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2 章(2 / 2)

甚爾點頭:“確實,你長得也就勉強能看。看起來也不像有錢人。”看著女性身上的衣服,“二手貨吧?”

女性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他有眼光:“是哦,雖然是二手的,也花了個月的工資。沒辦法,我好歹在高級服裝店上班,真搞不明白,大家都是打工的,裡麵一件衣服都買不起,偏偏還要裝得跟自己是店家主人一樣,私服穿便宜點都能說道四。更過分的是你不打扮好一點,連升職機會都沒有。”

女性說著掏出濕巾,隨意的擦去臉上的熱汗,她臉上的妝也被擦去一些,彩妝堆在一起,花花綠綠的,大晚上看著還有點滲人。

甚爾倒是不嫌棄,覺得她怪有意思的。他說話向來是毫無遮攔,還是第一次遇到聽他說真話卻沒生氣的女人。“喂,我叫甚爾。你叫什麼名字?”

“真裡子。”

“你有錢嗎?”

“廢話,要是有錢我乾嘛大半夜不在家裡待著,剛下的班,就是個社畜窮鬼。”

“那一頓飯的錢總該有的吧。”甚爾看向了她剛才打人時,放在角落地上的塑料袋。裡麵裝著滿滿一大袋的便利店打折便當。他也不算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這個量估計是要吃一個星期的。“你給我吃的,我當你男人。可以接你下班,像這種男的就不用你自己出手……鞋根壞掉了,也會心疼的吧。”

真裡子這才發現自己的鞋跟壞了,慘叫一聲:“啊!可惡,這鞋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那家店很難得才大減價的啊!”說著又狠狠的將那個流浪漢又踩了幾腳。“可惡,就算用膠水也一定能粘好!”

“喂,老子在和你說話呢,你答不答應啊!你看看我,這麼強壯的肌肉,這麼高大的身材,這麼雄壯的資本,不心動的嗎?!一頓飯而已,你答不答應啊!”甚爾挺了挺自己的腰,虎虎生風。

肚子裡發出了咕嚕嚕的能打雷的聲響。

真裡子眨了眨眼,噗嗤笑了出來。甚爾撇了撇嘴,莫名覺得有些臉熱。

什麼嘛,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先說好了,我覺得你不一定能行。”真裡子看了眼他的褲子,嘖嘖嘖的搖頭。

甚爾,額頭冒出一個青筋。“嗬嗬,待會就讓你知道老子行不行!”

後來……第二天早上甚爾趴在被窩裡吃著真裡子遞給他的飯團,鬱悶了。

“昨晚的不算,你真的是女人嗎?!一定是我太久沒吃飯了,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哭著求饒的!”

真裡子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老娘我餓多久了,而且昨晚先求饒的人是你!”

甚爾:“……你其實是男人吧。你老二是不是藏起來了。”這是什麼母猩猩女金剛啊!你是衝著吃一頓飽十年去的嗎?!

“行了,我今天是早班,下午點下班,說好的要來接我哦。”說著將寫著地址的紙條塞進甚爾的胸肌溝,滿意的道,“嘖嘖嘖,我就對你的大胸最滿意。”

甚爾:“胡說,男人的胸有什麼好玩的,應該是老二!”

真裡子回以一個讓甚爾自尊心嚴重受挫的,嫌棄的眼神。

真裡子離甚爾預想中的富婆隔著十萬八千裡。住在一間狹窄的廉價單人公寓裡,上廁所都得去公用衛生間。吃的是便利店打折便當,穿的是超市打折衣服,就連空調都沒有。

可奇怪的是,甚爾那顆彷徨的心,卻隨著和真裡子的相處日益長久後,逐漸的安定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甚爾開始會在傍晚提著菜籃去超市搶特價食材,學會了做飯洗衣服擦地板,學會了天天接真裡子下班,偷偷的給性/騷擾的垃圾上司套麻袋。他已經很少去賭場了,甚至連殺手的工作都很少接,對富婆的暗示明示也會翻個白眼直接走人。

後來,甚爾在長達半年都沒有接過一單後,彆彆扭扭的拉著剛下班的真裡子去區役所。他嚷嚷著:“先說好,以後你賺錢,我管家!你主外,我主內!真是太便宜你了,你去哪裡找到像我這麼好的老公啊!”

握著真裡子的手,手心已經出了汗。

真裡子驚喜的呀了一聲:“哇,真的假的啊,那以後家裡的錢你來管,家務你乾。我早就想說了,那些活兒實在太煩了,我是寧願在外麵加班到淩晨也不想去做家務做飯。”

“胡扯,你不是準備升職了嗎?!不許加班太晚,你說好要給我生個閨女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惠!我甚爾的女兒,以後一定能給老子找個金龜婿回來,把我伺候成老太爺!”

“那還不如生個兒子,兒子也能傍富婆啊!女兒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

“胡說八道,老子跟你的女兒還能被人欺負去了?!”

“有道理!啊~富婆啊~我是沒指望了,當年也想過找個有錢人嫁了,可有錢人也不是瞎子啊。看不上我這種清粥小菜。”

“誰說不是呢,我曾經找到一個富婆,是真的有錢,可惜她太老了,沒多久就嗝屁,他兒子把我趕出來了。那是我遇過的最好說話的富婆,還不用陪她睡覺。”

你一言我一嘴,在區役所工作人員目瞪口呆之下,這兩個滿嘴都是富婆論的人總算是把名字落在了同一本戶籍善本上。

後來,在甚爾日夜努力下,真裡子的肚子總算是有了動靜。後來孩子出生了,可惜是個帶老二的。

後來,真裡子莫名其妙的暈倒在崗位上,他踏上了殺人籌錢、找治療師、照顧小惠和真裡子的四點一線。

再後來……

清晨的陽光撒在兩人的臉上,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睛,同色的眼眸對視。

沉默了好一會,甚爾先笑了,然後是真裡子。真裡子手一張,甚爾靠著她的飛機場。真裡子說:“一個都沒夢到。富士山啊,鷹啊,茄子什麼的,都沒夢到。我夢到了第一次見到甚爾的時候,你跟我說一頓飯換個男人,我當時想著,哎喲,老娘大二十幾年,終於走了一回桃花運,還是個看起來這麼棒的男人。”

甚爾說:“那你是走運了,我就在想怎麼這麼倒黴。這女人這麼彪悍,給她當男人會被拒絕的吧,她壓根不需要。肚子是真的很餓,那天風很大,要下雨,牆洞下可避不了雨。”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笑成了一團。末了,甚爾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烙下一吻。“謝謝你。”

他如此說著,卻不知為何,眼淚落了下來,越流越凶。真裡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抱緊了這個男人,哽咽著說:“謝謝你,甚爾。我有家了,我們都有家了……”

兩個同樣寂寞的靈魂,茫茫人海間相遇,那掙紮著求生的彷徨靈魂,尋到了棲息之所。

這難道不是一場幸運麼?即便是用未來所有的幸運去換眼前這個人,也是極其劃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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