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李銘心換上善意的笑,親切歪頭,“你發給人家,人家說什麼了?”
她絲毫不見慌張,張揚地勾起嘴角,笑的攝人心魄。像一切儘在掌握。
李藍掏出手機,怔了怔,有點反應過來了,“這些東西……他真的知道啊。”
“什麼?”
“他說他知道的。”
李銘心抄起手臂,靠近她:“什麼?”
這女人太嚇人了,笑的時候像要殺了她。李藍連連倒退:“不好意思,好吧……”說完,逃似的下了樓。
李銘心仰頭望向朝陽,深吸了一大口冷空氣,忽覺通體舒爽。
應是感冒藥發揮了作用,此刻身體飄然,微微發汗。當然,也有一股隻有她自己知道的刺激感。
踱至角落,她掏了根煙點燃。
放縱完今日的分量,李銘心將掐熄在了東南角那條屬於李藍的被子上。
池牧之兩天未來一條消息,倒是可惜李銘心積極補充的電量了。
室友問,那家人家怎麼說?
李銘心:“周六上課的時候再說吧。”
“那個富二代喜歡你嗎?”室友八卦的心要溢出來了。
知道李銘心沒那麼愛講這種事,但她真的受不了這種好奇的煎熬!
因為太想知道,她扒著李銘心一條袖子,使勁搖晃。求求了,求求了,她真的要聽!要聽!要聽!
李銘心思考了一會,斟酌出一個答案:“有一點點。”
“天哪!哇!”室友當即跳起,一副要準備辦婚禮的模樣,“他喜歡你!他喜歡你!我就知道我們銘心出馬,哪有拿不下的男人!”
男人根本吃不消這款。雖然大家明麵上都喜歡白昕心那種愛笑的姑娘,跟她更親近,但李銘心這種不愛笑的,一旦對誰笑了,那是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她現在還記得,有回食堂裡李銘心無意跟誰笑盈盈打了聲招呼,那人把這事翻來覆去講了兩個月。像是被例外對待了。
李銘心拽她坐下,十分無語:“是真的隻有一點點。”
池牧之的“追求”看似麵麵俱到,但熱情是不如過往同她示好的男性的。
李銘心看不見他的真心。
不過還是得感謝他對李藍說,他知道的。
這四個字,解救了她。同時,也讓她再次想起了那道一閃而過的輕蔑。
*****
周六,依舊晴好。太陽照在乾燥柏油路麵,反著亮晶晶的光。
李銘心三點抵達白公館,門口有鞋,沙發有人。莊嫻書和池牧之麵對麵坐著,正在下棋。
李銘心問了聲好,欲往裡麵走。
池牧之朝她招手:“念念在睡覺。”
他彎起唇角,笑得禮貌,眼神裡有不加掩飾的親密。
李銘心望著那隻手,猶豫了一下,坐上了沙發。她先坐在一字沙發的另一側,屁股還沒挨上,就被池牧之一把撈進懷裡,使勁摟了一下。
是兩天沒見的情侶的樣子。
莊嫻書沒說惡心,就這麼一言不發,直勾勾看著他們。
她沒穿那天性感的睡衣,穿的白色家居短袖,還印著個卡通熊。卸下華麗裝扮,素得怪不適應的。
等池牧之在李銘心額上貼完一吻,莊嫻書磨磨蹭蹭動了個象。池牧之問李銘心還記得怎麼下嗎?
李銘心說記得,然後棋盤就歸她了。
池牧之功成身退,拍拍手,走前還損了莊嫻書一句:“臭棋簍子。”
莊嫻書沒理他,繼續下。
李銘心從她動的棋子看出,她下的蠻差的。
她動了個兵。
掃見李銘心的笑意,莊嫻書提醒她:“不許笑我,咱們兵不許笑兵。”
“好。”
莊嫻書漫不經心問:“開心嗎?”
“指下棋嗎?”
“你知道我指什麼。妹妹,彆裝蒜。”說著,她吃掉她一顆棋子。
那枚水晶黑象攤在掌心,像古時的虎符。
“沒那麼開心。”李銘心實話實說。
“池牧之沒讓你開心?”莊嫻書傾身,壓低聲音,“那就是沒上c,上c了就開心了。什麼不開心那裡都可以解決。”
李銘心笑:“這麼神奇?你試過?”
莊嫻書趕緊撇清:“和朋友不能試。男人多的是,朋友很珍貴。所以我現在也特彆珍惜你。”
“我們是朋友?”李銘心倒是意外。
“可以嗎?”莊嫻書換上討好,特彆做作地擰肩皺鼻子。
這個動作她華服濃妝時做豔麗迷人,此刻裝扮清寡,倒是有幾分小女生嬌俏。程寧遠很有豔福。
李銘心拿車吃掉了她的王後,麵無表情:“不可以。”
“狠心的女人。”莊嫻書恨恨,不顧死活拿國王吃車。
因為她的失控無腦,李銘心用池牧之給的殘局贏了她人生第一局國際象棋。有點爽。
池牧之換完西裝,徑直往玄關走,經過李銘心這邊,手心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走了,念念說三點半起來,準時叫她,彆慣著。”
“好。”李銘心笑盈盈趴在沙發扶手,“池牧之,我贏了!”
池牧之星目一亮,特意在她額上落了一個吻:“我們李老師真厲害!”
莊嫻書不遮掩地咽了咽口水:“好想接吻啊。”她有些寂寞了。
李銘心扭身看回既定棋局,垂眸歎了口欲漲之氣。她也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