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一瞬間就皺了眉,這麼高度數的酒,喝了必醉,有幾個人會點?她一瞬間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在外麵基本上不喝太高度數的酒,她酒量不高,喝醉了也麻煩,所以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米拉喝了一口也皺了眉,“這酒度數也太高了吧,不太符合我的口味。”
沒過一會兒,剛剛端酒的侍應生慌張地說,“抱歉抱歉,這是端給彆的客人的,給您端錯了。”然後又給她們換上兩杯新的飲料。
“你是新來的吧?”
米拉不滿地說了句,重新端起來喝了口,“嗯,味道不錯,沒什麼酒味了。”
周清清實在喝不下,就沒喝。
沒過幾分鐘,時間快到八點,周清清站起身說,“米拉姐,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聊。”
米拉考慮了下,點頭,“好吧,那我們下次再約。”
又想起來,“等等,那個獎品我還沒給你拿,你稍等我一下,我現在去給你拿過來。”
她遲疑了下,點頭,
“好。”
米拉離開後,周清清便坐在位置上等。舞池裡放著激情的音樂,跳著舞的男男女女瘋狂搖晃著身體,晃著晃著,感覺把她的腦袋都晃暈了,眼前出現了一瞬間的模糊。
迅速反應過來,她可能是有點醉了。
臉上不斷上升的溫度也在提醒她這個事實。
找了個服務員過來,“麻煩你,幫我找一下你們老板娘出來,我們是朋友。”
服務員立馬說好,轉身就走。
可是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她的身影。周清清感覺頭越來越暈,再這麼下去……她可能真的會醉倒在這裡。
剛才端錯酒,讓她敏銳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酒的度數實在是高,既然她醉了,恐怕米拉也好不到哪裡去。短時間內怕是也來不了了。
極強的危機意識讓周清清迅速下了決斷,起身快速往外麵走去。
腳步有些不穩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周清清第一件事就是鎖上車。
她喝了酒不能開車,叫代駕也不放心。拿出手機點開小獅子狗頭像,撥打他的電話,可是不知道這個混賬又在哪裡鬼混,竟然遲遲不接電話。
暗罵了一句那個不靠譜的東西,腦袋越來越暈,手指不小心碰到屏幕,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下一秒,手機裡就傳來朱熊的聲音,“周助?”
——
包廂裡,陳洛淮和溫司屹談完了事,嫌棄桌上的酒不夠勁,又讓服務員拿了一瓶他新收藏的,剛打開倒上,“這酒我跟你說,還是我從一個——”
話沒說完,就看見朱熊腳步匆忙地跑了進來,神色著急,然後在溫司屹耳邊說了什麼。
溫司屹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起來,下一秒站起身,一言不發往門外走去。
“哎你去哪兒,有什麼急事啊?我這酒才剛開,你好歹嘗一口再走吧?”
話音落下,一抬眼,就看見溫司屹已經走到門口。
門一開一關,被重重關上後,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
陳洛淮:“……”
浪費他的酒,溫狗,吃他一拳!
——
發完了位置,周清清就靠在椅背上等。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酒意之下,她控製不住地眼皮一點一點往下掉,就在自己感覺快要失去意識之時,忽然間一陣敲車窗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
眼睫顫了顫,迷茫地緩緩睜開眼,腦袋遲鈍地往旁邊看去。停頓了幾秒,才伸出手,慢慢按下了解鎖鍵。
“溫……司屹?”
他怎麼會來?
溫司屹拉開車門,一眼就看到坐在位置上昏昏欲醉的人,勉強睜開的眼睛裡蒙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意,眼尾氤氳,看上去醉的不輕。
薄唇抿了抿,“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周清清沒有回答,因為她強撐了那麼久,已經失去最後的清醒完全醉倒過去了。
……
夜幕籠垂,月照高樓。
清冷月華灑下,夜空中星子並不明亮,若隱若現。
周清清大概是醉死了過去,被溫總抱上車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紅潤的嘴巴也緊緊抿著。
喝多了酒,整張臉都紅透了。
朱熊記得周助並不是好酒的人,怎麼今天喝成這樣?
豪華邁巴赫在夜色中急速行駛,半個小時後緩緩停在茗臣灣。
打開門,剛打算把醉倒的女人抱進客房,下一秒周清清一雙泛著酒意的大眼睛突然睜開,“等等,不能睡覺,我還沒卸妝!”
溫司屹:“……”
彎身把她放下,“你現在清醒了?”
朱熊把她的包拿過來放下,關心地問,“周助,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周清清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還行,小問題。”
然後有禮貌地說,“麻煩你了老朱。”
“害,這有什麼,”朱熊擺擺手,“其實是溫總抱你上來的。”
周清清抿著嘴思考了一秒,轉頭看向溫司屹,不情不願地說,“哦,謝謝你,”
溫司屹扯了扯嘴角,轉身去流理台前倒水,
“在外麵喝那麼多酒做什麼?”
他這語氣聽上去算不上溫和,周清清雖然腦子現在不算完全清醒,但也不太開心,“謝謝你的關心,但和你無關。”
眼看空氣中隱隱傳來火藥味。
朱熊摸了摸鼻子,決定先行開溜,“那個……溫總,沒彆的事話,我就先回去了。”
溫司屹嗯了聲。
朱熊便火速告退。
門被關上後,溫司屹轉過身,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清清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還在用力地揉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
那用力到像是在揉麵團一樣的力道,讓溫司屹意識到,她現在其實不是完全清醒的。
把手上的水杯遞給她,“你要不要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結果周清清忽然就怒了,‘騰’地一下站起來,“我不洗臉,我為什麼要洗臉?我好端端一張花容月貌冰清玉潔的一張臉為什麼要洗?你天天黑著臉你才要多洗洗吧?”
溫司屹無語:“……”
他懶得和這個醉鬼爭論,把水杯放下,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客房走去。
她之前偶爾會在客房留宿,裡麵有她用的東西。
結果醉了的周清清一點也不安分,在他懷裡用力掙紮,大喊大叫,“我不要洗臉我不要洗臉,我一個天生麗質的大美女洗什麼臉?你愛洗臉你多洗幾次!”
溫司屹將她放到衛生間,她還在尖叫。
吵得他耳膜都要震碎。
溫司屹沒什麼耐心哄她,“閉嘴。”
周清清立馬條件反射般的住嘴。
隻是過了幾秒,白嫩漂亮的小臉上,眼尾微微泛紅,瞪著眼凶巴巴地說,“你乾嘛凶我?”
挺翹的鼻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然後握起拳頭要打他,“你真的,很討厭。”
平靜地看著她發了一會兒瘋。
溫司屹這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微亂的頭發彆到耳後,然後拿起她用的卸妝產品放在她手上,神色紋絲不動,隻聲音緩了緩,“我不是凶你,把臉洗了,我在外麵等你。”
說完轉身離開,順手帶上了門。
隻是過了幾分鐘,裡麵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溫司屹到底不放心,敲了敲門,沒人應,便直接推開了門。
隻見周清清已經冷靜了下來,光潔的眉頭輕輕皺著,坐在洗手台上晃著白皙的雙腿像個哲學家一樣認真思考。
見到溫司屹進來,她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問,“溫司屹,你知道對視八秒法則麼?”
說完又抬頭望了望天花板。
溫司屹歎了口氣,走到她身前,“什麼是對視八秒法則?”
周清清立馬低下頭,笑眼彎彎地看著他的眼睛,“你不知道?”
“嗯,不知道。”
“我知道。”
她紅潤的眼尾翹了翹,語氣嚴肅又認真,“我在一本書上看過,聽說兩個人互相對視八秒,就能知道你對麵前的這個人是喜歡還是討厭。”
開玩笑,她當然討厭溫司屹。
她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和他視線平齊,有些遲鈍地開始數數。
“一。”
“二。”
“……”
數了好幾下,原本就醉得不行的周清清眼皮落了落,聲音也慢慢低了下來。
溫司屹靜靜望著她的眼睛,“數完了麼?”
話音落下,她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無力地往前倒,閉上了眼睛。
溫司屹麵無表情地接住她,任由她滾燙的小臉靠在他頸窩。
手掌輕柔撫上她的腦袋按進懷裡,閉了閉眼。
喉結輕滾。
其實,用不了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