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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力體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那個國家的爛賬短時間內也處理不完,結城信一乾脆利落的在常暗島住下了,一段時間內物資儲備是足夠的。
而亞彌尼這邊,先是利用誓約提高身體的自愈能力,補了一大瓶鈣片,在膝蓋骨好得差不多後,告彆馬裡奧後悄悄的乘坐著小艇離開了standard島。
那操作糙得讓馬裡奧都覺得這小子遲早有一天把自己作死。
已經不是一般的亂來,是壓根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都奇怪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糙著活這麼大的?
亞彌尼走得果斷,他現在有那麼一丟丟不敢見其他背叛者,明明大家是一塊兒搞事的,就他一人置身事外。八個背叛者,為世人所知的隻有七個,他直接被忽略。
嘛~誰讓他有後台呢~就算有人知道少了一個又能怎麼樣,鐘塔侍從可不是好說話的純良組織。就算他不在鐘塔侍從裡了,這座大山還是能靠一靠的。
這場白刃戰雖然讓他少了隻眼球,身上的傷也堪稱慘烈,可結果是喜人的。既又一次讓阿加莎心軟,再一次給英國上層潑臟水,同時又能繼續蹭一下鐘塔侍從的資源。嘖嘖嘖,不僅不虧,還賺大發了。
鐘塔侍從這麼好的工具,他可不舍得脫手。最後,還是得日常感謝一波阿加莎。
啊~可愛的阿加莎~美麗的阿加莎~我心尖上的教導員女士~
他沒有選擇回橫濱,而是轉了幾趟來到倫敦,正是深夜時分,他找了一個老舊的破旅店下榻。先是洗個熱水澡,再吃頓難吃的飯,趴在被單發黃的床上翹著腿看小說。
正確來說,是一本隻會出現在學齡前兒童麵前的童話繪本,基本沒有字,用著鮮豔的顏色和可愛的小動物,講述著一個個淺顯的故事。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敲了三下,沒等亞彌尼開口,就推開沒上鎖的門徑自進來。
來者發出了無奈的聲音:“住在這種地方也就算了,你為什麼不開燈?”
說著一邊關門,一邊打開了手邊的開關,天花板唯一的一盞燈亮起,白熾燈的強烈光線將室內照得一覽無遺,包括那個趴在床上枕著一本兒童繪本的白發少年。
來者比少年的年紀還小,在看到亞彌尼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尤其難看,他皺著眉,攥著拳頭,神色不愉的盯著對方。
“喲~行人。”亞彌尼發出了不知死活的聲音,全然不覺得自己頂著一張縫合過的臉,還少了顆眼球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他光著上身,下身也隻穿著一條三角褲,露出身上大片的黑紫色淤青。
“你怎麼了?怎麼在大喘氣?不就是從220溜出來嘛,有什麼好怕的。阿加莎估計又忙得回不了家,約書亞腦子死板,不會在半夜去你臥室檢查,天亮之前你都不會被發現的~”
綾辻吐出一口長氣,在亞彌尼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走到床邊,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抬起來一看,掌心是一片黑紫色。
“這是我自製的顏料哦,就是乾得太慢,誰讓你比我預測的來得快。”亞彌尼笑嘻嘻的說,“怎麼樣,嚇一跳沒?”
“……是嚇到了。”綾辻走進了浴室,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裝滿了水的塑料桶,一把潑向了亞彌尼的後背,避開了那張討厭的臉。
綾辻把空桶往旁邊一扔,砸在牆壁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嚇一跳沒?”
亞彌尼嘴上說著:“床都濕了我今晚還怎麼睡?”
身體卻非常誠實的慢慢往床腳縮去。
他縮,他靠近。他後背抵著斑駁的廉價牆紙,他兩隻手抓住前者的手腕用力的壓在牆壁上。
亞彌尼,看著近在咫尺,臉黑得像潑了墨的綾辻,咽了下口水道:“你彆這樣,你知道我不能反抗。要是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下什麼傷,阿加莎一定能知道。”
綾辻皮笑肉不笑的道:“對啊,所以你乖一點,說說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了好不!
亞彌尼,僅剩完好的眼珠轉了轉,說:“我給你帶了份禮物,不是黃鴨子,不是玩偶,是正經的,精心挑選的禮物。”
綾辻不想要什麼禮物。“你不說,我就告訴老師!”
他現在可是有能告狀的人了!
亞彌尼有點慫,他現在哪裡敢見阿加莎,隻能誠懇且弱氣的說:“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吧。”
綾辻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怒吼道:“彆把你用在老師身上那套使在我這裡!不管用!”
亞彌尼嘟著嘴,嘀咕著:“我覺得這招挺有用的,推薦你趕緊學。”
綾辻挑起半邊眉:“什麼意思?”
亞彌尼:“因為我有預感,你很快就會派上用場。”
看著一無所知的綾辻,亞彌尼心裡憐憫的想著:好大徒飛了,以阿加莎的性子,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是會把好二徒拴在身邊時時刻刻盯著的。
他心裡還在想:可憐的師弟啊,你就珍惜現在這最後的自由時光吧,等到明天早上,阿加莎知道你半夜偷跑出來的消息之後,自由和人權兩個詞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在你字典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