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她真的想看。以她方才主動發出的攻勢,確實是她能好奇的東西。
雨勢越來越大,砸得人眼前昏花。她調情完,發泄完,撥開頰側濕發,朝他鞠了一躬。蠢動的手差點按在她頭上,往小腹壓。她親自挑的火熊熊燃燒,居然眉眼一彎就這麼置身之外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要走?”
她與他隔開距離:“錢給你了,找個女人,練練吧。”
錢袋被丟在地上,澆得濕透。她轉身走掉,看也不再看他。
李銘心離開的背影太像隻流浪狗了。你永遠不知道它下一秒是要討食還是犬吠。是叼塊肉給你,還是搶走你的肉。
池牧之倒進車後座,紓解。
黑暗裡,池牧之可笑得揉了把臉。
她真的很軟。很弱。強的也就是那股生命力。強到能滲透進彆人的意識。
他們為自己遮了層層迷障,這一天,揭曉得很徹底。他們就是男與女而已。
接w的時候,他們最接近本來。
李銘心喜歡劃清界限,撩完就走是她的風格。池牧之有點了解她的路數了。
金助理轉達李老師辭職意向,他一點也不意外,跟他說,加錢,留住她。
金助理問,加多少?
池牧之想了想,最多五百,不能再多了。他不想讓這件事搞得像包養。
他篤定他和她還有故事。
那天,他們都意猶未儘。
*****
好幾年沒關注考研,這年考研,池牧之看了一圈學生網路的反饋。她回來上班的當天,他特意掐點出門。
她總是很準時,這一點特彆乖。
和她接w的時候,反差很大。
池牧之看了她一眼,瘦了。下巴尖了不少。
“池先生好。”
裝。
“李老師好。”
他們不露形色,擦身而過。
池牧之好耐性也體現在這上麵——他自控能力很好。
周圍人都像寵物狗一樣,中產以上,基因馴養,懂得規矩,天性可捉摸。他就算寂寞,也沒淪陷過。這種底線,隻有李銘心突破過。
他以為自己不享受被動,但與她周旋,被動也很好玩。
*****
李老師鐵石心腸,池牧之很有良心。他喜歡小動物,關心小動物,身上沾上小動物抬腳留下的排泄物,會額外惦記那隻小動物。
默認被標記了。
【To審核,這段話有啥,有啥!你報警吧!】
【To審核,這段話有啥,有啥!你報警吧!】
平安夜,循例準備禮品袋,除了分給樓層的女同事,還拎了回家兩個。一個給池念,一個托金助理帶給李銘心。
巧克力是他挑的。本來選黑巧,比較低卡,但酒心特彆適合她,揣著私心買了這款。
李老師嘗起來非常像酒心巧克力。
周六,手上藥審評結束,在等批準信結果。
事情特彆多,手機過勞,燙得嚇人,他換了台新機,掃見窗邊有個“擺件”,坐到主廳處理事情。
池牧之饒有興致看著她凝固的背影,一條一條點擊語音,不急不緩回複。他按兵沒動,李銘心伺機而動。雨夜之後,她特彆大膽,居然坐到他身上,懸空摩擦。
她這樣弄肯定有反應,但池牧之沒上鉤。
“池總真君子。”李銘心誇他。
他噙著淡淡的笑意:“應付李老師這些招數還綽綽有餘。”
她總能挑戰他的底線,再次拉上他的手探入:“拿錢辦事,我不坑人。這半年我是你的,隨取隨用。”
這是個錯誤的開始,他們走在壞果子的路上。
興奮偃旗息鼓。他不喜歡這種交易關係。
給錢是出於人道主義的幫忙,如果是買賣,他絕對不會掏錢。這個世界上一定有男人為性買單,但他不會是其一。
他問她這是第幾次。
她貼向他,小狐狸眼勾魂奪舍:“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池牧之蹙起眉宇,“我問真的。”他想跟她聊聊。
“我也說真的。”她唇湊上來,被他推開了。
她在,他會想靠近。這是喜歡,這一點很確定。
但他們走不長遠。她太不穩定了。她好像隻想賣,執著賣,非要賣。
池牧之回房,氣得有點熱。
他又確認一遍文件,發給了金助理。結束工作,脊背浮起一層燥汗。腿隱隱有點疼,還不至於出汗。這汗估計是被李銘心誘出來的。
十萬像個口子,他作為債主一點沒有催債的意思,她這個欠債的反倒強橫,將他逼到無路可退。
用晚餐,她依舊安靜。就像個不適應雇主脾性好的家教老師,縮在角落,小心翼翼,防止冒犯。
若有心人抬眼,能感受到她囂張的目光。
她有捕獵人的氣質。
池牧之第一回被一個女的用眼神追到想逃。飯都難以下咽。
他板起臉,目光筆直落在她臉上。李老師麵不改色,自然垂眸,戰術性錯開對視,端起白瓷湯碗,像一切沒發生過。
傍晚心底的掙紮,又往她那裡偏去一格。
這是他沒想過的開始。就像他沒想到李銘心會這麼大膽,借口留宿,徑直進入房間。
有預感,他在等,可她真的推門而入,大方......
【To審核,真的沒有啥動作了,刪得乾乾淨淨了】
李銘心又一次突破了池牧之的底線。池牧之像隻沒被解開過狗繩放肆奔跑的寵物狗,驚歎她野生的自由。他從來不會這樣釋放欲望。以一種強b彆人不顧死活的方式,踢破底線。
她風格極端。白日好學生,乖得不像話,夜裡壞女人,壞得不像話。
光影波紋狀晃動。
她扭曲如玻璃內壁的倒影。
【To審核,這裡倒影是穿著衣服的倒影,真的沒有啥動作了,刪得乾乾淨淨了】
口中的酒漸漸如白水一樣失卻味道。
他灌了一口又一口,壓不住肆虐而來的疼痛。
一粒止痛片,絕無可能止住痛。他本來想喝完手上的酒,看完電影,再去車上拿藥,李銘心沒給他機會。
她很會調情。每一句話都能讓男人死。池牧之並非柳下惠,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
他這邊將她摔進c榻,那邊疼痛碾著神經而來。身體本能朝前倒去。
她強w上來的時候,池牧之緊咬牙關,痛不欲生又刺激橫生。
他閃過試一試的想法,無可奈何:“你......很熟練。”
“出來混嘛。”“第幾次?”她說第一趟。
真會放屁。
見他沒信,她還調皮地朝他擠鼻子。真夠厚顏的。
呼吸重重捶打耳膜。
3 cut
眼前劃過一道白光。疼鑽進喉嚨眼,橫斬肢體,讓人失聲。接下來幾秒到幾十秒不等的時間裡,池牧之意識消失。她使勁渾身解數的w技並沒能喚起他的回應。
感情能止痛,但它沒能超越生理。
此時此刻池牧之真想活下去,健康一些,至少不用強撐麵子,趕她下.闖.。
等她走了,池牧之在漸斂的痛感裡,枯坐床邊,意識到去醫院不能再拖了。
他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