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濤還沒說話, 虞鬆鬆就忍不住了，怒氣衝衝地說，“什麼？他敢說你下賤？！”
“我靠, 不想活了是吧？你敢這麼罵我的——我的朋友, 等著，小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明天就他媽讓你家破產！”
這一番話把虞鬆鬆身上那吃喝玩樂的二世祖氣質簡直透露得淋漓儘致。
周清清默默歎氣。
孫濤麵如土色，挨了一巴掌後彎著腰低頭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下賤是我傻逼，您大人有大量，彆和我這種蠢貨計較。我是臭傻逼，我是垃圾，都是我的問題。”
周清清沒時間在這種賤男身上浪費時間，出了氣之後就嫌惡地轉過頭，“想道歉是麼？”
“可以, 你去舞池，抽自己一百個耳光，罵自己一百句賤男。”
“把你曾經加之在無辜被你汙蔑的女人身上的臟話，全部回報在你自己身上。”
“好的, 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孫濤幾乎是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劉成在一邊早就冷汗涔涔。
周清清瞥了他一眼，捧高踩低，欺軟怕硬。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忽然懶得和這種人計較。轉過身, 直接往包廂裡走去。
反倒是虞鬆鬆，不滿地狠狠瞪了劉成一眼，這才趕緊跟上。
等兩人走後, 劉成立即大口呼吸，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簡直後悔不迭。但是到現在他也不清楚得罪的是什麼人物？
隻是虞小公子的朋友麼？可是虞小公子對她的態度過於恭敬和熟悉，恐怕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吧？
——
從酒吧回來，周清清拿睡衣去浴室洗澡。
出來後拿起手機看了眼，到現在還沒收到回複，喪氣地又把手機一丟。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之際，暗掉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一個小獅子狗頭像的人發來信息，“姐！！！我問過老爸了，他同意你回來了！”
周清清原本迷蒙的眼睛頓時睜大，快速回複，“真的？答應了，然後什麼都沒說？沒提彆的條件？”
“真的！”
周清清看了下時間，思索一會兒，打出一串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接通。
弟弟的微信又彈了出來，“老爸現在在國外度假，那邊信號不好，我也是打了好久才打通的。”
“我厲害吧？快誇我快誇我！”
原來如此。
周清清敷衍地回了個摸摸狗頭的表情包過去，就關上了手機。
……
第二天一早，睡眠充足的周清清去到公司，剛出電梯，就碰見好幾個同事和她打招呼。
“早啊。”
周清清一掃平常上班的晚娘臉，笑得很元氣。平常就足夠美貌，今天更是容色耀眼。
連朱熊都非常意外，湊過來問她，“怎麼了周助，這是中彩票大獎了？”
“大獎？”周清清問，“大獎是多少錢？”
朱熊回憶了一下，“好像幾年前有個人中了一個億吧，當場就辭職回家了。聽說原先是個社畜，在一家小公司上班，經常被老板壓迫加班，中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對著老板一陣破口大罵出氣。”
“一個億？”
周清清撇了撇嘴，“這麼點錢也叫大獎？”
朱熊：“……”
這麼點……錢？
他們，是同一種助理吧？溫總沒有偷偷私下給周助發獎金吧？怎麼他們對錢多少的概念不一樣？
那要不是中了大獎，周助理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好像進公司以來，第一次見她這種欣喜昂揚的表情。
在位置上坐下，周清清也沒開電腦，大老板一樣地靠在椅子上，然後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旁邊已經開始工作的助理秘書都看呆了。
周助今天怎麼這麼輕鬆？
明明她每天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工作沒做完輕易不和大家說閒話，今天怎麼就有點……擺爛了？
悠閒地玩了一會兒手機，時間到了九點零幾分，周清清這才不緊不慢地打開電腦。
Lucy往她這裡看了看，忍了忍。還是起身走到周清清身邊，有些著急地說，“周助，您怎麼還在這裡？”
“怎麼了？”
“溫總應該很快就來了，您是不是忘了幫他泡咖啡了？”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她還是過來提醒一句，以免周助到時候又被溫總批評。
這麼多助理當中，隻有周助能把握到溫總挑剔的口味，所以這泡咖啡的事一向都是她親力親為的，從來沒有忘記過，今天為什麼卻遲遲不動。
Lucy以為是周助忘記了，眼巴巴過來提醒，沒想到周清清完全沒有一點緊迫感，不緊不慢地說，“泡什麼咖啡，他自己沒有手嗎？”
什麼十全大保姆，什麼冤種小助理。辛辛苦苦憋屈一整年，對不起，她今天就要翻身做主人。
溫司屹總是冷血壓迫她，她看他也早就很不順眼了！
Lucy：“！！！”
我天，周助在說什麼虎狼之詞？！！太大膽了吧？
還沒等Lucy緩過神來，專用電梯‘叮’了一聲，緊接著，自動玻璃門打開，溫司屹抬腿從電梯裡走出來。
Lucy立馬轉過身，“溫總，早上好。”
周清清不情不願地起身。
溫司屹腳步一頓，停了停，然後繼續往辦公室走。
沒過多久，果然收到了他的內線電話。
周清清在lucy擔憂的目光裡起身進了辦公室。
……
今天的天氣不錯，早上九點，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落進來，明媚悠揚。
“我的咖啡呢？”溫司屹抬眼，淡淡地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周清清。
周清清站得十分筆直，一副不甚在意的輕率語氣，“哦，忘了。”
“……”
這種工作態度，若是以往，他飽含譏諷的‘花瓶’兩個字早就扣在她腦袋上。
掀開眼皮看了看溫司屹的沒什麼表情的臉，她無所畏懼，甚至在期待，如果這個時候溫司屹借題發揮，那麼她也順勢讓他看看她不止工作能力強，懟人更是一流。
以往是看在她還要在他手下工作的份上，才不做聲忍下這口氣，真以為她是紙做的老虎？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了兩秒。
“算了，”溫司屹低下頭，揉了揉眉骨，“出去吧。”
周清清嘴角弧度一僵，“……”
他今天吃錯藥了這麼好說話？甚至連句‘下次注意’都沒說。
嘴巴抿了抿，說了句，“哦。”
隻能轉身走出辦公室。
她找不到發作的理由啊！
溫司屹什麼都沒說，她要是突然開懟，反而顯得是她無理取鬨了。這種落入下風的仗，她不打。
一出辦公室，Lucy她們就看了過來，周清清給她們比了個沒事的手勢。
回到座位上，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文水謠發了條信息，百無聊賴地等了好久，也沒有收到她的回複。
看來她在忙著上班呢，倒是忘了她的工作也很忙了。
文水謠沒回複信息，底下部門又傳了幾份文件過來，要是平常，周清清早就打開看了，但是現在她實在沒興趣。
把文件放在一邊，她打開文檔，開始打字不知道在寫什麼。
很快，一個早上過去，到了午餐時間。
平常若是溫司屹在公司，都是周清清幫他訂餐廳，不忙會外出就餐。當然，午餐也是和他一起。
點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