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點。
謝竹和顧景早早地等在白雲機場。
兩人剛用自助餐優惠券吃完飯, 繞著出站口慢慢踱步。
謝竹吃撐了,顧景卻還是那副模樣。
謝竹不信邪,在來機場前拖著顧景去了好幾家藥店的稱上稱重。
好家夥,吃了像沒吃, 體重一點沒變。
這讓謝竹無比懷疑, 顧景的胃裡是不是有異次元黑洞。
摸著兜裡新得的自助餐優惠, 謝竹不禁回想起他們吃飽喝足終於離開時, 經理驚恐擦汗的表情,
不愧是兩家對手店,送客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謝竹看向顧景,少年正觀察著機場布置,眼神充滿好奇。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視線,顧景轉過頭洋溢著燦爛的笑。
謝竹滄桑地地歎了口氣。
再過幾天他們恐怕就會被市裡所有的自助餐店聯合拉黑了。
下午3:30
接機口準時響起廣播
閒逛許久的謝竹立刻拖著顧景上前, 趁著人沒來, 謝竹先對著機場牆壁貼的反光瓷磚整理衣服。
“怎麼樣?”
青年穿著嶄新的衣服, 翹首以盼, 唯獨神情似強壓下的平淡。
像個急切想在家長麵前展現成熟的小孩。
殊不知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隱藏的興奮和激動。
時刻注意青年的顧景更不會錯過, 也跟著彎了眉眼。
他知道今天要等的人是謝竹的叔叔阿姨, 這對夫妻撫養謝竹長大成人, 不是父母勝似父母。
顧景感激他們。
“很漂亮。”
謝竹敲了下少年的腦袋:“誇男生要說帥氣。”
顧景沒說話,亮晶晶的眼神卻讓謝竹臉一紅。
他再次看向反光的瓷磚,瓷磚上的青年身材筆挺,眉目俊秀, 嶄新的衣服襯托出昂揚的精神氣。
就在兩人交談間, 站口陸陸續續有人出來。
謝竹目不轉睛地盯著出站口,仔細尋找熟悉的身影。
顧景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哥,你看那是不是他們?”
“哎, 真是。”
看見熟悉的身影,謝竹再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朝右邊揮揮大聲道:“楊叔,劉姨,我在這。”
人群中拖著行李的夫妻倆聽見熟悉的聲音,立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回望。
劉錦書激動地揮了揮手:“小竹子,我看見你了。”
她撞了下拖著行李的丈夫:“咱們走快點。”
說完,劉錦書就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衝向出站口。
一見麵,劉錦書就給了謝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不高,身材嬌小。
謝竹配合地彎下身體,劉錦書便急著去看他的頭發。
因為剃過一茬,所以頭發長得很快。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顯得毛紮紮,像隻小刺蝟。
隱藏在新生毛發下的疤痕暴露在眾人眼前。
長了繭子的指腹輕輕撫過疤痕,劉錦書眼裡儘是心疼,她恨恨道:“天殺的東西,開車還敢喝酒,怎麼沒喝死他!”
謝竹笑笑:“姨,沒事,我現在好好的,肇事司機當場死亡。”
“他死是他活該!”
劉錦書狠狠唾棄肇事者,“對了,送你去醫院的好心人找到沒,我們得好好感謝人家。”
聽到此,謝竹皺眉道:“沒找到。”
就是後麵他讓小七用能量點找人也沒找到。
一個可以說無所不能的係統都找不到的人,謝竹懷疑其中另有隱情,隻能先放一邊。
劉錦書不由得感到可惜,接著又開始唾棄酒駕的肇事司機。
楊援朝衝謝竹無奈搖頭,他拉住劉錦書:“媳婦,咱們彆傻站著,回家再說。”
“對對對,先回家。”
劉錦書這才作罷,她放開謝竹終於注意到顧景:“這位是?”
謝竹介紹道:“這是我是同事的兒子,顧景,他最近出差了,我幫他照顧下孩子”
“叔叔阿姨好。”
看著相貌英俊的青蔥少年,劉錦書頓時笑容燦爛:“你好你好。”
謝竹接過楊援朝手裡的行李,顧景提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兩個大小夥子往前麵帶路,謝竹和劉錦書兩個人一路嘮嗑。
後麵兩個人則是看著兩人麵麵相覷。
顧景倒是想和楊援朝說話打探些消息,但他剛接觸人類社會不久,楊援朝又是謝竹極為看重的人,萬一話沒說對,惹得人不高興,反而得不償失。
偏偏楊援朝又是沉默的性子,向來不愛說話。
兩個人一路沉默,悶著頭往前走。
謝竹帶他們走到一輛全新白色麵包車旁,他上前打開後備廂把行李放進去。
——因為新手禮包開出的麵包車是貨運版,限坐兩人,謝竹乾脆又買了輛客運版的小麵包車。
經典國產品牌,遇強則強,秋名山車神必備!
麵包車彙入車流,一路平穩地向前行駛。
謝竹開車,楊援朝是個悶性子,劉錦書轉了一圈,開始和顧景嘮嗑。
她有心,顧景有意,車裡充滿歡聲笑語。
楊援朝見狀冷不丁地吐出幾個冷笑話,更是惹得眾人大笑。
在老兩口來之前,謝竹就和顧景商量好對策,讓顧景充當他同事兼上司的孩子。
——總不可能藏著掖著,不讓顧景出來見人。
如今見顧景對劉錦書的問題應付自如,謝竹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