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魚與熊掌 94%(2 / 2)

池中物 金呆了 14437 字 4個月前

莊嫻書:我不會死的啦!

李銘心:現在一個人嗎?

莊嫻書:妹妹~這麼關心我?我一個人在家呢,你要不要來找我玩?

李銘心拉來念念,問阿嫻姐姐可以過來嗎?

池念自然點頭。

接著,她做了件過去極少做的事——管人閒事。叫莊嫻書一起來狗咖。

莊嫻書一刻鐘就到了狗咖。

她美甲長如九陰白骨爪,所到之處,沒有幸存狗,少說薅下來幾團子。和池念嘻嘻哈哈打完招呼,她走到李銘心身邊:“童家河來找你了?”

莊嫻書素顏,穿了一身黑。黑T黑牛仔黑平底鞋,戴上一頂黑漁夫帽,宣稱今天走喪事風格。

還彆說,這風格挺李銘心的。

“他腿斷了。”

“我知道。”

李銘心偏過頭:“……”

“那能怎麼辦,他要是敢斷我的腿,我立刻推著輪椅離開。哎,彆說,斷彆的男人腿還怪性感的。”莊嫻書狼心狗肺完,低頭給李銘心轉了10萬塊錢,“幫我轉給他。”

“這麼多啊。”李銘心訝異。

這要換以前,她肯定願意斷一回腿來換錢。

“除了錢,我也給不出什麼了。”想自省幾句人話,可莊嫻書唇瓣兒上下一磨,又說了句屁話,“就睡了三回,虧死我了。”

鬨的不止是這麼一出。

訂婚宴中午是家宴祝詞,下午是訂婚舞會,晚上大宴賓朋。

中午席還沒開,正在走祝詞流程,池牧之就扯了領結,出發找莊嫻書。

莊嫻書手機擱在桌上,去摸狗了。

李銘心盯著一閃一閃的手機屏,看到微信接連彈出。先是阿遠,再是阿牧,還有阿琛……電話聲高奏前,李銘心垂下眼睫,指尖一推,將莊嫻書的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回頭喚她:“阿嫻。”

“嗯?”莊嫻書正在跟老板谘詢每隻狗的脾性。

“想買狗嗎?”李銘心離開座位,往吧台走,“喜歡哪個品種?”

池念見李銘心問狗,馬上精神,又開始抱小狗給李銘心看。

莊嫻書喜歡臘腸——全場最在李銘心審美之外的狗。

李銘心完全看不懂這隻狗,可硬是誇得十分真心。說它貴氣、特彆、很紳士。

三個人圍著這隻臘腸又是摸摸又是玩球,逗留了一十來分鐘。

莊嫻書的心情頗好,再回陽光房前的座位,撈起手機,不由瞳孔一震。

手機上百通未接,微信99+。

程寧遠的訂婚宴隻有一張中午祝詞的合照,下午全毀了。晚上酒席,女方那邊怒極,又不好直接甩臉,女方母親借珠寶遺失一事小鬨了一場。

李銘心不知具體,隻知道池牧之第四日才回來,到家時精疲力竭,剛經曆完三堂會審一樣。

她和池念正在收尾,清理廚房。

英瑞初中部小提琴社有活動,池念負責提供甜品,她們忙了一晚上,準備了40份甜品,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池牧之一開冰箱,眉頭一皺:“這什麼啊?”

“要拿什麼,我幫你拿。”李銘心問他。

“水。”

水被甜品盒擠到了最裡麵,拿出來有點麻煩。

李銘心倒了涼開,給他加入兩塊冰:“喏,這個也是冰水。”

池牧之三口灌儘,盯著她一動沒動。兩人對視良久,他忽然叫了她一聲:“李銘心。”

她正色:“在!”

他疲憊地捂起臉,笑了出來。什麼破反應。

她問:“怎麼了?”

“你遇到什麼困難會很想逃?”

“我遇到困難不會逃的。”

“是嗎?”第一次聽說。

“我一般隻有遇到無聊沒意義的事,才會想逃。”

池牧之拉過她的手:“你說的。”

“我說的。”她點點頭。

“你保證。”

呼吸閃過兩秒停頓。

李銘心:“我不保證。”

“……”池牧之兩晚上沒睡,又開了一天會,來回兩趟上海應酬,想逗她都逗不動,伏在桌上無奈。

李銘心坐在燈下,撐著頭,見他許久沒動,伸手摸上他額頭,感覺有點低熱,問他:“是不是發燒了?”

池牧之沒回答。

在額上溫熱撤離時,他捉住了她的手壓在臉下,聲音又啞又疲:“最近家裡要是來人,不要開門。”

李銘心蹙眉:“會有人把我抓走嗎?你們這麼做不違法嗎?”

他直起身,捏著她的手給自己用力醒臉:“不會有人把你抓走的,這是違法的。”頓了頓,眼帶拷問地看向她,“我就是怕人家說兩句話,你主動走了。”

程斯敏這個人,為達目的六親不認。

“哦,這倒是有可能的。”李銘心故意這樣說。

說完,她嘻嘻一笑,抱住他,結束了這個話題,“好啦,去洗澡。”

他倒在她肩上,難得耍起賴皮:“李老師扶我一把。”

她好笑:“雨天池總都沒走不穩。”今天怎麼還撒嬌了似的。

她與他牽著手,一起走到浴室。這幾十步她倒也沒怎麼扶,但確實能感覺他走得很累。

見他脫衣服,李銘心開玩笑,問要不要幫忙洗澡。

池牧之丟下西裝,撤去皮帶,低聲回應玩笑:“今天附加費我付不起,改天吧。”

李銘心替他合上浴室門,坐到床角,抱起法考書,窩在地毯上看了一會。

倒進床榻,仰頭顛沛,燈光十分刺目。

但是輪到看書,室內光線有顯得有點黯淡。

池牧之這個澡洗了很久,李銘心眼睛都看酸了,他也沒出來。

掃了眼頁碼,少說看了十來頁,不至於洗這麼久。她手邊沒有手機,跑到對麵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才發現他洗了一個多鐘頭。

李銘心赤腳跑回主臥內浴門口,敲了敲門:“池牧之。”

裡麵沒有聲音。

“池牧之。”

這房子隔音太好,她連水聲都聽不到。

加大力道又敲了兩聲,依舊沒有回應。

李銘心握上門把,推開了浴室門。

暖色光亮的浴室裡,池牧之下半身圍著浴巾,垂首坐在馬桶蓋上抽煙。

濕發水珠滴滴落落,淌了他一身,以澀情視角來看,憂鬱又禁欲,完全是s身的誘惑。

但李銘心沒那麼沒良心了。她看出他有點不對勁。

這個濕度,他洗完澡,肯定沒擦過頭發。

疤痕經熱水洗浴,微微泛紅,落在白皙緊實之上,異常明顯。

李銘心不由自主皺了皺鼻子:“怎麼抽煙了?是腿疼嗎?”

饒是排風開著,煙霧在密閉空間繚繞,味道仍然非常嗆人。

他們的相處過程中,他極少主動抽煙。在家裡,更是罕見。

他恍然抽神,低頭碾煙屁股,再抬頭,目光明滅不定。

“不舒服嗎?”李銘心關切地蹲下身。

他挑起她下巴,c齒追逐,儘數把煙味遞送給她。

換氣間歇,低聲啞氣問她:“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問的好突然。

“我會給你送束花?”他應該會死在她前麵吧。李銘心應該有機會給他送束花。

池牧之發狠地咬她耳朵,報複性地在她b頸留下一枚枚y痕:“你就這麼點良心?”

“我總不能陪你死吧。”咱認識的也不久。

李銘心仰起頭,眼睛也在浴室的高濕度下潤得水汪汪的:“怎麼了?”

“說句好聽的吧。”

“什麼?”

“說句好聽的。”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語氣強硬,“說句好聽的。”

李銘心眨眨眼:“是腿疼嗎?”他的狀態好不對勁,手都有點抖。這不是她熟悉的池牧之的樣子。

他消沉地重複:“說句好聽的。”

她困在他懷裡,滿腹疑惑,想來是程寧遠訂婚宴有不愉快,估計是家裡逼了。她稍作思索,像填答案一樣告訴他:“好聽的就是,我和你不止是性。”

浴室排風轟鳴。

池牧之深深地看她,忽而牽起唇角,揉揉她的頭,恢複了慣常的好先生模樣:“這句還行。”

再回臥室,池牧之一切如常。抹了自己的麵霜,又轉身給李銘心頰上點上兩點,輕輕揉開。

她閉眼融化在他溫熱的手心,稍稍放下來心來。

又是看書又是忙甜點,李銘心倒進床榻,困意迅速泛濫。

警覺讓她留了一分清醒,沒徹底進入睡眠。

她感覺到,池牧之一直在看她。這種感覺讓她心生奇怪。

過了好久,額上落下一枚吻。很溫柔。

第一天早上六七點,她在激w裡醒來,同時間,身體也正在被指尖評估。

池牧之見她醒了,沙啞著聲音低問:“那個走了嗎?”

李銘心沒完全醒,想了幾秒,點點頭。

幾乎在瞬間,她的身體也醒了。她吃勁地怔住,臉埋進枕頭咬牙,“你真瘋。”

“嗯,讓我發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