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傅蓉聽後既氣憤又擔心。
周氏道:“這是什麼人啊,如此蠻橫,竟然大半夜來敲門。”
傅蓉打了個哈欠,“是啊,嚇人一跳。”
傅文鈺又寬慰了幾句,一家人才重新睡下。
第一天醒來後,因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所以傅文鈺托四嬸家人跟開元書坊那邊打個招呼,說自己不過去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但到了中午,又有客人來了。
來人不是鎮北侯,但卻是鎮北侯府的,對方說昨夜冒昧打擾,於是準備了一份薄禮致歉,請他們莫要怪罪。
傅文鈺覺得對方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收下禮物,昨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於是便將那些明顯有柳州特色的東西都收了下來,當做昨晚沒人來過。
至於李家那邊,他決定暫時不聯係,等李歆回來之後再說。
畢竟他那麼多諜戰劇不是白看的。
誰知道那位鎮北侯有沒有相信他的話呢,如果對方並不相信,以他那急切的態度,必然會派人盯著自己。
假設李娘子不是他要找的人,那隻會虛驚一場。但如果李娘子真的是他要找的人,而且又不想見他的話,那傅文鈺的聯係就會把李娘子暴露出來。
至於對方會不會查到李家母女……
這個傅文鈺就沒有辦法了。
對於李家母女的事,他隻知道那位瞎眼神算,以及李娘子帶球跑的事。寫話本的時候除了帶球跑,也沒有其他相似情節。
誰知道他們也是“失憶”呢?
……
柳州城最大的客棧內。
鎮北侯申義倫立於窗前,聽著下屬的稟告。
“侯爺,賠禮已經送去了。”
“此外未曾發現那傅文鈺有外出,他除了托人向書坊那邊告假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舉措,小的等人也未曾在傅家村發現有疑是夫人的人。”
“至於旁的與傅家聯係過近的人,還在打探。”
申義倫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而此時,一輛馬車駛入了李家,遠在京城的李歆表情凝重地從車廂上跳了下來,引得她身後的丫鬟大聲驚呼,“姑娘小心!”
李歆沒有理會,而是快步走入屋內。
與此同時,她還詢問出來迎接的丫鬟,“我娘呢?”
丫鬟正驚訝於自家姑娘怎麼突然回來了,聞言忙道:“在屋裡呢,如今正是歇響的時候。”
聞言李歆快步入內,一進門便急道:“娘,娘您醒了嗎?”
李娘子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整理妝容,聽到女兒的聲音頓時大喜,“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娘好讓人去接你啊。”
李歆見母親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頓時鬆了口氣。
她屏退丫鬟,拉著李娘子在床邊坐下,然後才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開口道:“娘,您看過傅大哥的新話本了嗎?”
李娘子茫然搖頭,“沒有,歆兒你忘了嗎?娘不喜歡看話本。”
“不過前陣子的那出《珍娘傳》,周妹妹倒是送了我幾張戲票,娘去看過覺得的確不錯。現在長喜班到京城去了,對了你去看過了嗎?”
“我也看過了,是和姨母表妹們去的。”
李歆簡短地回答,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一套話本,“那娘,您看看這篇話本吧。它,它,總之您看一下吧。”
李娘子失笑,隨手接了過來,“怎麼神神秘秘的。”
她在女兒緊張的目光下打開翻看了起來,最開始還有心思說笑,問女兒在京城如何,你姨母待你怎麼樣之類的。但漸漸地她的表情便凝固起來,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翻動紙張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嘴裡還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不會的,不可能的……”
等看到白梅在田母的逼迫下,帶著肚子裡的孩子消失在了田家的時候,她保養良好的那雙手再也拿不住那不算厚的一本書。
書‘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但此時的母女一人卻沒人留意剛才還被李歆寶貝地收著的書,而是麵麵相覷,並且還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與自己同出一轍的愕然。
“怎麼會一樣呢?”
李娘子不敢置信地道:“我跟你爹的事,怎麼會出現在話本裡頭?”
事實上李歆出生之前的事,李娘子哪怕是對女兒,也隻是零星地告訴了一部分,並沒有詳細到話本裡麵描述的程度。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