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死網破的勝利。
難道要責怪這個孩子,怪他還不夠堅強嗎?隻因為他還活著,有了家庭、榮譽加身、親友在側,就可以忽略他從童年起就缺失的那麼——多?
鄧布利多問自己。
“阿不思,啊,阿不思……”他苦澀地想:“他會如何同你介紹我呢,阿不思?那個風燭殘年卻被你父親敬重萬分的老人?即使在畫像裡……也對一個如此迫切需要你的孩子——轉過了身?”
傷痕一日沒有痊愈,
罪惡的曆史仍在殺人。
*
“你還好嗎……德拉科?”潘西問道。
自從那天馬爾福當著大半斯萊特林的麵狠狠削了她的臉麵。帕金森心中酸痛鬱憤,卻擺出同樣高傲的姿態,打定主意不再順應對方的任何言行。
然而她左右不了紮比尼和諾特,更不必說從一年級起就充當馬爾福小少爺跟班的克拉布和高爾。於是這份劃清界限的姿態,憑空顯得有幾分可笑,畢竟對方看起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他每天早出晚歸,尤其喜歡跟在院長身旁做事——潘西敢憑著自己對其多年的了解打賭,那一定不是因為對方突然發奮好學。
恐怕是因為可惡的小格林格拉斯!
她詛咒著對方,最好是像光屏裡一樣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等著看德拉科痛哭流涕的樣子……
而那時候,潘西.帕金森女士,將麵無表情地挽著另一隻有力的手臂,參加馬爾福夫人的葬禮。
這番痛快的想象,讓她簡直半夜裡都能笑出聲。即使笑不出來,能吵醒達芙妮——大格林格拉斯也是好的,讓她的美容魔咒都無計可施去!
但潘西還是忽略了些什麼。
她小看了自己對身邊人的感情。
當看見達芙妮沒有絲毫儀態地捂著臉,眼淚洶湧地從手指縫隙裡流淌出來時,她發覺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當她看見光屏裡尚顯陌生的德拉科那副談起摯愛麵如死灰的神情時,她心如刀割、卻清晰地意識到那並非因為嫉妒在撕扯——
潘西.帕金森,你沒有輸……用那些討人厭的格蘭芬多的話來說就是:德拉科.馬爾福著了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魔……
【他一團糟——令人痛心。】
那麼,親愛的,你大可對一個命中注定的鰥夫,少些計較、多些寬容。潘西象征性的問候了下對方的情況,理所當然的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仿佛已深深陷入到畫麵中的世界中。
潘西轉過頭,不再看那張讓自己心生不忍的麵孔。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溫聲細語地安慰起哭泣的達芙妮——梅林,她跟桃金娘一定很有共同話題!
大格林格拉斯撲進了女伴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