怒色頓消,重又和顏悅色的吩咐道:“來人,把這兩個無才無德之人趕出去。”

朱元璋:“……”

之於北州而言,鎮國公主就是天,此時一聲令下,侍從們甚至都沒有給那二人求饒的機會,二話不說便將人扣住押了下去。

劉徹站起身來,環視一周,神情溫和,目光淩厲:“還有誰有意見啊?”

眾人為之默然,紛紛躲避開他的目光,幾瞬之後,齊齊道:“公主仁德,下官感佩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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