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第 328 章 劉老登大舞台43(1 / 2)

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8813 字 8個月前

李廣利在恐懼與惶然之中, 勉強轉動著自己的大腦。

那個門客是誰的人?

宮廷之內,哪位皇子的馬前卒,亦或者說, 就是皇太子本人派遣來的細作?

若是前者,對方現下隻需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等待。

等江充出麵告發皇太子行巫蠱之事, 詛咒君上,等皇帝大怒, 發作儲君一係, 清洗後族。

塵埃落定之後,他才會伺機而動, 告訴皇帝——臣日前得知, 巫蠱之事, 乃係江充、李廣利合謀構陷, 實屬子虛烏有……

到那時候,皇帝的憤怒足以埋葬一切!

彆說是他, 就連八皇子, 怕也未必能夠幸免!

一位儲君的身亡, 會帶著難以計量的人走向陌路, 而為此陪葬的人,更將不可勝數!

而倘若那門客從一開始就是皇太子的人,那就更可怕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又為此做出了哪些努力,乃至於串聯江充, 使八皇子的親信悄悄埋下木偶,他想乾什麼,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當然是在時機成熟的時候, 給予己方致命一擊,將其送上西天!

冷汗源源不斷的從李廣利的額頭滲出,而他甚至於顧不上去擦拭,在書房中反複踱步許久,終於倉皇的做出了決定:“備車,我要出門一趟!”

他要去找江充和姻親劉屈氂商議此事。

從幾人聯合一處,謀劃這件案子開始,就已經被綁定在了一起,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沒有彆的可能!

而這個計劃本身,其實就相當於一輛沒有設置刹車程序的快車,一腳踩下油門之後,除非撞到什麼東西,否則如何也無法停下了。

木偶已經被埋在了皇太子的宮室裡,幕後之人虎視眈眈,如今主動權已經不在他們手上,對方隨時都有可能發難,再不去搶奪時間,商議對策,那就真的完了!

李廣利到了兒女親家、澎侯劉屈氂府上,又請後者馬上去請江充。

江充聞訊之後,身披鬥篷,遮住全身漏夜前來,進門之後,難掩怫然:“海西侯,我們之前不是說過,事成之前不要再見麵了嗎?今晚之事,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李廣利如今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再不複定計之時的躊躇滿誌,聞言也不忍讓,當即作色道:“那個提議我行巫蠱之事構陷皇太子的門客不見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什麼?!”江充大驚失色!

在場的三人當中,李廣利是外戚,劉屈氂是宗室,而他,卻是帶有漢室特色的特務,繡衣使者出身。

前兩人能夠出人頭地,或多或少(很大成分)是占了時運亦或者出身的緣故,而他江充,那可真就是從最底層打拚出來的人精。

而無論是他自己的頭腦,還是他那本就特殊的工作性質,都叫他瞬間就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

彼時江充頭腦當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蛋了!

第二個念頭是——有沒有機會反水?

就說是我江充查獲了這起反意圖構陷太子、顛覆大漢的陰謀勢力集團!

至於先前的聯合,可以說是為了深入敵營,得到第一手證據……

李廣利出身平平,之所以有今日,純粹是占了李夫人的光,他搞不清這些彎彎繞,但是劉屈氂不一樣。

宗室子弟,又能混到出人頭地,他對於這些服務於頂層人物的特務太了解了。

毫無道德觀念的王八蛋,有奶就是娘!

現下既已經到了危急關頭,劉屈氂語氣也沒那麼客氣了,無論江充有沒有反水的意思,他都在第一時間內給出了警告:“事已至此,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向江充示意對麵的坐席:“如今咱們三個已經是一條藤上的螞蚱,此事若被揭發,跑得了誰?還是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該當如何應對吧。”

江充聽出了劉屈氂言語之中的威脅,不露痕跡的磨了磨牙,到底坐了下去:“澎侯說的很是。”

李廣利遂將事情經過告知:“今日我使人去請他,卻發現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江充急了:“我叫你殺他滅口,你不忍為之,使人將其看管,居然也沒看住?”

劉屈氂又打了一個圓場:“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江充幾乎是立時便站起身來:“此事因他挑唆而起,又因他消失而生變,破局之法,全在一人,我馬上去查!”

在這方麵,他有著李廣利和劉屈氂都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無孔不入的繡衣使者們可以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情報。

李廣利與劉屈氂惴惴不安的站起身來。

前者試探著問:“如若現下使人去將那木偶挖出來,及時銷毀掉……”

江充聽罷,便冷笑起來:“若此事乃是哪位皇子暗中為之,你的人剛靠過去,馬上被抓個現行,屆時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

“而倘若此事乃是皇太子設計……”

他眼眸微眯,已生絕望之感:“豈不是自投羅網!”

李廣利麵如土色,一言不發。

江充也沒有時間同他囉嗦,甚至於連禮貌流程都沒走,便大步往外邊兒去。

將將出了密室的門,便有親信急匆匆的迎上前來,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江充本就不好的臉色,由是愈發晦暗起來。

劉屈氂見狀,急忙道:“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江充卻沒看他,而是看向李廣利,幽幽道:“就在剛剛,霍嬗帶領南軍包圍了海西侯府。”

南軍……

既出動了這支部隊,那必然已經驚動了天子。

李廣利臉色大變,跌坐在地。

劉屈氂馬上問他:“方才你來此之前,可曾將行蹤告知家中?”

李廣利倉皇搖頭:“並,並不曾……”

江充當機立斷:“先叫海西侯隱身此處——澎侯先前那句話說的很是,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出了事,另外兩個也跑不了!”

劉屈氂明白江充的意思。

他是要求自己在他查清楚那個門客的事情之前協助李廣利隱藏行蹤。

真要說心計和謀算,李廣利算是三人之中最差的,一旦他落網,另外兩個就兜不住了,反而將其扣住,尋到那門客蹤跡之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劉屈氂當仁不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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