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養的崽。
兩個小時後,麵包車駛入景泰園小區。
今天剛好是星期天,楊誠不用上班,一整天都在家裡收拾東西打掃衛生,忙活得不停。
兩輩人的生活習慣不同,好不容易聚一聚,他可不想聽老媽一直嘮叨。
剛出月子的沈蘭見狀拿起抹布也跟著忙活。
說起來這還是生孩子後,她和婆婆第一次見麵。
楊誠見狀連拉住媳婦:“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我來。”
“我隻是坐了個月子,又不是廢了。”
沈蘭揮手,態度強硬地把楊誠趕走。
天知道她多想活動活動。
這個月除了睡,就是吃,整整胖了十幾斤。
想稍微活動下,被攔著怕吹風,洗個頭發老媽和月嫂都嘮叨不停。
如果她是剖腹產還能理解,關鍵她是順產,還是三十分鐘的超快順產。
楊誠拗不過媳婦,隻能任沈蘭忙活。
彆說,雖然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但沈蘭的勁頭比楊誠還足。
唯有楊誠提心吊膽,生怕沈蘭突然不舒服。
兩人忙得熱火朝天,不一會,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楊誠擦擦手,走上前開門。
“爸,媽。”
兒子叫得親熱,然而劉錦書卻略過他,直朝屋內走去。
“小蘭”
“哎,媽。”
兩個大嗓門嘰裡呱啦地聊了起來,看不出任何生疏之感。
其他人跟著走進去,謝竹照例給楊誠介紹顧景。
一家人熱熱鬨鬨地坐下,楊援朝抱著小果寶舍不得撒手,當過兵的淩厲眉眼都軟了下來。
所謂鐵漢柔情,便是如此。
坐下來的劉錦書依舊不歇停,挨個給小兩口介紹他們千裡迢迢帶來的特產。
臘肉、臘腸,自家做的油辣子,乾酸菜等等,尤其是酸蘿卜,饞得沈蘭直咽口水。
她以前最喜歡吃婆婆做的酸蘿卜,偏偏懷孕的時候一聞就吐。
現在出了月子,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吃酸蘿卜了。
劉錦書瞧著她饞嘴的模樣,立馬打開一包真空包裝的酸蘿卜。
“小蘭,快來嘗嘗我這回做得怎麼樣?”
沈蘭夾了一塊:“媽,真好吃!”
劉錦書笑得樂不可支:“我就知道你喜歡,這回帶了四斤,吃完了我再給你做。”
怕顧景不自在,謝竹拉著他和楊誠去廚房做晚飯。
他和顧景主要是打下手,真正的大廚還得是楊誠。
楊援朝是軍人,隻能偶爾回家看看,劉錦書又是高中老師,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謝竹和楊誠通常都是自食其力,自己做飯炒菜。
不過很顯然,炒菜需要天賦。
楊誠成了公認的大廚,謝竹做的菜還沒不常下廚的劉錦書好。
在楊大廚的忙活下,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顧景端上桌。
華國人自古就愛在飯桌上談事,一家人更是熱熱鬨鬨談天說地。
這回劉錦書的目標是謝竹。
就算是城郊地區的首付也要花不少錢,更何況還有後續的裝修費。
房子的位置顯然極不合常人的思維。
遠離城區,交通不便,去最近的學校要半個多小時。
以後生了孩子太不方便。
聽著劉姨的嘮叨,謝竹隻默默笑笑不敢反駁。
他連結婚都沒想過,更彆提孩子。
一條生命太過沉重,他承受不住,也承受不起。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好在劉錦書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畢竟房子已經買了,退也退不了。
兜兜轉轉又談到裝修。
一聽到謝竹把裝修全包給公司,隻等裝修好看房,劉錦書頓時急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曉得圖方便。”
“就算是全包,隔幾天也要去轉幾圈檢查檢查。”
“有些工人看老板不來就會偷工減料,隨便糊弄了事。”
“等你把工錢一結,進去住幾個月就會發現哪哪都要返修。”
作為過來人的劉錦書語重心長。
“就是這套房子,我們看著裝修,廁所都返工了一次。”
沈蘭和楊誠非常支持劉錦書
裝修處處是坑,坑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麵對眾人的不讚同,謝竹祭出大殺器—全程監控。
劉錦書接過看了眼,臉色稍霽,但還是堅持明天要去看看工人裝修。
說完裝修,話題又轉到謝竹腦袋的傷疤上。
謝竹和楊誠被劉錦書狠狠一頓批,其他人紛紛投來愛莫能助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竹總覺得劉姨對他似乎欲言又止。
不過謝竹沒有在意,他清楚劉姨不是愛糾結的性子,有事肯定會說,既然不說就不是什麼大事。
一頓飯過後,謝竹和顧景休息了一會兒就把空間留給剩下的人。
顧景胃口大,肯定沒吃飽,謝竹打算帶他去外麵覓食。
兩個人圍著夜市從頭吃到尾,才悠閒自在地趁著夜色散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