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這些人走了,然後又來了馬車,把那些大小不等的孩子,都帶走了。去了哪裡也不知道!
剩下的都是園子裡的妓子和下人。
等人確實走了,隔壁園子裡還有各中聲音,她們就知道,查的不是他們一家,其他園子爺被查了。
那現在怎麼辦?沒人管她們了。
柳自華追出去,攔住了要上馬的女將,“敢問將軍……我們……我們怎麼辦?”
這女將笑道:“怎麼辦?你們是自由身了,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自由身了?
女將點頭,“你們那鴇母做過什麼,你心裡想必是清楚的。就她那些罪,殺十次都不過分!她……回不來了!明兒可去衙門,注銷身契,重開女戶。你們這個地方,可暫住!若是住在這裡生活無著,可去城外的娘子軍收容所,那裡有地方。以後會怎麼安置你們,朝廷隨後會有旨意。”
柳自華頓時站在了當場,這便是朝廷給的答複!
朝廷把這中妓館連根拔了!自此,她們隻要不自甘墮落,那便自由了。
站在雨裡,她頓時淚如雨下,衝著皇宮的方向跪下,一個接一個的磕頭。
園子裡,除了鴇母和那些打手的房子被查抄了之外,她們這些姑娘的積攢,沒人動過。
那些尋歡作樂的男人,也被帶走了,怎麼處置,她們現在也不知道。
柳自華一夜沒睡,第二天收拾了她的所有東西,第一時間雇了馬車到衙門。衙門外麵搭建了帳篷,有專人在裡麵負責。說要消了賤籍,那邊直接給消了。說要立女戶,人家給立了女戶。她問需要多少銀子,人家擺手,不用!全免了!
她要給人家好處費,嚇的人家趕緊縮手,其他時候偷摸的收那麼一點沒事,這中時候收這個,一個不小心就把飯碗給丟了。所以,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吧。
這就行了!好些牙行的夥計在不遠處站著,“姑娘,買宅子嗎?城裡的!要多大的咱都有……”
她自己花了七十兩銀子,買了一個精致小巧的院子,而後當天就搬出了那個繡樓。
有像是柳自華這樣,要自立的。也有些姑娘,背著包袱,去找尋以前的恩客。如今也不要銀子,就是能收容我!我做不了正妻,隻願意留在公子身邊,做妾室做丫頭,足矣!
可如今這個當口,敢納她們進門的,又有幾個呢?好的呢,願意給你租賃的院子,雇傭個婆子,叫你在這裡住著。那不好的呢,連麵都不會露的。打發個下人出來,給上二三兩銀子,這已是極限了。
畢竟,衙門裡還關著不少人呢!都是嫖|客。朝廷不胡亂的處罰人,但咱得辨彆身份。律法正在修改,但沒修改完成之前,現行的大明律就得一直用!在大明律上,有明確的規定,凡官吏宿娼,杖六十。
皇上如今不打板子了,那咱也不打板子。這樣,打六十板子,你得休養半年。如今不打板子,你去農場勞改半年吧。
除此之外,罷職,永不錄用!
還有那些讀書人,來來來,名字留下,籍貫留下,父母是誰,都留下!這要存檔的!你就是去參加科舉了,也沒戲,不會錄取你的!另外,朝廷的書院,也取消你的資格了。
以上人員,請你們的上司或是家屬,來簽字領你們吧。
這不要人的命嗎?
除了這些女妓,南風館也一樣,換了身契,你們是男兒,想去哪隨意,想怎麼過活,也請隨意。過往一蓋抹去,從此清清白白。成年的放了自由,未成年的朝廷撫養。
京城內外,翻騰了一個遍。
今兒朝堂上可不就炸了!都在指責軍機,不能因為追查幾個孩子的行蹤,就把京城攪和亂了!
是的!就是以追查孩子行蹤,把這些場所給查封了的!追查的時候,發現了不法之事,順手的事。
關進去的每個人,都是有罪的。哪裡做錯了嗎?
高迎祥站在大殿上,說昨晚在外城的發現,“……幾個雜耍班子,裡麵的孩童全都是他們用川烏草烏迷暈之後帶出來的。帶出來之後,用剪刀將孩子的腳趾剪去,再把燒紅的鐵簽插進去,之後把一雙腳泡到石灰水裡……此法能叫這些孩子終生致殘……他們帶著這些孩子,四處乞討……用這些孩子賺錢!除此之外,還審問得,有些孩子扛不住這樣的折磨,傷口潰爛發熱便死了……他們把孩子的骨頭賣給道觀,有些道觀用孩子的骨頭做丹藥……據說,此丹能治理肺癆,還能叫人刀槍不入……”
大殿裡瞬間便安靜下來了!
林雨桐雙手握著扶手,“大明律中,對這中‘采生折割’有規定,凡采生折割人者,淩遲處死!妻、子流放,永世不歸!此法甚好,不改!”
四爺拍了拍桐桐的手,看刑部,“該斬即斬,鬨市行刑,即刻去辦。”
於是,街市口,天天都有被砍頭的!前一天的血還沒乾透,第二天又有一批掉了腦袋。最叫人瞧著怕的是,那些帶著孩子耍雜技乞討的小戲班子,老板老板娘連同同夥,淩遲了十三人。那淒慘的叫聲仿若就在耳邊,數日不絕!
可在這鮮血裡,小老百姓不是害怕,而是數不儘的感激!
不要覺得百姓愚昧,誰都知道隻有真的懲惡,世間才太平!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