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真假少爺》照進現實+……(2 / 2)

他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裡就有人興奮地開口,“我知道那篇話本,就叫做,就叫做‘真假少爺’,沒錯,就是這個名兒。”

“什麼‘真假少爺’,那叫‘鳩占鵲巢’!”

門外傳來了一陣興奮的議論聲,吵得都聽不清黃家大郎的話了,胡知州無奈地一拍驚堂木,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黃家大郎就繼續說。

“那,那話本說的也是一個奶娘,換了主家孩子的事,小的,小的便嚇了一跳。回來之後,回來之後就匆匆找婆娘商量,商量。”

現在的黃家大兒媳婦已經不在唐家當差了,這當然不是因為她的差事做得不好被主家嫌棄,而是孩子三歲之後,唐太太就陸續把兩個奶娘放出去了。

這是大戶人家常有的做法,孩子還小的時候需要吃奶,也需要人精心照顧,所以身邊會有奶娘。但開始認人之後當家太太們卻往往不會把奶娘留下,而是讓他們回家,這是為了防止時間長了孩子把奶娘當親娘。

唐家少爺目前五歲,就處於這個階段。

所以一年前,奶娘就回家來了。

回到家來後的黃家大兒媳婦,時常念叨著自己的親兒子,也就是假的唐家少爺。不過家裡人並沒有覺得不對,因為娘念著孩子,這不是常有的事嘛。

而黃家大兒媳婦對養在自家,那位真正的唐少爺不好。時常打罵並且不給飯吃,孩子喊她‘娘’的時候還會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那就更沒有不對了。

不是自己生的嘛。

黃家人理所應當地這麼覺得。

然後這次黃家大郎意外聽到了傅文鈺的話本,還聽到茶樓裡有人議論世間是不是真的有‘張嬤嬤’那樣的壞人時,他一陣不安,生怕被唐家人發現真相。於是他匆匆回去找黃家大兒媳婦商量,看自家是不是先避一避?

他是不敢坦白的,因為覺得坦白肯定難逃一死。他們這樣簽了死契的奴仆,又犯下了大錯,主家肯定是容不了的。

所以這位黃家大郎就覺得,不如拿出家裡的全部積蓄,贖身逃走。等過些年唐員外和唐太太死了,唐家是他們親兒子當家做主之後,他們再回來認親,享受唐家的榮華富貴,為此他還把妹妹喊回來商量了。

結果就在他抽空去喊人的功夫,回來卻發現真唐家少爺不見了!

一問,黃家大兒媳婦說扔了!

……扔了?

胡知州微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跪在堂下的黃家大兒媳婦,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突然把孩子扔了呢?”

把孩子還回去、跪地求饒,亦或者居家逃跑都能理解,但把孩子扔了自己卻若無其事,實在是讓人困惑不已。

但黃家大兒媳婦卻覺得自己的理由正當,被問後毫不隱瞞地道:“扔了就找不到了,找不到那我兒就還是唐家少爺。”

胡知州沒忍住又問,“那你怎麼不賣了他,或者殺了他呢?”

“不過才五歲的孩子,不管你是賣給人牙子,亦或者拿刀將他殺了,還是將他推到井裡或者是河裡溺死,不都比扔了更安全嗎?”

畢竟扔了能找回來,這世上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胡知州雖然才做了三年多的官,但已經見識過好幾次這樣殺人滅口的事了。而真的唐家少爺在外人看來是黃家的孩子,若是不小心死了,隻要做得小心些,也不會有人懷疑。

黃家大兒媳婦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要給我兒子積德,不能殺。而且我認識的人牙子都是和唐家相熟的,不好。”

胡知州:“……”

圍觀群眾:“……”

唐員外:“……嗬。”

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說她聰明好還是愚蠢好了,說聰明吧,好像是有點,說愚蠢吧,似乎也很合理。

“大人,她真的是一個無法理解的古怪婦人。”

唐員外憤憤道:“她竟然把我的兒子帶到城外的林子裡,用繩子綁在了一棵樹上,想讓他活活餓死或者被野獸吃了。要不是我發現得早,又使出手段讓她開了口,那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兒子了!”

想到此處,他非常慶幸自己用的是‘威脅’+‘利誘’的方式,不然他恐怕真的會失去自己的孩子,畢竟誰能想到她會把一個五歲小兒綁在林子裡呢?

堂上的胡知州又扶了下自己的額頭。

這真是他做官以來,審過的最為稀奇的案子。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人證物證也在,他便把唐員外提交的狀紙、黃家人畫押之後的供詞、以及真的唐家少爺身上綁著的繩索仔細看了又看。

這個案子因為唐員外做事細致,黃家人尤其是黃家大兒媳婦很配合,所以並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就是兩個孩子,也都平安。

真的唐少爺被救回來之後就生了病,所以被沒有被帶到公堂上來,而假的唐少爺如今跪在公堂一角,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有些渾渾噩噩。

胡知州確認了人證物證都在,人犯也供認不韙,所以很快就宣判了。

但它造成的影響,卻才剛剛開始。

……

傅文鈺是在家裡喝奶茶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不是消息已經傳到了鄉下,而是等胡知州判完案後,唐員外就買了一些謝禮,親自領著管家和家丁,在張掌櫃和張二的帶領下,敲鑼打鼓地來到了傅家村。

他要感謝傅文鈺!

“文鈺,文鈺快出來!”

傅文鈺當時剛送走了來家裡換羊奶的村民,正端著一杯奶茶打算到屋裡歇歇,順便把早上師傅畫的建築圖紙再拿出來好好看看,琢磨一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就看到某個族兄表情激動地衝了進來,拉著他的手就跑。

“你家來客人了,唐員外來了!!”

唐員外?

傅文鈺詫異地挑眉,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唐員外啊。記憶裡跟他有交集並且姓唐的人就一個——開元書坊背後的東家。

難道是他,可是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不等他想明白,族兄就拉著他走出了大門。而傅家的前方,正在族長、傅大石等人陪同下走過來的,的確是一個身著青色錦袍的陌生身影。

而這時,眼尖的張二已經看到了傅文鈺,忙道:“東家,叔,文鈺出來了,那個穿著灰布衣裳的就是文鈺!”

沒等傅文鈺反應過來,那個身著青色錦袍的身影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並且朝他深深作揖,“恩公,請受唐某一拜!”

傅文鈺:“……???”

正疑惑間,激動的唐員外、熟悉的張掌櫃、張二,以及從柳州城一路跟過來的好奇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感謝恩公救我一家!”

“賢侄,你寫的話本幫唐員外救回了親兒子!”

“文鈺你寫的話本成真了!”

“這位就是寫了《真假少爺》的那位傅先生啊,可真年輕。聽說要不是他的話本和真相一模一樣,把黃家人嚇得六神無主,露出了破綻,那唐員外就一輩子都找不到自己的兒子了啊。”

“真神!”

“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除此之外,聚攏過來的村民們也議論紛紛,“文鈺,唐員外謝你來了,他還帶了好多東西!”

“足足兩大車!”

“文鈺要發財了啊,也不知道唐員外送了什麼。”

“聽說文鈺幫唐員外找回了親兒子,那以後文鈺豈不是和唐員外扯上關係了?唐家可有錢得很呐,但凡指縫裡漏一點,也夠吃用不儘了。”

“是啊是啊。”

……

而此時,傅文鈺手上已經喝空了的杯子掉到了地上,他伸手揉了揉臉頰,不敢置信地反問唐員外,“你的意思是說,我話本上寫的事,就是家裡的下人把孩子換了的事,真的在你家發生了?”

唐員外重重點頭,“一點不假!”

傅文鈺:難以置信!

而這時候,族長傅文成道:“文鈺啊,唐員外是專程來謝你的,還不快請他們到屋裡坐下。”

對對對,傅文鈺連忙請他們進屋。

但一進去他就後悔了,因為自家的屋子就兩間,一間是他的書房兼臥室,一間是周氏和傅蓉的臥室兼工作間。不管是將客人領到哪一個地方,都是很不合適的,畢竟唐員外可不是張二,可以隨便應付。

至於他們家吃飯的廚房,那就更不合適了。

正在這時,傅大石站了出來。

他臉色漲紅,表情亢奮地道:“文鈺,快把貴客請到上房。貴客臨門,我們家可不能失禮!”

對對對,傅家還有專門待客的上房。因為分家的時候,上房默認是分給了傅大石,他去了之後由二房繼承的,所以傅文鈺一般不過去。

但現在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他連忙將人請到了上房,並且讓探出頭來看的妹妹和春花去倒茶。至於母親周氏,她去找傅六嬸商量建房期間幫忙做飯的事情去了,還沒有回來。而傅二叔和傅二嬸,傅文鈺秉承目不斜視的原則,看到了也假裝沒看到,並不給他們二人靠近的機會。

所以最後,傅家那間不大的上房內,便坐著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唐員外、陪同來的張掌櫃、當事人傅文鈺、傅氏一族族長傅文成、祖父傅大石、以及後麵趕來的,村裡的一位鄒姓童生等六個人。至於其他人,比如傅文鈺熟悉的張二,因為沒有位置就隻能和其他人一樣隨便找個位置站著。

唐員外最先開口,已經過了最激動時候的他,現在表情已經恢複了鎮定,隻語氣還帶著幾分波瀾。

“文鈺賢弟,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我聽張掌櫃說你今年不過十五歲,我癡長你幾歲,今年二十有五,你可以喊我一聲唐大哥。”

張掌櫃朝傅文鈺猛使眼色。

傅文鈺想了想,便應了下來,“唐大哥客氣了,你直接喊我文鈺就行。”

他這話一出,唐員外的表情便更高興了幾分,“想來剛才你也聽到了,我今天是特地來謝你的。因為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說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都不為過啊。”

接著他便詳細解釋起來,從他想要跟大客人多聊幾句,於是將印有他話本的柳州小報拿回家,到跟太太討論,丫鬟聽到‘換子’故事後露出破綻,逼問之下說出了他養著的那個孩子不是親兒子……

再到他抓住了黃家其他人,逼問他親兒子的下落,尋找、找到、報官、案結……

等他終於說完,已經過去一刻鐘了。而傅文鈺也眼尖地看到,進來倒茶的不是他以為的春花或者妹妹,而是一直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傅青石。而且他倒完了茶水也不離開,而是提著茶壺站到一邊,表情非常激動。

……算了,隨他去吧。

傅文鈺不再理會。

而等唐員外說完,第一次聽聞這事的鄒童生詫異感歎,“真是匪夷所思啊。”

鄒童生也是傅文鈺的熟人了。

他也是傅家村的人,而且是少見的其他姓氏,同時還是傅六嬸的女婿,之前找傅文鈺借過書的。

因為對傅家村的人而言,唐員外屬於貴客中的貴客,所以族長傅文成在得知對方的來意之後,特地讓人把他請來作陪。至於為什麼其他兩個讀書人不在,當然是因為他們此時不在村裡,想來也來不了。

聽到鄒童生的話後,唐員外感歎,“是啊,誰能想到一個平日裡話少,辦事又妥帖的人,竟有這樣的惡毒心思呢。”

“因為她以前照顧孩子精心,我娘子還想著過兩年再讓她回來伺候的,誰知道人家那不是勤勉,而是照顧自己的親兒子,那能不上心嗎?“唐員外搖頭,“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傅文成感慨,“確實啊。”

鄒童生亦點頭,寬慰道:“好在令郎吉人自有天相,想來經此一劫,往後定會平安無事的。”

傅大石緊張地跟著附和,“對對對。”

唐員外謝了兩句,然後朝傅文鈺拱手道:“文鈺,按理說我應該帶著娘子和孩子一起來謝你的。但那孩子受了驚嚇,昨天被救回來之後就發熱了。我娘子衣不解帶地照顧她,不敢離眼,所以請恕我失禮了。”

傅文鈺忙說不用。

他不過就是寫了一篇話本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能幫助到彆人,能有這個結果是意外之喜了。而且從剛才唐員外的敘述裡,他也確認了這個更多的是唐員外的功勞,如果不是他膽大心細,恐怕事情還不會這麼快解決。

想到這裡,傅文鈺想起了剛才聽唐員外述說經過時想到的一個疑點,於是便問:“唐大哥,我剛才聽你說那位黃家大兒媳婦很配合,問什麼說什麼。”

“按理說她應該處處隱瞞,極力狡辯才對的啊。”

“怎麼……”

因為他寫的話本裡麵,罪魁禍首張家人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極力阻撓彆人查明真相,甚至到了公堂之上也公然狡辯。

因為那樣才符合人性啊。

怎麼黃家大兒媳婦就不一樣呢?

聽到這話,唐員外略微自得地笑了笑,“文鈺你這話可問對了,今天早些時候,胡知州私底下也問過我差不多的話。”

“其實答案很簡單。”

唐員外道:“這事還多虧了你的話本啊。”

傅文鈺更疑惑了。

接著唐員外便解釋了起來,他道:“知道孩子被換,並且現在下落不明之後,我便命人將黃家所有人都抓了起來。”

“而在等待他們把人帶來的間隙裡,我讓人騎了匹快馬,去印房把你的那篇話本拿了過來,並且看完了。”

“不得不說,文鈺你寫得真好!”

唐員外感歎,“話本裡事發之後,張家人的可惡嘴臉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包括那個‘滴血認親’以及後來的‘血痣’之事。我當時就在想,萬一黃家人和張家人一樣,抵死不認,那我該如何?”

“我與王員外不同的是,張狗剩就養在張家,無論多長的時間,他王員外都耗得起。但我不行,我兒生死未卜,我耗不起啊。”

“所以那時候我就在想,該怎樣讓她儘快開口,並且知無不言!”

傅文鈺緩慢點頭。

的確,唐員外和他話本裡描寫的王員外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最大的不同便是張家人由此至終都將張狗剩養在身邊,而唐員外的親兒子就不一樣了,已經被黃家大兒媳婦不知道扔到了什麼地方。

一個五歲的孩子,完全沒有自保能力,早一秒找到他便能少受一秒的苦。時間拖太長造成的後果,是唐家承受不起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唐員外自然更想找回來。

這時候,屋內的其他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紛紛猜測。

“那要如何讓她開口呢?”

“動家法?”

“打她一頓,將她娘家人喊來!”

“報官。”

唐員外一一搖頭,最後道:“我見到她之前,其實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恐嚇、威脅、還是嚴刑拷打、亦或者是利誘。”

“但當我看到她,看到她看向她親兒子的眼神之後,我就明白了。所以我當時直接了當地告訴她,事情我都知道了,也必然不會放過他們的。但看在那個孩子喊了我們五年爹娘的份上,我決定留他一命!”

“隻要她能把我兒下落告知,並且把事情原原本本向知州大人講述,認罪伏法。那我就將他們姑侄送走,並且允許他們帶上細軟並給一百兩銀子給他們。至於以後如何,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而如果不告訴……”

唐員外嗬嗬笑了兩聲,“那我就將她兒子,當著他們夫妻倆的麵一刀一刀地淩遲。為此我還讓人將那個孩子按到在地,抽了幾巴掌。”

“聽到孩子的哭聲後,她就同意了。”

傅文鈺:“……”

這個唐員外,有點虎啊。

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黃家大兒媳婦聽說唐員外願意送走小姑和孩子,並且還讓他們收拾細軟,不再追究後。就讓唐員外賭咒發誓,接著痛快地把孩子的下落說了出來。

聽完後,族長傅文成最先感歎,“這也就是唐員外你,若是換了彆人,恐怕即便是賭咒發誓,她也不會信的。”

“是啊是啊。”其他人紛紛感慨。

不是所有人的話其他人都會相信的,尤其黃家人在做下了那等事情之後,難道他們不會害怕唐家的報複?但那位婦人還是相信了,一來是迫不得已,不相信也不能了,二來也是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唐家在本地的名聲一直不錯,祖上還有被稱為‘唐大善人’,備受百姓敬佩的祖宗。所以兩相結合之下,才有了今天的結果。

唐員外顯然也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轉頭對傅文鈺道:“文鈺,若不是你的這篇話本,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發現真相。亦或者以後機緣巧合能發現,但我那孩子也已經受苦多年了,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

“你對我們家,是恩同再造!”

“所以我今日略備了點薄禮,特地來感謝你。”他這話還沒說完,身邊站著的管家模樣人物就出去了,然後一個個禮盒便如流水一般被送了進來,把案桌放滿了還不算,地上也堆了兩堆。

薄,薄禮?

傅文鈺覺得,唐員外對‘薄禮’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明明他上次去請族長幫忙時提著的那兩包,順手從茶樓打包回來的點心才是‘薄禮’啊。

這會不會給得太多了?

但下一瞬間,唐員外的動作就讓傅文鈺知道了,他還可以給更多,因為對方直接從袖子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地契。

良田一百畝!

當唐員外說出“這區區一百畝地,便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一善那孩子給救命恩人的謝禮”的時候,屋子內外都沸騰了。

恍惚間,傅文鈺更是聽到了傅青石那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一,一百畝地!”

唐員外對眾人的驚呼置若罔聞,直直地看著傅文鈺道:“一善,對了來之前我與娘子商議過,決定就給孩子取名為‘一善’,就和文鈺你話本裡寫的一樣,希望他能如王一善般平安長大,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

“我把一善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那林子裡待了一天,不但遍體鱗傷,瘦骨嶙峋,還渾渾噩噩滿口胡話,燒得不省人事。”

“大夫說再晚,就救不回來了。”

“如此恩情,豈能一句‘多謝’便了結?所以還請文鈺你收下這些謝禮,如此我們一家才能心安啊!”

傅文鈺:“……”

他左右為難起來,或許這些謝禮對於唐家來說真的隻是“薄禮”,不值一提。但對於他可不是這樣啊,給得太多了!

接,還是不接?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