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聲巨響,李一閃亮登場!
伴隨著他的出場,廳中眾人很給麵子的陷入安寂,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鬼啊!詐屍了!!!!”
然後驚恐大叫著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李淵這會兒已經看得呆住,李元淳更是瞠目結舌,幾個小輩倒是還算撐得住場,踉蹌著後退兩步,好歹沒有逃走。
馮家姐弟也是緊緊地抱在一起。
李治原先哭了,裝的。
但現在的眼淚,卻是真心實意的了。
他的阿耶,居然活過來了?!
他眼含熱淚,目光接近於貪婪的注視著麵前身量高大、英姿颯爽的青年。
這時候阿耶還很年輕,眉眼之間自有一股堅毅的氣度,一看便可知道是個極為英俊硬朗的男子,正如同前世曾經跟隨過阿耶的那些舊人說的一樣,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李治隻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上前一步,聲音飄忽:“阿耶……”
這話才剛叫出來,都沒來得及落到地上,他就被死而複生的老爹摟住了。
李世民猛虎落淚,鐵漢柔情:“稚奴,我的好孩子!”
李治懵了一下,緊接著就被父親的眼淚糊了一臉。
雖然是很高興很感動啦,可是……
阿耶你跟我想象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李世民摟著自己可憐的伢淚眼汪汪,一邊哭兒子,一邊罵爹:“阿耶你怎麼這麼王八蛋啊!怎麼能這麼對我的稚奴!!!”
劉徹抄著手在空間裡攛掇他:“衝上去含住他口口!”
朱元璋嘖嘖出聲:“你就口吧,口完他保準不吱聲!”
李世民:“你們滾!都滾!!!”
李淵好歹也是個經曆過戰場的主公,即便也深為我兒子死而複生了這種事而大感驚詫,但還不至於要嚇個半死,心裡邊或多或少甚至於是有一點高興的。
平白無故的,誰想死兒子呢?
但這會兒聽這小子活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罵自己這個老子,任誰也憋不住啊!
李淵當即發作,橫眉怒目:“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我是你老子!”
李世民毫不退縮,單手把兒子拉到身後去,一邊哭,一邊鏗鏘有力的反擊他:“有你這樣當爹的嗎?自己兒子死了,不敢去替兒子報仇,反而要跟害死自己兒子的人結盟,締結婚姻?我是野生的兒子,是你撿來的嗎?!”
李淵自知理虧,氣勢稍弱一些。
李世民轉而又用李治的事情來問他:“治兒替我報仇有什麼過錯?當兒子的死了父親,難道還要當成無事發生一樣嗎?哪天爹你要是為人所害,我豁出去性命不要,也是要替你報仇雪恨的啊!”
說到最後,他嚎啕大哭。
李淵見他自打活過來之後就來者不善,心下原也慍怒,聽到最後,見這個至情至性的兒子哭的滿臉通紅,然而言辭與神情之間卻還透著
對自己的在意和孺慕,天大的火氣,也隻得暫且壓下去了。
他歎口氣:“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倘若次子隻是受傷,那李氏如何也要給馮氏一點顏色瞧瞧,可次子死了啊!
次子在的時候,李淵敢把目標定成一統河山、逐鹿天下,可次子沒了之後,他在心裡邊就悄摸摸的把目標改成了做一方諸侯,以圖來日。
真要是跟馮氏拚個你死我活,很容易被彆人撿便宜,漁翁得利的。
他真心在意兒子,但是終究要顧慮大局。
李世民大哭道:“哪有在人靈位前為難人兒子的道理?你還是他祖父啊!”
李淵唯唯諾諾,沒有再出言反駁。
李世民攥著兒子的手哭了好一會兒,忽的想起來另一事:“觀音婢呢,怎麼不見她?”
複又大驚:“她不會自儘了吧?!”
當年我生病的時候,我媳婦可是把毒藥縫在袖子裡,隨時準備與我同行的啊!
李淵被他這過於劇烈的反應給驚了一下,沒來得及說話,那邊李治已經會意到父親的意圖,當下哽咽著道:“自打知道……阿娘就病了,起不得身,如今正在臨城修養,要是知道您大好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李世民對於兒子的機靈很滿意,馬上揉出一臉急色:“給我備馬,我這就往臨城去!”
說完,爺倆就風風火火的要往外走。
李淵這會兒已經懵了,知道兒子跟兒媳婦感情深厚,且也自覺理虧,倒是沒有多想,隻是就這麼叫他走了,好像也不太對……
“你先站住!”
他暈頭轉向的問:“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間就……嗯?”
李世民理直氣壯的把球踢給他:“我怎麼知道?!”
又大驚失色:“阿耶,你不會是偏心大哥偏心到胳肢窩裡去了,沒等我咽氣,就打算把我埋了吧?!”
天地良心啊!
李淵深覺冤枉:“我怎麼可能——”
再想起自家兩個兒子之間的爛賬,更覺一個頭兩個大,當下疲憊不已的朝他擺擺手:“去去去,趕緊去看你媳婦吧,叫我靜靜!”
空間裡劉徹兩手托腮,很配合的點點頭:“好的,李靜靜。”
李世民就當沒聽見野豬開腔,拉著兒子雄赳赳氣昂昂,跟打了勝仗似的往外走。
李治還不忘一路跟人炫耀,劫後逢生似的,歡喜不已:“我阿耶沒有死,隻是一時閉過氣去,大夫誤診,叫伯父和祖父誤會了而已,如今已經大好!”
至於旁人聽見那句“大夫誤診”究竟信與不信,乃至於“伯父和祖父誤會了”究竟是真的誤會還是順水推舟,另有目的,那就得看彆人心下是如何作想了。
一路說了好多遍,待到李世民的親隨聞訊趕來,眼含熱淚的送了馬匹過來,四下裡都算是自己人的時候,李治才低聲告訴父親:“祖父追授您為唐王世子了!”
唐王世子!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