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飯,下午將士們正常操練,但日常巡邏的小隊依舊
輪替在周邊村子巡邏,還有一部分則是轉移到了望山腳下。
褚玉他們也去了望山腳下查看情況,蠻子動向不明,山上又出現蠻子的蹤跡,不親自瞧上一眼,趙臨川放心不下。
河水從望山的斷崖處淌下,水簾並不急促,山腳下四處皆是平地,唯有淺淺的淺水河將地界劃分成兩半。
褚玉他們剛到山腳就瞧見對岸的北蠻軍營還冒著炊煙。
洛青上前說到:“將軍,北蠻人前些日子在望山上摸索但也隻是在他們的那邊山頭,我已經派了將士去山上界線處駐守,每道口子都有赤霄軍將士在把守,若是他們膽敢闖越界線,就發信號,駐守在山腳的將士屆時就會支援。”
褚玉望了趙臨川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點頭誇讚:“做得不錯。”
回程的路上洛青還在跟她彙報著這段時間處理過的公務,先前受損的村子都重建完畢,外麵的巡邏隊更是增補了人數,加緊幫忙對百姓的照顧。
褚玉跟趙臨川同乘一匹馬,她依舊坐在後頭,跟趙臨川一塊握著韁繩,讓旁人也看不出到底是他在駕馬還是褚玉自己。
“黃縣令還給外頭的村民送了物資補給,隻是這樣一來城中的物資補給也會出現短缺,土匪是打了又出,出了又打,搶劫百姓,占山為王,繼續放他們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趙臨川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是人才,洛青心思如此周到,也難怪趙臨川會將他留下打點望山城。
他們策馬尚未到城門,就瞧見不遠處跪了幾個人,還有個凶神惡煞的刀疤臉扛著一把大刀,一腳踩在趴在地上一名男子身上。
褚玉眼尖,望清了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中就有牛從文跟宋姑娘。
洛青立刻提槍駕馬上前,“何方山賊!搶劫都敢搶到城門口了!”
快馬到跟前用槍身打翻刀疤臉,尾隨而來的將士紛紛將他們圍了個團團轉,洛青下馬將趴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
“你沒事吧?”
地上的男人穿著樸素,莫約三十出頭,麵色枯黃,因剛才趴在地上,倒是弄得灰頭土臉,還吃了一嘴巴的土。
“大人!救救我啊!大人,他們想殺了我們!”
男人爬起來立刻躲到洛青身後,指著被控製起來的刀疤臉等一行無人。
“好啊,光天化日,你們這群土匪當真是活膩了!”洛青說著長槍一指,誰知到以刀疤臉為首的等人也立馬喊冤。
“大人!草民願望啊!大人,我們隻是來尋宋家的人討債的,他們宋家宋福從我們賭坊借了八十兩白銀用於賭注本金,後來他技不如人輸得底朝天,拖欠半年有餘,至今尚未還清,
我們掌櫃的也是看在宋姑娘跟牛公子的份上才並未催他們家還債,也未曾向外透露過,誰知道我們竟然瞧見宋家人還有牛公子竟然偷偷摸摸想溜出城,這才帶人把他們圍住。”
刀疤臉朝著趙將軍拱手拜道,言辭懇切,“咋們賭坊掌門向來恩怨分明,從為為難過宋家的人,要債也隻是找宋福一人討要,沒有打攪他的妻女,更沒有打攪過牛家,宋姑娘跟牛公子都是讀書人,他們明事理,可也不能欠債就逃吧?”
牛從文拍了拍宋姑娘的手,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趙將軍,昨日張嬸家的事我跟滿娘都知道了,也請趙大人為我和滿娘做主!”
褚玉不解,“做何主?”
“滿娘名叫宋滿,在宋家宋福這個混賬爹的手底下,日子過得那可是苦不堪言,但好在滿娘的母親一直暗中為她打點靠針線活賺的錢送滿娘去學堂念書,我也是在學堂中認識的滿娘……”
牛從文跟宋滿相識是在一年前的秋天,他記得當時趙將軍剛打完一場勝仗,望山城大開城門迎接他們的守護神赤霄軍,那日邊關的楓葉紅豔如火,他坐在學堂中,瞧見宋滿走了進來,教書先生跟他們說以後宋滿就跟他們一起學習了。
他本以為宋滿什麼都不知道,可她卻是認字兒的,字跡也很好看,至少比他的好看。
她說,是在家中自學的,如今湊夠學費,終於能來學堂了。
她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淺淺笑意,當日陽光落在她身上,牛從文走了神,他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儘管她長得並不好看。
他的家境跟宋滿相比是殷實不少,後來在他朝夕相伴下,宋滿也動心了。
站在百姓當中,目送著趙將軍騎馬再次出征的那日,他主動牽上了自己心愛姑娘的手,儘管初冬的冷風夾雜著細碎的雪刮來,他也覺得臉格外滾燙,甚是緊張。
可能是他送宋滿回家的場景被宋福瞧見了,從那以後宋滿身上隔三差五的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傷痕,直到有一天,宋滿哭著問他,能不能借她一點錢?
宋滿也是走投無路了,她跪在牛從文跟前哭著,“文哥兒,我想救我娘親的命,我上學的學費都是我娘親一針一線給湊出來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看著她去死……我實在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