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之是男人, 吻就吻了,不至於大喊非禮。
他也不天真,沒有犯傻到直接問“你圖什麼”。
十二歲之後, 沒有女的會莫名其妙親上來。二十五歲之後,也沒有這麼大尺度的行為發生過。
他有過兩段順利的約會。
女方優秀貌美, 知書達理, 可謂仙配。他們漫步聊天,暢聊未來,幾乎要共享下一段旅程, 卻無一例外地卡在了程斯敏三個字上。
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女方總要熱情表示對他母親的欽佩。這時候一掃性, 他真就親不下去了。
操, 李銘心, 她?
算了。
她要什麼?
總不至於是一次親吻吧。這也太......
稍作思忖, 池牧之從口袋裡摸出焐熱的口袋本, 拋出誘餌:“刑法的效力範圍和種類。”
“什麼?”
他冷下臉, 嚴師狀:“背!”
要麼錢,要麼幫忙, 還能需要什麼?
李銘心呆呆的表情有點迷糊。
池牧之好笑, 坐起身,醒了醒臉:“複習得如何?”
提到學習,她回答得很認真, 有條有理, 提到找導師, 小姑娘平靜的表情掀起波瀾。
武裝再多,再多把戲,說到底也就是個學生。
他拍拍她的肩, 叮囑她好好考。
她欲言又止,知趣地點到即止。
念念睡起來,哼哼唧唧找老師。活脫脫一隻小廢物。
池牧之忍住了指責,無奈地捏捏她的臉,好聲好氣問她:“睡得好嗎?”
小丫頭有點長開了,睡醒雙眼皮褶皺加深不少,笑起來像個表情包:“特彆香,夢到我在美國,你來找我玩了。”
“夢還挺切實,倒是知道自己要去美國。”還不好好抓緊。
“嘻嘻!”她一點沒聽出話外音。
池牧之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控製欲,不想變成第二個池竟。
池竟是嚴格的父親。他本人清華工科畢業,對子女要求頗高。幾乎不參與養育過程,卻過於要求養成結果。
池牧之生活在爺爺奶奶溺愛的放養環境,安靜自由,到了假期,總要被父母的高標準打壓,漸而活得矛盾,發生內耗。
彆人眼裡,他或許過得不錯。他不常抱怨父母,也沒資格抱怨父母,但精神時常處於緊繃狀態。
人生Gap的一年多時間裡,他的學業中止,感情終止,健康中斷,陷進過很深的脫節情緒。這導致恢複後的他,急於將一切做好。
池牧之很清楚,麵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考試,沒有人不希望有人能托一把底。
李銘心走向池念,又猶豫著回頭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夾雜萬語千言。那一刻,她就是個不明社會規則的學生,半推半就,正在掙紮要不要走捷徑。
池牧之避開目光,抬腕看了眼表。
約了人打壁球。
*****
邱焱的丈夫是光瑞的工程師,知名榮譽老員工。
池牧之次日與他提了一句考研。那邊給到的回應和他提點李銘心的那句一樣,“筆試考高一點”。
這種事嘴上是不會說透的。如果說什麼包在我身上,基本就懸了,這種點到即止的話術才是真的“辦事”。
本來想詳細問她的準備情況,可這人連微信都沒通過。
池牧之並不閒,卻還是跟池念要了趟微信名片。要的時候他心裡在罵,有病,純粹有病。
倒貼成這樣。
點開頭像,是朵荷花。
對,一池水中盛開著的清心寡欲的荷花。
上次加好友沒注意,年輕女孩不至於吧,是不是發錯了?
“這是你老師的頭像?”
池念傻笑:“嗯,我們Miss Li說這樣看著舒服。”
他漫不經心隨口問道:“她有男朋友嗎?”
“這麼漂亮肯定有啊。”池念說的理所當然。
點擊添加好友的動作一頓:“你問過人家嗎?”
“這要問嗎?怎麼會沒有?”
“下次問問。”
池念上躥下跳,非要他說為什麼問。
池牧之敲敲小姑娘的頭,沒答她。當然,也沒加。
如果有男朋友,有些行為就說通了。
*****
又是一個糟糕的天。
風嗚咽,雨撞地,玻璃上跌碎一片霓虹。
應酬的時候,池牧之一直看向窗外。雨對他來說有點末日的況味。
他平靜地接過酒,聽場麵話,等待身體末日的降臨。
每次疼的程度都不一樣,有時候瀕臨死亡,有時候輕描淡寫,不過那都是之前,最近半年,隻有越來越重。
他喝到半醉,麻木了感覺和意識,由金助理和新上任的主管一起拖上來。
端來水,他喝,端來酸梅湯醒酒,他喝,什麼都喂完了,人放心走了。
他們一走,痛感席卷而來。
暗室裡,池牧之困在龍卷風中央,等待了會死亡。
神經電閃跳痛,肌肉雷打瀕爆。
冷汗沿循脊脊,瘋狂流下。汗珠身上爬行,裹上一片水澤。
十一點,都睡了。池牧之獨自緩過一陣,硬拖著步子去找藥。腳踩在地毯,像踩在雲朵,沒有實感。隻要意誌鬆懈,下一秒就能倒下。
強撐著找了一圈,藥不在原位。估計是被池念藏起來了。
他真的想捉起那隻胖丫頭,給她看看有多疼。一想到上次疼得打滾,嚇得她一個勁哭,又收回了念頭。算了。
他選擇用酒麻木知覺。
一口口當水硬灌,灌到身體浮起熱汗。每一杯下去,都有一種毀滅的欲望。動作粗魯,酒滴半灑,澆得襯衫星星點點,貼在胸口,近乎透明。
他知道自己快醉了,因為人越來越舒服了。肢體沉重的感覺消褪,很快換上輕浮。
那邊李銘心走來,表情他看不清楚,語氣約莫是關心。酒精模糊視野,將她裹上情yu味道。
操。她果然很適合穿黑色。還有,她居然沒有看上去那麼“瘦”。
酒後欲望明顯有囂張趨勢。
為防失禮,池牧之揩掉唇邊的濕潤,一步步往臥室走,逃掉這副香豔的畫麵。
終於躺到床上,雙腳離地,池牧之長舒好幾口氣。
這幾十步路,幾乎要了他的命。酒意麻木疼痛的這麼會兒,他組織出思路,想好明天要找人配藥。
這種疼忍下來,不會比吃藥傷害小。
腳上覆上熱水袋,他知道她來了。
她動作很輕,很適合做殺手。如果不是錐心的腳背上湧來股熱意,他都不知道腳邊有人。
她問他燙嗎?他回應不燙。
橡膠熱水袋節律地淌在小腿、關節、腳背,一波一波緩解疼痛。
他舒服的幾乎要睡著,很快又被下一波疼痛鬨醒。她似乎能察覺到呼吸變化,幾乎在他又開始疼的瞬間,她便問,“要去換一個熱水袋嗎?”
他抱歉:“麻煩老師了。”
黑暗模糊了時間的節奏。池牧之咬牙忍痛,久久沒等到她,以為她回去睡覺了。心裡幾乎開罵。
她再回來,神色如常,他揉揉臉,差她去拿衣帽間的水,不再允許她離開視線。
有個人陪著,還挺好。
他脫掉濕透的襯衫,解除束縛,釋放出身體蒼白的光。再次倒進床上,以為她還會像剛剛那樣為他貼熱水袋,誰知道她問:“好點了嗎?那?我走了?”
【to哦審核,這裡男主腿疼!!不是任何曖昧!】
【to哦審核,這裡男主腿疼!!不是任何曖昧!】
她明知道來了就不能走,還要提走?
疼痛讓他失去耐心,丟掉修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動作太猛,刺激了歇息的神經。操。鑽心的遊蛇再次肆虐地在骨縫中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