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談談。(2 / 2)

他氣定神閒地站著,連神色都不曾有過變化。

要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被算計了,那她在溫司屹身邊這一年多就白待了。

腹黑,從來都是不動聲色地算計人的!

當然,她這個時候也可以說她不去臨時反悔,反悔的事她也不是沒做過。隻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突然說不去,她現在代表的是虞氏的臉麵不是她周清清的,突然反悔好像她怕了他一樣。

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抬起頭擠出一個笑容,嗬嗬笑了下,“沒事兒,是我走錯路了,走吧。”

——

飯局的地方不遠,十分鐘後到達主辦方訂的地方,前方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酒店門口緩緩停下。

司機下車打開後車門,緊接著一條被西裝褲包裹的筆直修長大腿下了車,溫司屹在原地站直,緩緩推了推高挺鼻骨上的金絲邊眼鏡,然後直接往門口走去。

林月雖然成績優異,但是畢竟還是剛剛畢業的新人,經驗還不夠老道。

但是她還是很敏銳地察覺到周總和前麵那位大佬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想了想疑惑地問,“周總,您和那位是什麼……關係?”

這時候周清清的司機也停了車。

她從車裡下來,聞言停了下,“說來話長,很複雜。”

是對家。

也可能是,債主。

……

出席飯局的都是一些行業精英,集團高層。更彆提,此次連溫氏的太子爺以及虞氏的總經理都親自出席,這天大的臉麵,所以主辦方負責人曲宗訂了一家高檔餐廳的VIP包廂,儘心儘力地精心招待著。

隨著服務生的指引,周清清走進了包廂。

主辦方負責人連忙請她到中間上位就坐,而她旁邊坐著的,就是溫司屹。

周清清:“……”

有時候她真的很難理解,難道這些人是沒有聽說過她們家和溫氏的過節麼?怎麼這麼沒有眼色一直把她往溫司屹跟前湊。

內心吐槽了一大堆,周清清麵上不顯,臉上擠出了一個商業假笑,慢吞吞坐了下去。

所有人都坐下以後,曲宗便讓服務員拿了一瓶上好的酒過來,然後起身要為溫司屹和周清清兩人倒酒。

剛倒完溫司屹麵前那杯,等要幫周清清倒酒時,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溫司屹平靜地開口,“抱歉,她不喝。”

偌大的包房裡忽地一靜。

在場剛才還在小聲耳語談話的一群人頓時停了下來,打量的視線紛紛往上位看過去。

一會兒看著溫司屹,一會兒又看向周清清。

鴉雀無聲,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溫虞兩家的傳聞誰不知道,之前看曲宗把他們兩位安排坐在一起都覺得驚訝和不可思議。

還有人覺得曲宗這個老油條怕是年老腦衰,看不清形勢了。

可是溫司屹僅僅一句話,就讓在場的人品出一番不同的意味出來。

眾所周知,這位溫氏的太子爺是出了名的薄情寡欲,不近女色,更是從未聽說他對哪個女人有意。

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曲宗聞言手一頓,然後立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是是是,我真是老糊塗了,周經理一位女士,恐怕酒量不佳,我不應該倒酒的。”

話說完,便招手讓服務員上了一杯鮮榨果汁上來。

而從頭到尾,周清清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在她身上打量的視線都變得探究起來。

好像她和溫司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似的。

彆太會腦補了我說。

還有,他憑什麼替她做決定啊?!

周清清表情也稱不上不好,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用,給我倒酒就好,我最近喜歡喝酒。”

這擺明了就是要駁溫司屹的話。

包廂氣氛一滯。

若說剛才是令眾人震驚,那現在就是驚嚇。

連曲宗都左右為難了起來,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溫司屹。

而溫司屹卻也看不出有被反駁的惱怒,神色淡淡沒再反對。

曲宗便拿著酒壺給周清清倒了一些紅酒。

一點小插曲過後,飯桌上重新恢複了談笑風生,談著今天的高新技術話題。

曲宗也算是人精了,總是恰到好處的把話題引到坐在上位的兩位身上,“溫總周總,您兩位覺得呢?”

溫司屹淺淺喝了一口酒,勾起唇角,“都還不錯。”

周清清正待開口,對麵忽然有個人似想起來,驚訝地問,“對了周總,您之前一直在國外麼?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您?”

周清清雖然之前當溫司屹特助時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但是今年回國後,也陪溫司屹出席過幾次公開場合,有覺得她眼熟的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她如今實在不太想和溫司屹扯上關係,扯了扯嘴角,“你認錯了吧。”

溫司屹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這話一出,那人也沒再繼續問,撓撓頭以為自己真的認錯了。

而這話題一開,飯桌上大家也都不再聊公事,開始閒聊。

周清清對這些話題都不感興趣,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其中有個人大概是喝得有點多了,說話也開始沒把門起來,站起身端著酒杯向周清清敬酒,笑嘻嘻地問,“周總,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和溫總兩人之前見過麼?私下裡關係是不是很好?”

這話問得隱秘,但在場的明眼人都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周清清眉頭一皺,紅潤的嘴唇脫口而出吐出生硬的一句,“不認識。”

眾人更加奇怪。

有人暗地看向溫司屹。

剛才這位溫氏太子爺的舉動,可不像是和人不認識的。

包房裡沉默兩秒,

溫司屹眼睫垂下,指尖摩挲著酒杯,“現在……是沒什麼關係。”

得到這樣的回複,眾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而這時,周清清也覺得這場飯局她已經待夠,起身準備離開,“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曲宗剛笑著想答應,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線低沉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嗓音,徐徐道,“去哪兒?”

剛才還歡聲笑語的偌大包房裡頓時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眼,詭異的死寂下來。

周清清背著他,腳步一頓。

曲宗等人手上還僵硬的拿著酒杯,一時之間不敢動作,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頭頂灑下的燈光落在他高挺的鼻骨上,黑白分明,溫司屹坐在位置上,修長手指曲起在桌麵不輕不重地敲了敲, “麻煩諸位,先行離開。”

平淡的語調卻透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包廂裡的人非常識趣的拿著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快速離開,不一會兒所有人走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他們兩人。

而這時候兩個服務生像是收到指示一般走進來手腳麻利地將包廂門嚴實用力關上,不留一絲餘地。

空間再次幽靜的封閉起來。

沉默而壓抑。

門關上的聲響像是直直地撞上周清清的神經,令她拿著包的手指忍不住握了握。

他什麼意思?

溫司屹往後靠在椅背上,他最近工作很忙,誠如朱熊所言,行程安排得很滿,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小時。

沒有一絲弧度的薄唇透著清晰的冷感,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金絲邊眼鏡,神色難辨,“周小姐,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談談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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