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太多了,池念飯後主動去跑步機上走30分鐘。
李銘心則打開池念的筆電,C入U盤,挑起新電影。
刷了一圈,她問池念想看第六感還是本傑明巴頓奇事?池念身軀搖晃,不好意思地說:“我們能不能還看Zootopia?”
能。當然能。
李銘心笑:“重複看你能熟悉台詞,效果更好。”
投放妥當,按下暫停,李銘心拎著幾張打印的專八單詞紙,坐在沙發上等池念。
池牧之出來,室內半明半昧。電視屏亮著,廚房燈亮著。李銘心縮成一個點,又在看書。
感知到走廊儘頭有道修長站著沒動,李銘心開口:“你沒有告訴我。”
他笑著走近:“現在告訴你來得及嗎?”
她也沒有選擇權不是嗎?雖然她很喜歡這裡,也肯定會答應,但被先斬後奏的感覺還是很不舒服。
她諷刺:“謝謝你,很及時。”
原來一萬二是住家家教的意思。
他說:“我後麵可能比較忙,那事兒先放放。”
“哦。”沒明說,但聽出來是租房的事兒。他們明人果然愛說暗話。
池牧之行至她身側,左右掃視,謹慎起見:“念念呢?”
“跑步機上飯後散步。”
他放鬆地坐下,五指虛扣,搭在膝上。
沉吟半晌,“今天念念說你去打工了?”
李銘心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是做了住家家教以後就不能打工嗎?”
她是出於職業考慮問的,24小時住家家教,被雇主知道在外麵接另一份活,確實不妥當。
但在池牧之聽來,像是反問。
“行,都行,隨便你。”他保持禮節性笑,但很明顯,不是真笑。
李銘心低下眉眼:“對不起,通知得太突然,我結束這段寒假工就辭職。”過年期間臨時也找不到彆人,不能影響人家正常排班。
“嗯。”池牧之頓了頓,又拉開茶幾下靠右的抽屜,拎出一遝文件,“這是美國運營總部那邊的研發進展資料,沒翻譯過,你翻譯一下。”
就當打工了。當然這句話他沒說。
除了那次雨裡,他幾乎沒有明確跟她提及過錢。
李銘心粗粗掃過一遍,遲疑道:“我不擅長翻譯醫療文件,專業詞彙太多了。”專八都沒過,這種文件翻譯不了。
“人做事,都是從不擅長做到擅長的,沒有人一開始就擅長。”
李銘心仍在猶豫,腦子有點懵:“急嗎?”
他說不急。
“多久要翻譯好?”
他柔下聲:“隨你,都可以。慢慢來。”
“哦。”
話到這裡,公事停頓,大段落的空白讓無聲的呼吸淪為主角。背靠絲絨沙發,他們能感覺到對方的起伏。
目光再對視,有異樣滋生。李銘心不自然地錯開目光,下頜還是沒能逃過被他鉗住的宿命。她飾演慌不擇路,左右避了避臉,實在避不過了,抵住他x口,迎著滾燙的呼吸與他覆雨翻雲。
室內很靜,口腔中的聲音很吵。
這個w有點兒鬥法的意思。逐漸重心偏移,呈現壓倒趨勢。
氣息躁動地撲灑頸間耳側,S潤星星點點啄吻臉頰。
點火前,健身室發出幾不可聞的開門聲,一道光打破走廊的黑。
池念走了十分鐘,不僅胃裡東西下去,還微微出了身汗,蠻舒服的。
她開心地往主廳溜達:“Miss Li,看電影吧!”
拐出走廊,看見池牧之也在,正屈腿刷著手機,她馬上改口:“我們看電影學英語!”
李銘心和池牧之之間保持了一個人的空距。塌陷之上擱了個抱枕,一切都處理得很好。
她的反應比他快,畢竟,她比他更在乎池念是否知曉此事。電光火石,李銘心清醒地中止熱w,一把推開他,腳下一蹬滑到沙發角落。
幾乎在瞬間,他們迅速撤退出情yu,麵色沉靜一如往常。
池牧之撈起手機,拇指反射性隨便亂滑,氣息微微淩亂,也不知道看了些什麼,點進了哪個app。
李銘心拿起遙控,點擊播放:“開始啦!”聲音有和小孩子說話時特有的偽裝甜。
劇情很熟悉了,池念一開始看的不專心。嘰嘰咕咕問池牧之這幾天在乾嘛,是不是很忙?
池牧之低頭看手機,表情嚴肅,應付得很馬虎。很忙的樣子。
沒得到回應,池念轉頭看電影,慢慢進入劇情,神情專注起來。
微信上,池牧之發去:
李老師
很擅長偷情
幾分鐘後,李銘心查看了消息,不過沒回。
她咬住下唇,用實際行動,加深了這一印象。
一字沙發邊,茶幾遮掩下,纖瘦擦上骨感白皙之上的疤痕,像是無意蹭到的,很輕,又沒馬上離開,停留須臾,足背來回輕碾。
酥麻直升,撓上喉嚨眼。他往她相反的方向偏過頭去。
光影閃爍間,李銘心清晰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真禁不住逗。
電影聲立體,蓋過很多輕微,但有心聽,能捕捉到卡通人物對白間隙,池牧之克製過的粗重呼吸。
她的足控能力是不錯,但也沒那麼強。腳尖勾挑戲弄,沒會就累了,半途而廢地縮回腿,繼續看電影。
一個高c片段咋咋呼呼鬨騰,池念跟著電影裡可愛的狼嚎緊張坐起身,投入得就像第一次看。
池牧之左右看看覺得沒意思,起身回了房間。
30秒後,李銘心手機亮了一下。她仰起頭,深呼吸,抓起薯片吃了兩片,打破前後離開的時間差,等待了約5分鐘,才點開微信——
池牧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