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儘然!”桐桐就道,“家兄看過的遊記上有記載,說是苗人有蠱,這個爺聽過的吧?”
有所耳聞!
“藥材本就雜,以蟲入藥很正常。再則,一些藥材上若是存有蟲卵,若有未知的某種蟲卵附著在藥材上,服用的人是否會有影響,誰能說清?”
你這個猜測呀,這得多少個巧合才能剛好都叫咱們倆人同時遇上了!然後七年之後,幾乎同時發病,症狀還一模一樣,這麼兩人還成了夫妻,且在婚事定下之後一起發病?
所以,這次猜錯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的。兩人迄今為止唯一的不同就是,福晉對有些人有熟悉感,自己是對所有的親人,以及親人身邊的奴才,都有熟悉感。從六歲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之後就這樣了。
因此,他問福晉,“你是選秀進宮的時候,才發現你對宮裡和宮裡的人有些似曾相識?”
嗯!
嗣謁就不說話呢,若是按照她的理論,這是藥物後遺症,那兩人的發病時間壓根就不同。自己是在六歲,她是在前不久。若是如此,那麼她的種種推測根本就不能成立。
才想跟福晉說這個話,卻聽見福晉的聲音更低了,她說,“那天閱選的時候,我一路走著,還看見穿著皇後禮服的人朝我走過來,麵容模糊,看不甚清楚……”
嗣謁瞳孔猛的一縮,福晉沒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怎麼那麼篤定,她看到的女人穿的是皇後的禮服?她見過皇後的禮服什麼樣嗎?沒有!聽過嗎?肯定聽過。但是聽過就能在沒見過的前提下,一眼給認出來嗎?未必!可她現在的樣子,分明就很篤定。
他沒法說了,若是否定了她的結論,那她隻會認為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是鬨鬼!認為世上真有鬼神這種東西,且這種東西就在她的身邊,且能影響她。
這會嚇著她的!嚇著嚇著就會嚇出心病的!
算了,這種事還是自己慢慢琢磨吧!她不需要為這種事費腦子。
不就是覺得她自己有病嗎?那就那麼覺得好了!
於是,他可誠懇的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桐桐歎氣,看吧!還是有病!
緊跟著就聽自家這位爺說,“但這對咱們的日子有影響嗎?”
也沒什麼影響吧?我覺得我這人處事說話,也還可以!
“那不就行了!”他說的很篤定,“咱誰也不說,你隻管順著心意過你的日子。這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壞處是可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不時的冒出來,可好處是,咱們夫妻親近。為了夫妻相和,付出那點代價不值得嗎?”
那可太值得了!
“看,還是好處多吧!”這福晉看著懵懂,其實處事很有章法,腦子挺機靈的,但卻異常的好哄。而且自己說什麼,她真信什麼。
桐桐先是心裡一安,然後帶著幾分猶疑,“我本來弄了那麼些醫書來,就是想看看這身上的古怪到底是什麼造成的,可要是這麼說,那我還要學這些醫書嗎?”不解DU,就能在這種DU的影響下夫妻相和,那我乾嘛要解DU。
把這位爺說的還真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你的猜測都是對的,那你怎麼就那麼篤定你能半路上學了醫術之後馬上學成神醫,然後還能麻溜的就把問題給解決了?太醫院裡哪個是吃閒飯的?
好吧!有這個決心和毅力是好的,咱不能打擊人!想學就學吧,“每五天就有太醫過來給爺請平安脈,你可以把不懂的問題攢著,到時候請教太醫。至於你說的等你破解了咱們身上的‘病症’這個事,我是這麼想的。”他誠懇的很,眼神又認真,就聽他說,“爺覺得你很好,特彆好,待人赤誠,心地純善,爺覺得要是靠著你猜的什麼蠱啊藥的,才跟你親,這是白瞎了你這個人。你本身就很叫人喜歡,爺就特彆喜歡你身上這股子特質。”
真的呀?
真的!特彆真。
好的!我信了。那就睡覺吧!
嗯!睡覺!
都躺下了,才聽人家悠悠的說,“你光說我待人赤誠,心地純善了。可待人赤誠,心地純善的人多了,完了你肯定都可喜歡了。”然後輕歎一聲,翻了個身,又開始在被窩裡踢被子。
“……”這表現就證明沒哄好唄!他就說,“主要是我覺得你可好看了!你看你白白的,肉肉的,還有倆酒窩。這是你還小,沒長大呢。爺養你兩年,等兩年之後再看,看爺的眼光準不準。回頭,你長個傾國傾城的樣兒來給大家瞧瞧去!”
我能保證兩年背兩車醫書,卻也不能保證兩年就長成傾國傾城的樣兒呀!
“沒事,情人眼裡還出西施呢。爺覺得你傾國傾城,那你肯定傾國傾城。”
是這麼算的嗎?
那要不然呢?
有道理~!那是可以睡了!
然後就真睡了,他:“……”
算了,叫她睡吧!他的眼睛盯著頂棚,表情越來越嚴肅,身邊的人把一肚子話倒出來,她睡踏實了,可自己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