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馬爾福(1 / 2)

光球的消失就像它出現那樣隨心所欲。

這回連教授們也再壓不住學生們的竊竊私語,尤其是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當她用那雙凸出的眼睛死死盯著吵得最熱鬨的長桌,格蘭芬多沒有在這樣的逼迫中膽怯。

“我們不明白,教授。”韋斯萊雙子一唱一和地說:“您現在是否應該先給我們講講,霍格沃茨戰役預備怎麼做?”

“可憐的黃金男孩——”

“他是否在關鍵時刻遭到了新來的教授的毒手——”

“還是又一個‘複方湯劑’——”

“這是誹謗!”烏姆裡奇惡狠狠地吼出聲:“我絕對忠誠於魔法部!剛才的那些畫麵當然是為了將充滿不成熟年輕人的霍格沃茨與偉大成熟的魔法部分割開來——如果你們再膽敢這樣扭曲事實,捏造……”

“不必激動,多洛雷斯。”鄧布利多喊著她的名字,但不論聽起來還是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親切。

他的兩隻手抬起、下壓,示意學生們安靜下來。

這回所有人都閉緊了嘴巴。

大家緊張地眼也不眨,大氣也不敢出,就怕錯過了校長說的任何一個字眼。

“我們不知道剛才的畫麵從何而來,也不清楚那是否是一種警示。”鄧布利多沒有用“聲音洪亮”,但他的聲音低緩而有力,充滿整個禮堂。

他瞧了眼哈利,他們對視了一眼又彼此錯開視線。然後看了看分外沉默但似乎隻是在勉強壓抑著的斯萊特林長桌。

“我呼籲大家善用自己精密的大腦去思考,用眼睛去觀察與分辨,用耳朵但更用你的心去傾聽——最後但也許是最重要的,是交談而非爭吵,尤其……不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給你的同學或老師定罪。”

“謝謝,校長。”烏姆裡奇似乎好受了些,她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粉絨衫外套:“這件事我會立即報告給部裡。”

晚宴倉促地結束了。

到後來大家都食不下咽,紛紛交流著自己發現的細節。由於畫麵是圍繞著斯科皮.馬爾福的,大家都忍不住去看剛上任的斯萊特林級長。

“定罪?我看馬爾福巴不得像那個球裡似的,最好能隨心所欲給大家都定罪呢。不過我才不怕他——那隻是他的美夢罷了,我也是級長,他現在連分都彆想扣我的!”

羅恩低著腦袋從鼻子裡出氣,插了半根香腸塞進嘴裡咀嚼,但他很快有些被嗆到了似的,去看好兄弟的神色。

哈利已不會再對“自己不是級長而最好的朋友都是”這樣的事情感到敏感。他飛快地抹了一把嘴告彆:“我先走了!”

然後追趕正要離席的鄧布利多。

赫敏也匆匆收拾了下,如果不是還有作為級長帶領新生的責任,也許她會立即返回格蘭芬多塔樓中去。

羅恩預感今晚很多人會秉燭夜談。

*

同樣是由於級長的身份,馬爾福沒法立即避開眾人的視線給父親寄信——儘管他根本沒想好要怎樣去描述這樣一件離奇的事情。

這比去年被假穆迪變成白鼬更難以敘述。至少那時他在恥辱後還是選擇了含糊其辭,今天卻萬萬不能。

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女生級長是潘西。帕金森始終跟在他的邊上喋喋不休,馬爾福既覺得有些抱歉又感到厭煩——

梅林啊,他隻是沒有娶她而已!

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分開的,一定要這樣在所有人麵前,追問並不知道更多事情的自己嗎?

何況誰知道那是不是個愚蠢的把戲。厄裡斯魔鏡是將最盼望看到的展現出來,剛才的畫麵也許是將大家最害怕看到的集合在一起呢。

——比如,疤頭一定每天都恐懼著死亡,是吧?馬爾福惡劣地想。

“我的兒子——是的,那當然是我的兒子,看起來還不錯,當然比不上自己長大後的樣子……那雙藍眸是繼承自他的母親嗎?”

他在帶領一年級走向地窖時又不受控製地發散思維:“為什麼他們都不說出她的名字?哦……一個有些親麻瓜的女孩兒……她一定得長得特彆漂亮,再有些彆的長處足以彌補,否則彆想踏進馬爾福家的大門……”

“純血統裡有這號人?”馬爾福撇了撇嘴,挑剔地想:“應該是位斯萊特林?總之決無可能是個格蘭芬多……她至少、至少不可能是麻瓜出身吧?!”

否則爸爸恐怕寧可家族絕後。

那不是“勇敢”所能跨越的界限。

不、不對,剛才斯科皮提到過“泥巴種死亡營”……所以他的母親最差也是個混血。那麼親麻瓜也不是很奇怪。

馬爾福迅速思考學校裡有親麻瓜傾向的女生都有哪些,她很可能發色頗淡……想到盧娜.洛夫古德那個瘋姑娘的時候,就跟被噎到似的露出反胃的表情。

唔,也許斯科皮的媽媽還沒入學。

斯萊特林男級長居高臨下地望著剛進校的小豆丁,目光梭巡了整圈——如果稻草色也稱得上是金色,那勉強有一個……混血。

不,他過不去心裡那關。

*

德拉科.馬爾福一夜沒睡好,到了淩晨三點多才勉強入眠。

但當走進禮堂決定應付下早餐時,看到疤頭充滿血絲的綠眼睛,他還是覺得自己贏了。再加上發現拉文克勞長桌上的洛夫古德眼睛是淡金色的,更覺安心。

但等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用餐時,他的臉隱忍地垮了下來。

因為潘西到處說“那些畫麵當然是虛假的,即使會發生……也一定是那個親麻瓜的女人對德拉科使用了迷情劑,真惡心。”

居然還有不少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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