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重踏征程(100)三合一(1 / 2)

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18488 字 8個月前

重踏征程(100)

說撤就撤了!胡木蘭說對外公布是她和代乾的, 那就他們乾的好了。

她也不是圖名聲的。

撤就撤吧,可要撤了,突然發現槐子不見了。

巴哥特淡定, 沒事, 去泰城……等著吧。

小道就詫異了, “您有事您交代我去做呀, 怎麼叫槐子去了呢?”到底年紀小。

巴哥點了點枕頭下麵,小道不知道什麼意思, 掀開一看,下麵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他有事回一趟膠州, 儘快返泰城,不叫擔憂。

小道這才知道,槐子這是偷著跑了, “有什麼事不能商量了再辦?這兵荒馬亂的,他一個人。”

林雨桐進來的時候, 小道將紙條遞過來,“您看,這平時挺穩重的, 怎麼這會子混蛋開了。”

桐桐拿過來一看, 就跟巴哥對了一眼。顯然, 槐子是偷著辦事去了。

巴哥知道嗎?槐子估計沒想叫巴哥提前知道,但巴哥要不知道槐子想乾嘛, 他絕對從巴哥身上順不走那瓶藥。

因此, 紙條她收了,“沒事,去泰城等著吧。”

槐子膽大心細,身手很好, 且熟悉江湖套路,他覺得他去合適,那就這麼辦吧。

這個事,僅限於自己、巴哥和槐子知道。回去,最多告訴四爺一聲。

說真的,這事真沒什麼心理負擔。那些人就是戰犯,他們不是平民。

這事不提了,這就回。

藥鋪這邊跟朱光明說了,先不急著露麵。便是撤軍了,也是一樣,不要急於露麵。這次的事發展的太快,倭國那邊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倭國的間諜必是要跟進調查的。到那個時候,難保不會找出蛛絲馬跡來。

藥鋪停上一年半載的都沒問題的,城內百姓用藥的事,這個不用愁的。周圍的縣裡本就有藥鋪,距離泰城又隻有半天路程。真不算遠,這邊沒有,自有人會在兩地奔波代銷售藥材。你們可以找人做這件事。但自己就不要露麵了。

朱光明一一的應承了,“您放心,沒人知道您是誰,這件事知道的就我們幾個……”

是自己的人的,回頭調離泉城,去彆的地方就是了。這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辦法了。巴哥心裡有數,後續就著手處理。

來的時候半日,回去的時候路上依舊是半日。

幾人回來,再沒有去客棧,而是直接上山,在山上等著槐子。

這是非等到倭國撤軍之後,才能走的。

上了山,就被帶到了客院。四爺和一老道在下棋,楊子帶著長平在玩耍。

長平一看見人,就立馬衝上來,“媽——”

這回沒哭,被媽媽抱起來傻嗬嗬的笑。

四爺就問說,“事辦完了?”

完了!

老道就收了下棋的手,“諸位回來了,那就好好歇息,多盤亙數日也是好的。”

少不得要叨擾的。

小道去拉楊子的手,“走走走,帶哥去你住的地方,咱們一塊睡。”彆在這裡礙眼。

“我哥呢?”

你哥有點事過幾天就回來。

然後楊子被拉走了,巴哥早就找方雲去了,方雲閒不住,在後山幫著廟裡種菜呢。

人都走了,四爺才拉桐桐的手翻看,“傷著了?”

沒有!翻過牆頭落地的時候,手被石頭剮蹭了一下。

她挨著四爺,在石桌邊的另一個石凳上坐了。叫長平坐在她自己的腿上,這次卻沒有說笑,而是道:“我覺得……這一仗避免不了。”

四爺拿著棋子的手一頓,“老爺子曾經就說過,說這個倭子國,最是反複無常,不知恩誼,隻攝於威武,不能對他們有什麼好顏色……【1】”

桐桐點頭,可見老爺子看人是準的!她嗤笑一聲,“從唐時,號稱跟咱們學習,可到底是學了個皮毛,裝的像個人的樣子,可再是披著人的皮,骨子裡的東西是變不了的……”說著,又小聲說起了‘咒’,“巴哥估計還沒有決定怎麼處理,槐子八成是聽到我們說話了,拿了東西自己去辦去了。現在人應該已經到膠州了。昨兒那麼大的事,那邊的特派員必是要回膠州商議的。有專列搭乘,他混上去應該不難。這會子必然是在膠州了。”說著,就把屁股上跟長蟲了似得不停動彈的長平抱好,給他換了個姿勢,這才又道:“咒那個東西……一旦中了,會很痛苦。”

怎麼一種痛苦?

“人會變的易怒、暴躁、多疑、偏身體又各種的力不從心……最嚴重的情況就是出現幻覺……”

幻覺一般都跟心裡印象深刻的東西或者執念有關。

這些人印象深刻的,除了戰場上殺人,看著同伴被殺,還有彆的嗎?

如果家裡的親人、身邊的朋友,出去征戰了一次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你磨刀,他疑心你要殺他。你說笑,他疑心你要笑話他。你把這當無所謂的事,可卻不知道,他在意了,半夜的時候,他可能會用一把刀砍下你的頭顱。等第二天清醒了,他會愧疚、會悔恨,可等間歇性的勁兒上來了,他們依舊會管不住自己。

他們力不從心就上不得戰場,可若是在後勤,危害不敢想象。若是被退伍回去,那麼受害者不知凡幾。

如果一個人成了這樣,這不奇怪。如果兩個成了這樣,也許是巧合。可要是三五個甚至於整個的群體都成了這樣,挖掘他們的共同特性之後,就會發現,當年殺了人的隻要沒死僥幸回去的,都被亡靈詛咒了。

這會叫人心生恐懼!清醒的時候他自己萬分痛苦,幻覺來了的時候,跟他有關聯的人痛苦萬分。

想解除痛苦,除非家裡人無法忍受動手殺了這些人。或者是,倭國將其集中處理。若是前者,這些人的家人因著殺了親人,一生都得在良心的咒裡活著。若是倭國由政府出麵處理,便是不殺,隻集中關在一起,這就相當於叫這些人在裡麵自相殘殺,還不如一人給一槍來的痛快。要是這麼做了,這些人的家人得憎恨,國民心裡得有怨氣。

反正不管怎麼做,這都是個解不開的咒。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這些人清醒的時候意識到不對,然後選擇自裁。如此也好,就當是以死謝罪了。

可人的脾氣變化自身很難察覺,察覺的隻是身邊的人。

如此的結果就是,一個個的必要遭受刀斧加身、妻離子散、恐懼害怕……桐桐這是不僅要討回人命債,還要為那些失去親人的很多很多的正在經曆種種的痛苦的家庭,討要這份債。自家的人經曆過的,都該叫對方再經受一遍。

“殺人很簡單,若是雙方在開戰,炸了船就是了。”桐桐這麼說著,就又無奈的一歎,“可大局這個東西,確實是不得不考慮的。這個時候叫這些人都死了,這是不智的。”

嗯!不說找個了。先吃飯,吃完飯洗澡,洗完澡睡覺。好好的歇幾天,看看槐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之後,一個挑夫大哥捎了話上來,槐子回來了,在山下,他就不上來了,隻說在山下等著。

既然槐子回來了,那咱就回家!

山下又繁華了起來,慘案確實是死傷了不少人,但那一晚上的報複行為叫更多的人知道,咱也不孬。

巴哥問槐子,“事辦完了?”

是!辦完了。

槐子笑著應著,伸手把長平接過來掂了掂,“瘦了!”說著就懷裡摸出一包糖來,長平抱在懷裡就樂。

四爺拍了拍槐子,沒多問。

辦完了,那就走吧!

一行人就跟許多的遠行人一樣,架著馬車,一路西行。

這一行人,確實是走的不快,再加上天越來越熱,晌午這會子,真就沒法趕路。

槐子覺得長平這麼一路跟著,可憐的很。路上遇到點什麼特色吃的,就想給孩子買。可桐桐覺得其實還好,以後怕是很難有機會這麼慢慢的看各地的風景人情了。

前麵眼看要出齊魯地界了,巴哥也放鬆了一些,“……都說齊魯……自來出響馬,咱這一路……還算太平。”

是啊!確實安安靜的,沒見土匪。

誰知道一腳踏出齊魯省,進了豫省還沒半日工夫呢,糟了,遇到土匪了。

這天也是一樣,早起天不大亮吃了點就上路了,到了十一點多,熱了,剛好路過一小村子,村口有涼棚,今兒就在這裡歇上半日的工夫,到了下午三四點之後,再動身也不遲。

在涼棚裡歇那半日都沒事,結果三點半一動身,走了一個來小時,前麵就是木樁子攔路,緊跟著一群光著膀子的人就出來了。手裡拿著棍子,跟拐杖似得拄著。腳上就是草鞋。除了鞋子,這些人穿的也就一人一條褲子,大襠褲,用草繩當腰帶就那麼綁著。褲子上補丁摞著補丁。從那光著的膀子看的出來,這一個個的,瘦骨嶙峋的,脊梁杆子清晰可見,肋骨一根一根的。

這會子人家攔住了路,被擋在這裡的不僅有自家,還有好幾撥行人呢。

被攔住的人裡,最前麵的那人應該附近的人,操著當地的口音,“俺是三裡屯的,東莊的禿子是俺親舅舅……”

這麼一說,此人就被一扒拉,推過路障,擺擺手,叫這人滾蛋了,並不打劫。

下來是個牽著毛驢的漢子,這漢子說話結結巴巴的,“……俺是十裡屯的,俺以前……以前常從這裡過,不信……不信大哥們去問茶棚子的劉三,我回回都在他那喝茶……”

“愛他娘的喝茶就喝茶去!”土匪裡褲子補丁少的這個站出來,“你要走,可以放你走!咱們要財不害命,你可以走,但是毛驢你得留下。你放心,留下毛驢,就是交了你往後一輩子的過路費了,你往後再走這條路,有俺們撐腰………沒人敢攔你!”

槐子抱著長平在馬車車轅上坐著呢,長平看的津津有味的,還掀簾子,叫媽媽出來看。

這一路行來,這孩子添了看熱鬨的毛病。

林雨桐伸手將這小子接到馬車裡了,他還不咋樂意。趴在車簾子邊上,從縫隙裡往出看。

四爺輕拍這小子的屁股,怎麼這麼大的膽子。那是土匪打劫,不是街上打把勢賣藝的!

長平屁股一扭,煩人家打攪他瞧熱鬨。

林雨桐跟著湊過去,低聲問長平:“好看嗎?”

好看!

哪裡好看?桐桐看過去,就見這漢子可麻溜了,將手裡牽著驢的繩索扔給土匪,扛了毛驢身上馱著的麻布袋就要走。

等等!眼看著人過去,土匪出言叫住了對方,“你這麻袋你裝著啥?”

“沒啥?”

沒啥!沒啥你扛著就跑?他上下的打量,然後指著麻袋:“放下!”

這漢子沒動。

土匪上前就推,這一推,那漢子一個沒拿住,麻掉掉地上了,緊跟著,就是一聲‘悶哼’。

這一聲出來,包括土匪在內的人都不言語了,看著麻袋,而後再打量那漢子。

土匪拉著麻袋,慢慢朝後挪,挪到路邊距離那漢子有些距離了,這才出聲道:“沒想到啊,兄弟你還是個狠人呀!”擄人的勾當你都乾呀!聽那悶哼聲,這裡麵的是個女人呀!

這人還沒說話,麻袋裡的人開始掙紮,哼哼著,雙腿應該是被綁著,那麼踢騰的姿勢有點奇怪。

栓子才要摸家夥,槐子和小道同時拉住了他。

咋的了?

槐子輕聲道:“傻了呀!咱們這有三匹馬,之前在涼棚的時候,那邊一定有人傳訊了,咱這車上有女人和孩子,一看就是肥的流油呀!那你說,他們想法子趕緊撈一把大的,利索的把那不值幾個錢的打發了,卻在那裡死磕,為啥的?要真是沒點目的,那這土匪是不是蠢了點呀!”

栓子愕然的一身,一琢磨還真是這麼一碼事。這是等著咱們去救人呢!

那這人……身份有問題?

槐子點頭,八成是了!

林雨桐先把孩子摟回來塞給四爺,這才掀開簾子,看向那漢子,“你!對!說的就是你!你麻溜的把這些土匪給我打發了,戲演砸了,回去告訴代,要盯著就盯著,派個好手來!你們這把戲玩的,我都沒臉看!”說完,她唰一下放下車簾,真他娘的能成精。

這漢子頓時楞在了當場,麻袋裡的人也不掙紮了。

沒法子,這漢子看向落在最後麵,最不起眼的那個土匪:“叫你的人把路障挪來,快!”

七手八腳的,路障清理乾淨了。馬車噠噠噠的繼續往前走,土匪們都竄了,一會子就不見了蹤影。這些人就是附近的農民,看那樣就知道是沒傷過人命,專搶外地人的錢財。

一會子工夫,路上就剩下那漢子和麻袋裡鑽出來的女人了。

女人問:“現在怎麼辦?”

這漢子垂頭喪氣,“走吧,回去發報給老板,實話實說吧!”

女人鬆了一口氣,“我就說,這個林三娘是吃人的鬼……混到她身邊,那是老壽星吃砒|霜嫌棄命長呢。回去也好,大不了被訓斥一通,省的在林三娘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遭殃了。”

代收到回報的時候直揉額頭,叫人請了胡木蘭來,“我對此人的了解,應該還是不夠全麵。此人的做派……叫人有些一言難儘。”

以為她會留下這個明麵上的釘子,可誰知道一出場就給懟回來了。這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看破彆說破呀!哪有這麼行事的?

胡木蘭看代:“你覺得有看著的必要?”

嗯!必須的!不說彆的,隻說她這樣的手段,“若是跟什麼人走了,成了彆人手裡的刀,再把刀鋒對準咱們怎麼辦?哪怕是她無此心,但是我一直認為,一些不能為咱們所用的特殊人士,都應該留意。如今是戰亂不斷,若不是戰亂,這樣的身懷特殊技能的人,都該在警署備案。”

這話有道理嗎?如果不針對林雨桐,隻針對類似的群體的話,這話是有道理的。

胡木蘭就看代,“那你的意思呢?想怎麼辦?”

“你派人吧!”代看胡木蘭,“一則,你對她了解,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能對症下藥。二則,你的能力即便不如她,相差應該也不多。三則,她便是發現了,也會賣你個麵子的。派去的釘子隻要不打發回來,她能留在她附近,這就算是成功了。”

胡木蘭苦笑,“果然……乾一行是不能有朋友的吧!”

代沒有說話,隻這麼看著胡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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