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神童 為他這一套理論驚歎不已(2 / 2)

還有人覺得心裡止不住得舒坦,忍不住感歎:“果然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顧方正拿到了憑證,便麻溜的收好,邊走邊喊道:“大人您忙,彆累壞了,彆急,我們這就讓開,不耽誤您收糧。”

他胳膊不動,手掌在下麵飛快地打快走的手勢。

永河村的村民也都不是傻子,連忙推著手推車,趕緊往回走。

“咳咳,下一,咳咳,下一個!”

這種時候,哪個村子敢上去?

都紛紛羨慕不已的看著永河村回程的身影。

還沒等永河村走遠,“被口水嗆到”的收糧人臉色漲紅,暈倒在地上,像是突發惡疾。

收糧工作不會因為一個人停止,被人抬走送郎中。

瞧那惡霸走了,排隊中的村子連忙爭相交稅,想著趁那周扒皮不在,趕緊將憑證拿到手!

***

回村的路上,車隊氣氛詭異的有點好。

“哈哈哈,你們剛剛看到沒,他就那麼直直的倒下去了,砸在地上梆響!”

“作惡多端,還糟蹋糧食,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

他們空車趕路,速度比來的時候快了不少。

顧方正還特彆安排了個人,追上前麵那個村子,提醒他們回去試試。

至於行不行,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這次偶然的插曲沒影響到永河村,但還是在顧璋心裡留下了點痕跡。

才回到家。

就聞到院子裡傳來的濃鬱雞肉香氣,顧大根笑得健朗:“走,回家去吃雞了。”

才進門,就發現燕先梅還在,不僅在,還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顧璋狐疑,怎麼還沒走?

顧璋走過去,看到他手裡拿了一疊紙,像是他從小到大習字的筆墨。

顧璋:???

這些玩意哪裡來的,他都不記得扔哪裡了。

燕先梅見他的反應,小心從袖口掏出一張破破爛爛、布滿爪痕的紙:“這個也是小石頭你寫的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燕老卻說出了肯定的語氣。

顧璋裝無辜,指著自己的那一疊:“隻有這個是我寫的,旁邊那個不是,你看字跡都不一樣。”

聞言,燕老不僅沒有被否定的失落,反而笑了出來。

他能確定,兩份字跡來自一人,認了其中一份,在他這裡就是認了兩份。

“這字跡在我這裡,可沒有什麼不同。”

燕先梅見他篤定,笑著撫摸胡須道:“我給你講個真事,京城很多要點卯的衙門,直接簽名來確認人未遲到。”

聽了他的這番話,顧璋麵露詫色。

簽名最容易讓人代簽,卻被許多衙門使用,唯一的解釋就是……

燕老見他神色變換,心道果然聰慧,眼中笑意更濃,他見過許多天賦卓絕的奇才,三歲作詩、年紀輕輕便熟讀四書五經,文采飛揚。

可他燕先梅從來沒心動過,反而是眼前小娃娃,讓他難得心動,他笑道:“猜到了?每個人的字跡都代表了他這個人,鮮少有人能仿能替。”

顧璋實在沒想到,古人還有這樣本領,末世裡哪有人練書法?確實屬於他的知識盲區了。

被戳穿了他也沒太大表情變化,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還好奇道:“這都能看出來?”

他往外麵的小山坡走,朝院子裡喊:“爹娘,我出去會兒。”

燕老也配合地跟著他往外走,指著手裡的字:“當然能看出來,字如其人,我還看出來,你落水被救後,新寫的字裡,多了許多灑脫舒曠的心境。”

顧璋麻了,對這個時代的讀書人,有了全新的認知。

“活過一次,有變化是自然的。”燕先梅怕他多想,主動解釋,“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興師問罪,我覺得你的想法很有趣,怎麼想到的?”

他們走到了無人的小山坡,顧璋坐下來,指著眼前山山水水說起來。

說書法他比不過,但是聊植物,沒誰可以比得過他。

眼前的每一株草、每一棵樹、每一朵花,他都能隨手拿來當例子,如數家珍。

不把人忽悠瘸了,他簡直愧對上輩子的植物異能!

薑武越聽越迷茫,雙眼都失去焦點,透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無助。

燕老卻越聽眼睛越亮。

他甚至有些驚喜,孩童的思維竟然如此有趣、童真,又充滿靈氣。一花一草一木都佐證著那駭人的洞察力,伴以天馬行空的思維。

這就是孩童從沒被束縛過的思維嗎?

他甚至在顧璋的描述中,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天地自然圖。

冬日的雪水、四季的雨水,山裡的參天大樹、路邊一株株綠油油的雜草,不同顏色的土地……

雪水融化滋潤土地,植物根係鎖住土壤不讓其散落四方,土壤又反過來幫助植物長大,為它輸送水分,又化作水氣……

一切好像都鮮活起來,仿佛萬物都有自然而然的秩序。

燕老為這一套理論驚歎不已。

看似小娃娃童真的言論,雖然不知究竟是對是錯,但他竟然挑不出太多毛病來!

在心中對比自己這些年去呆的地方,甚至感覺許多言論,都正正好說到自己心坎上。

就連那些曾經困惑的問題,都隱隱有些撥開迷霧窺見真相的感覺。

他從前覺得,前朝十二歲出使他國,使用計謀得到十幾座城池的甘羅已然不凡。

沒曾想,如今竟遇到一個八歲的神童。

此番天賦若能好好培養,以後……燕先梅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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