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時飛此人我敢打包票,不可能跟倭國人有關。他在工地上忙,就證明你也沒疑心她。”
是!
胡木蘭的手在紙片上指了指,那就簡單了,“剩下的就是白雪和那師徒……你沒懷疑那師徒,原因呢?”
“直覺!”
胡木蘭接受了這樣的措辭,“而且,履曆說不清楚的人,肯定會被細查的。處心積慮的安排人,鬼子村的存在,就是為了叫每個人都有來處。所以,這麼神秘的鳳凰,不會是履曆不清楚的人。我認同你的看法,這對師徒,沒什麼問題。”
她的手指點在白雪的名字上:“你還是懷疑她?”
林雨桐久久沒有說話,“理智上,我覺得是她。但是直覺告訴我,她曾經跟我說的話,都是真誠的。”
胡木蘭皺眉,理智上認定一個人是間諜,可直覺又覺得,此人不存在主觀上的危害。
你的意思,她可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就是拿不準,才來跟你商量呢。”桐桐糾結的就是這個,這個東西跟四爺說不清楚,但這卻是能跟胡木蘭探討的話題。
直覺這種東西,胡木蘭懂。
胡木蘭被說的好奇,問說,“我能見見她嗎?”
能吧!我也要見的,我先去見,便是要送她走,我也得給她一個交代。不能把事情辦的糊裡糊塗的,這點尊重得給她。
於是,正在小院裡給白菜澆水的白雪,就見到了林雨桐。
白雪笑了笑,“天旱了,不澆水怕是活不了了。我見彆人都在澆水,我乾脆也開始澆了。”
林雨桐過去,給白菜間苗,這才道:“白雪,我一個朋友來了。”
白雪拿著水瓢的手一頓,“林先生是想送我走吧?你那個朋友我知道,她的資料我看過,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桐桐看她,“我之前答應你,說你可以留在學校做教員。我是真誠的想留你!因為你之前說的話,我竟然沒聽出幾分假的意思來。但是,乾這一行的都知道,有些事不用解釋,不用證據,我心裡覺得是,其實就是了。你真誠過,但並不足夠坦誠。我說的對嗎?”
白雪將水瓢放到水桶裡,失笑了一瞬,而後才道:“林先生,水至清,未必就是好事。你得適當的叫水渾濁一些。放一些無傷大雅的雜質在裡麵,許是能更好的保護你也不一樣。你萬事都要探個究竟,這其實並不是好事。你越是不叫人探究,想探究的人就越多。我是真覺得,你留下我,對你更有作用。”
林雨桐看她,“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白雪點頭,‘嗯’了一聲。
“你是鳳凰之一嗎?”
白雪愣了一下,而後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想到是我?”
那你是嗎?
白雪笑了一下,“魏先生……從來都沒有覺得我是鳳凰之一。他現在還活著,他就是最好的明證,證明我不是鳳凰之一。可你為什麼還這麼篤定我就是鳳凰之一呢?”
林雨桐看她,“難道你不該先奇怪,為什麼鳳凰是兩人嗎?”
白雪嗬嗬出聲,“我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懷疑剛被帶回來的那對師徒呢?這不合理的。”
林雨桐吐出兩個字:“直覺。”
白雪不笑了,“就是覺得我是壞人,他們不是?”
林雨桐搖頭,“沒有!你要是給我那種直覺,你活不到現在。我今兒過來,就是想跟你坦誠一些談談。理智告訴我,你有個很壞的身份。但是跟你相處,我對你的戒備反而沒那麼大。”
白雪站起來,“我挺喜歡這個小院的,但這裡到底不是我的歸宿。胡木蘭是要帶我走的吧?也好,去了能叫我的身份變的簡單單純起來。叛徒的下場不會好,但是……好歹是換了一張皮回家了。”
林雨桐跟著站起身,將手裡的菜苗扔給院子裡的幾隻雞,看著雞慢慢的啄著菜葉子。
白雪看她,“我知道鳳凰,但我確實不是鳳凰中的任何一個。因為我的參與,把局勢攪和的亂七八糟,你懷疑我是鳳凰中的一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真不是鳳凰。鳳凰許是距離你們並沒有那麼近,明知道姓魏的掌握過他們的蹤跡,那他們就不會這麼著急的湊上來的。你若是信我,就彆忙活了!你周圍的情況我看了,除了你們當局政府的人,其實很乾淨。這也就意味著,鳳凰還沒動……你就亂了陣腳了。鳳凰不是一般意義的間諜,你可能對他們的認識走入了一個誤區。今兒要走了,我說的都是真話。自來就有句話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暗處的那一套,我覺得便是鳳凰真暗地裡行事,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所以,你得考慮一點,那就是你的能耐叫他們有顧慮了,他們不敢跟你在你擅長的方麵硬碰。”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擅長的方麵?我就擅長暗地裡搞事嗎?
林雨桐皺眉,她抬腳出去了。她突然意識到,白雪說的這種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兩方在對彼此都不算了解的情況下,雙方對彼此都出現了誤判。
對方的路偏沒偏,桐桐不知道。她現在隻知道,她自己對人家的判斷,失誤了。
回去跟四爺一說,四爺就道:“要是如此,那對方就應該跟咱們一樣,是有很光鮮的社會身份的……”
應該是如此!
這就好了!早看不慣你們暗地裡那一套了!這個好,這種的不會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爺就喜歡這樣的間諜,透著一股子文明。
這麼著玩耍多好,安心呀!
人就得安心,對吧?你聽聽,外麵的秋風是不是都動聽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PS:正是疫情緊張的時期,我偏感冒了!昏昏沉沉的,雖然不發燒,但是感覺提心吊膽的。我睡一覺,明天捉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