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麼一瞬間,也以為綾辻是打算來真的。嘶……這個惡趣味真可怕呢~
飯團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還是完好之身,並不覺得慶幸。它知道自己輸了,輸給了綾辻的鬼畜,和它的退縮。儘管理性上覺得這不能怪自己,但感性上在自我厭棄。
如此,張艾霖過來的時候,看到一隻蹲在角落裡麵壁的,渾身散發著自厭氣息的小黑貓,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家養貓了?看起來血統挺純的。”張艾霖說著把自己帶來的幾個袋子放在茶幾上,說道,“我老家養了一隻公貓,是純種波斯貓哦,要不等你家的小貓咪長大了,讓它們配種得了。”
小惠不能理解家裡其他人的沉默,仰著頭天真的對他說:“不行哦,飯團是男貓呀~”
“原來叫飯團啊。男貓就男貓唄,愛情是不分種族和性彆的。”他剛說完,突然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亞彌尼彆開臉,憋著笑。而夏油傑已經緩過來,錘著地板哈哈大笑:“對對對,不分種族哈哈哈~~不管是人還是貓,戀愛是沒有邊界的哈哈哈~~~”
飯團,扭頭過來悠悠的看了一眼張艾霖,在記住這張臉之後,又繼續朝著牆壁麵壁。小尾巴一掃一掃的,大寫的生無可戀。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費奧多爾估計是打死都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與亞彌尼相遇的吧。目前的一切發展,早就遠遠超出他的預判,不管是心命師還是他養的這群能力者,沒一個是善茬。
張艾霖昨天在出差,所以沒來參加生日宴會,今日帶的就是賠罪禮物。他喝了口與謝野送上來的茶,才道:“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告彆。”
中也訝異的說:“咦?你要回種花家,以後都不回來了麼?”
不隻是他,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有些坐不住。張艾霖掃過他們一圈,冷笑:“幾個意思?好歹大家也幾年交情了,為什麼看起來都很高興的樣子。”
亞彌尼眉開眼笑,嘴裡說:“沒有,我很傷心。這段時間我們相處得很愉快,我會想念你的。”
“那你不用想了,我就是回家過個春節。”張艾霖輕哼一聲,見這幾人一個賽一個的失望,臉皮厚如他都覺得心在抽痛。“我怎麼對不起你們了?就那麼希望我走嗎?!”
他已經好幾年沒回家過春節了,這次可是特地把之前的年假一塊兒湊齊,才有了一個長達半個月的假期。然而其實真要算起來,他就算回去過滿了半個月,也依舊沒到種花家的春節。
頂多就是過個元旦節。
懶得跟這些無情的人掰扯,張艾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禮盒,遞給了小惠。小惠驚喜的道:“給我的?”
“對啊,你生日比綾辻君提前一日,我可記得呢。”張艾霖是特地去問過真裡子的。
對方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了前天是小惠的生日,嘛,和國人的親情真是奇妙啊。
小惠:“……”扭頭看向了愣住的織田,“是真的嗎?小惠竟然有生日?不是撿來的嗎?”
織田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所謂一個職業保父,被孩子如此問著,他的心已經出現了裂縫。“……張先生不會在這種事情開玩笑,所以,應該是真的。”
作為一個從來不過生日的孤兒,就連戶籍的生日都是自己隨便填上去的,自然不會想到要給小惠過生日。
事實上,這個家裡也就隻有綾辻昨天特地辦了場生日宴會,其他人……也沒過生日過。
中也撓著臉頰:“我那生日不過也罷。”
他出生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呀,還過什麼生日?就連蘭波和魏爾倫也很少過生日的。
太宰以前在家裡倒是過了不少次,留下來的印象都不咋樣。這一點和五條悟的想法是一致的。
亞彌尼、與謝野則是跟織田一樣,以前連飯都不一定能吃飽,誰還有閒心管這個,現在倒是日子好過了,可他們也忙起來了啊。一個既要照顧孩子,又要趕稿;一個既要上學,又要兼職治療和學習醫學知識。而亞彌尼在家裡雖然看起來很清閒的樣子,但……你能指望一個糙漢子有那根神經麼?
而亂步……自從父母去世之後,他就覺得生日沒什麼意思,索性就不過了。夏油傑倒是每年都會收到父母的禮物,可他覺得自己長大了沒必要特彆去慶祝。
張艾霖看他們這副樣子不太對,氣氛都變得尷尬起來,他連忙道:“啊,彆在意,生日嘛,也沒什麼好慶祝的。無非就是吃蛋糕什麼的,這種平時也能吃到吧。”
連他親爹媽都忘記了呢。如此想想,張艾霖就覺得小惠很可憐。啊……他家的小夢野可是每年生日都要請一大堆親戚朋友來家裡開三天三夜流水席的。
見大家的神色有些緩和,張艾霖急於想彌補之前的過錯,又不知道該怎麼轉移話題,想到自己是要提前回國過春節的,於是說出了每年過節的萬金油話題。
“對了小惠也快五歲了吧,明年要升大班了吧?一眨眼過去得真快啊,我當初見到你的時候連路都走不穩當呢。”
小惠,一臉空白。
張艾霖,蚌埠住了。他驟然站起身,對著這些又陷入詭異沉默的人吼道:“你們幾個意思!彆告訴我小惠到現在都沒上過幼兒園!”
織田,硬邦邦地說:“他一直陪我上學習班的……”
不是不知道幼兒園是什麼地方,問題是……在場沒有一個人上過幼兒園啊!就連綾辻或者太宰,他們以前都是在家裡接受專人精英教育……幼兒園長什麼樣,沒見過。
估計讓他們去,也不會願意的。
小惠,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