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清歡(75)
桐桐在家都等的心慌了, 上了朝不見回來。以往便是上朝之後要去衙門,也會打發個人回來說一聲的,結果今兒沒有。
直到天都擦黑了, 外麵才來稟報, 說是爺回來了。
可算是回來了!
她急匆匆的迎出去, 自家爺隻是笑,拉著她往回走。
桐桐趕緊問:“是先用飯, 還是先梳洗。”
先用飯吧!
灶上一直給他熱了呢,利索的把飯吃了,桐桐就親自服侍他梳洗, 在裡麵兩口子能說點悄悄話,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總得知道吧。
這事沒什麼不能說的, 今兒事情是怎麼一回事,誰乾了什麼, 誰說了什麼,他一邊泡著一邊給學了。學完了,也洗完了,結果頭發濕了他就說這麼散著吧。桐桐非不, 給熏乾了, 然後還非得給把鞭子編好。
行吧, 她想擺弄鞭子就擺弄吧。
結果剛擺弄完, 一扭臉就見自家福晉捧著貝勒禮服進來了, “這是……”敢什麼呀?這都晚上了。
桐桐便笑, “爺換吧,我也要換。我叫人去把正殿的門打開了。”
要乾嘛?
“咱們得淨手焚香,再去祭拜天地祖宗。”桐桐一臉正色, 眼神清亮,就那麼默默的看著他。
這一瞬間,什麼都不用說,他全懂了!他過去默默的抱她,久久沒有鬆開,良久才道:“說的好,是該去拜拜。”
是說的好!
皇上靠在榻上,閉著眼睛,案幾上放著翻開的折子,他久久沒動地方。
李德全給皇上換了熱茶,低聲稟報:“皇上,圖裡琛圖大人來了。”
“叫進來吧!”
嗻!李德全出去了,把圖裡琛讓進去。他則守在門外,連左近伺候的一並打發了。皇上很少夜裡宣圖裡琛,好些年了,這是第一次。
圖裡琛躬身站著,聲音不高,但一字一句全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太子爺回去,先是用膳梳洗,隨後便要了沿海地圖,對著地圖已經看了有兩個時辰了……”
皇上點頭,胤礽是在斟酌海貿與近海安全的事。
“直郡王回府之後,未回後院,用膳之後去了演武場,射了一趟箭之後才回了書房,緊跟著叫人整理水師的近況,說是著急用。”
這是老大的習慣了,寒暑不輟,多大的事騎射功夫不曾拉下。這是記得自己這個皇阿瑪曾經教導過他的話。那時候他告訴老大,太子得安民,你須得保國。他想要了解水師的近況,是考慮開海貿之後,需得調整水師布防。
“三貝勒早早的用了一碗安神湯,歇下了。對近侍抱怨了幾句,似是說被十阿哥嚇的不輕。三福晉請了太醫給診脈,確實是受了驚。”
老三自來膽小,今兒這事,是真嚇著了。
“四貝勒回府打發人告知了四福晉一聲,就把府裡的書吏都驚動了,叫人正在查明朝海貿賦稅征收詳實資料,自消息送來之前,外院書房依舊是燈火通明。”
老四自來務實,兄弟們生出的事端,在他看來是小事,反倒是這事裡裹著的事,好似都揭過去誰都不敢提的事,他當做正事大事在思量了。
“五貝勒先叫了九阿哥去府裡……”圖裡琛說著,就小心的打量皇上的神色,好似不知道該怎麼說。
皇上擺手,“說吧!他們怎麼說你怎麼說。”
圖裡深隻好有什麼學什麼。
五爺當時是暴怒,抬腳就踹九阿哥,“……錢錢錢,你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隻你看到利了,彆人都是瞎子?你倒是想想為啥彆人不提?”
九阿哥當時就問:“哥是你覺得老六藏心眼?八哥也這麼說,可我今兒瞧著老六不像是藏心眼的人。”
五爺氣的抬手就呼過去,“誰藏心眼了?誰跟你藏心眼,少琢磨那有的沒的!老六怎麼藏心眼了?是老六攔著你叫你乾啥了還是怎麼了?不都是你找的老六嗎?覺得老六之前啥也不說就是藏心眼?可你不想想,老六能說啥?改賦稅征收,這是多大的事。不好好尋思裡麵的利弊,叫人怎麼說?”說著就又打:“是不是你攛掇老十的?老十憨,你彆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