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明月清風(234)三合一(2 / 2)

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16969 字 7個月前

除了驚天大案這事已經知道了,調動了那麼多船,不可能不給軍機反饋。然後大家才知道,皇後下江南了!

再一說裝備了火炮的戰船,以及存儲量那般大的炮彈,就說嚇人不嚇人?這真要是稍微處理的遲一步或是不恰當,就釀成大禍了。

幸好!就這麼兵不血刃的把人給按住了,火炮和炮彈都給收繳了。

至於是怎麼辦到的,折子上沒有。

吏部和內閣還等著選官員呢,刑部等著犯人押回來得問罪,兵部得叫人去接收那些軍械。工部問應天的城該怎麼修,是朝廷撥錢呢,還是怎麼著呀!

好似隻有禮部清閒,但禮部清閒嗎?誰都從他們借調人,衙門都無人可征調了。

至於中間的過程,沒人問過。耿淑明也覺得不需要問,必是劉僑手下的那些人乾的,提前把人給摁住了,這才沒叫生亂子。

可直到做到皇上對麵,他才知道皇後到底是乾了啥了!

怎麼想的?怎麼能想出這麼強盜的法子呢?她是鼓動那些人一起動手,把一個個豪富巨賈,一個給推下去了!

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就道,“皇上,臣說句大不敬的話,您恕罪。”

嗯!你說。

“娘娘開了個很不好的頭!”耿淑明就道,“而今,是一個家族,說被瓜分了就被瓜分了!那假如……假如……”

“假如有人要扇動百姓瓜分天下?”

是啊!這是一個道理呀!

“若是能被瓜分,那必然是做的不好!若後人做的不好,就該被瓜分。”四爺擺手,“所以,現在不是糾結皇後這麼做到底對不對,而是這麼做的後續得有人去安排。”

這種模式我沒見過呀!

“任何一種模式出來之前,都不知道怎麼弄。靈活處置嘛!”

耿淑明撓頭,這怎麼弄呢?

四爺就道,“我再給你個人,你帶著一塊去吧!你多帶帶。”

誰呀?

“書院舉薦來的一個學生,你帶著去吧。”

叫什麼名字?

“唐甄。”

唐甄?聽過這個名字吧!他好似上書說過,說什麼,承平天下,其一得看君王,看看君王有沒有推行富民政策。其二得看官員,看官員有沒有巧取豪奪,對百姓疾苦視若罔聞。其三得看賦稅是否繁重。其四得看財源是否充沛。

這個人,年輕,但卻是個十分敢說話的人。

其實,這裡麵已經有了幾分批評朝廷的意思了,比如,在富民政策上,在他看來,大概是不足夠的。

可隻有站在上麵,才知道在天災如此的情況下,活著尚且不易,富民?這是急的來的事嗎?

行吧!帶著就帶著吧,“臣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

“不處理了,交接一下,儘快出發吧。”

耿淑明看看外麵的天氣:行吧!反正急著把皇後換回來吧。自己這一去,說實話,沒有大半年,估計都處理不完。皇後是捅了馬蜂窩之後,迅速的撤了,至於之後的亂子,她不管。

不是林雨桐不管,實在是因這,這是個細致活。得一點點的無磨,才能達到相對平穩的狀態。自己就是在這裡,其作用也就這麼一些了。

最棘手的處理了,最危險的處置了。疾風驟雨之後,得一點一點的小心安撫。

刑沅問說,“您把最難的都做了,剩下的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意思是為什麼不儘全功呢?!

林雨桐就笑,這次沒直接回答,而是道,“你慢慢琢磨吧!琢磨不明白了再說。”

但私下裡,林雨桐單獨問過,當然是分彆問過,都是隻剩下她和對方的時候,問過這個話。

她問方以慧說,“你怎麼看?”

“這個事太耗費時間了,您回去還有更要緊的事,不用在這裡這麼耗著。”

楊寶瓶想的是,“您在這裡,官員們會束手束腳,本來能處理的問題,反而會拿來問您。”

左嫻雅的認知是,“有時候,官府做事,很多時候也是踩著線的。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處置的更快捷。可您在,他們顧忌您,這於現在來說,並不都是好的。”

而董白想的是,“您不能離開皇上太久。”

桐桐:“………………”行吧!你說的也沒不對。

娜仁和愛蘭珠兩人說的大同小異,她們的意思是:如今江南的問題,是個新問題。新問題就會有新困難,凡是做過,就有可能惹爭議。隻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將來萬一出事,才會有更多的人來分擔壓力。

答案各不相同,又各有各的道理。最後問郭東籬,隻郭東籬說,“先生是皇後,皇後隻把要緊的處理了就可以了,至於是不是儘全功,有什麼關係?”

她一臉的疑惑,明晃晃的表達著:皇後要功勞……有何用?

是啊!皇後要功勞有何用!皇後與皇帝,皇後與天下,乃是一體的!

她拍了拍郭東籬的胳膊,沒再說彆的話。

朱穀雨多看了郭東籬好幾眼,她想,娘娘其實還是在選太子妃的,但之前,娘娘說的話,也不全是假話!太子妃得首先是個能站在前朝的女子。

娘娘一直在默默的觀察這些姑娘的心性,說實話,郭東籬確實比其他人更合適。

她心裡有些想法,但嘴上不敢言語。她瞧見娘娘總是對著太湖愣神,就道,“娘娘,左右無事,咱們去換小船,去湖上轉轉吧!還有那麼些湖心島,要去瞧瞧嗎?”

瞧嗎?好啊!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的。

就帶了十數人,一艘小船,坐在船頭,穿行在碧波蕩漾的湖麵上,突然有種今夕何夕的感覺?

她從朱穀雨要了隨身帶著的紙筆,對著眼前的景色一一的畫了起來。小船悠悠,劃得很慢。每個小島,她都看的仔細。說是看建築嗎?

不是!

說是看風景嗎?

也不是!

到底是要找尋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隻把看到一幕幕給畫下來,她想帶回去給四爺看看。

在湖上轉悠了好幾天,耿淑明來了。他表情不怎麼好,嚴肅著一張臉,除了他的親隨,還帶了個年輕的後生。林雨桐也不問那人是誰,隻看著耿淑明笑,“有勞姐夫了。”

不敢!可不敢叫姐夫,“娘娘,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沒有!姐夫辦事,我是放心的!

耿淑明憋氣,“一路上我聽到了不少,各個商家家裡都開始亂起來了,像是船廠,當初附逆之人,廠裡的其他人不容,您看這……怎麼處置?”輕重怎麼拿捏呀?您是一點沒處理,就等著為難臣下呢,是吧?

林雨桐歎氣,“怎麼處置都不算是錯的!”

所以呢?

“所以,我先回京城了。”剩下的你看著辦。

耿淑明看著那艘船駛出視線,差點沒爆粗口,事處理了,一點惹人非議的地方都不沾手。剛好黃尊素過來了,他本是要跟娘娘請教事情的,結果趕來了,娘娘走了,且不去應天了,直接回京了。

黃尊素急的呀,“什麼時候走的?還能追上嗎?普通的船不行,快船行不行呀?”

耿淑明心裡哼了一聲,不回答反問:“黃大人這是要追嗎?剛好,我有一封信想托娘娘帶給令公子,您幫我捎帶一下。”

給我兒子的信?您一個內閣,跟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有什麼私下的交往?我怎麼不知道?!

耿淑明就道,“娘娘說走就走,一點意見也不給!啥意思呢?我得問問黃公子呀,這算不算是君臣共天下!”

黃尊素愣了一下,甩袖就走!這是氣不順,不敢拿娘娘怎麼樣,就衝著自己來了!這話說的,擠兌的人沒法呆了呀!當然了,他也是提醒自己,彆找娘娘了!你兒子都說,臣是君的分|身,既然如此,彆不擔責呀!有事自己拿主意,問什麼問?!

唐甄還問說,“君不攥著權利,信任臣下,重用臣下,此為明君。”

耿淑明嘴角抽抽,很不能把這小子的嘴給堵上,“是!君是明君。”可這樣的明君不僅是要累死臣下,還得用死臣下。這樣的爛攤子接到手裡,估計這輩子都撕不利索了。以後但凡遇到這樣的問題,就得叫自己去督導。

重用是真重用了,也很欣喜於重用。但重用的前提不能是往死的用呀!

給皇上和這位皇後做臣子,折壽!怪不得朝廷那麼舍得給太醫,給用藥呢,不給太醫不用藥,得早早的累死一半去!

嘟嘟囔囔,心裡罵罵咧咧,但事還得辦。瑣碎死人算了!

林雨桐愜意了,俸祿不是那麼好拿的,活我都乾了,要你們乾嘛?她來之前其實也沒想到會這麼處置,所以,本來打算是三幾個月處理完反悔京城的,可其實了,前後也就一個月,這又折返回來了。

在湖上,享受著日光浴,還是曬黑了!一回來她先去梳洗,把那一卷畫塞給四爺,說的卻是跟畫無關的事,“下麵的折子送上來了嗎?怎麼樣?大概多少得治罪,多少是死刑。”

“秋後問斬的,過百!受牽連的,重刑七百三十二人,輕刑,一千一百六十九人。得被限製自由的親屬家眷,兩千七百多人!”

這麼多?

四爺點頭,一張一張看著畫,而後歎氣,“……從原料的開采製造運輸,到各個衙門,從海事衙門,到各州府道縣……兩省數府,你算算。這些官員哪裡都有,家眷吩咐在各地,加起來,確實是這麼個數目。”

林雨桐撩起水搓了一把臉,“這些人得分開關押,分開管製。至於婦孺的安排……怎麼弄的?”

“拆分移民!”

哦!如此就不抱團了,省的聚在一起鬨事。

桐桐洗出來,就去看桌上的畫,問四爺說,“看了嗎?”

看了!

“怎麼樣?”

“那島是好地方,要不是做了皇帝,真該去蓋些彆院,就住在太湖之上!”

桐桐:“……”我不是問這個。

那你問哪個?四爺拿著畫重新看,想知道她這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桐桐就問說,“你有沒有覺得這畫上的景色有些熟悉,覺得有些親切?”

沒有!四爺心裡這麼答呢,麵上臉卻皺成一團,仔細的看。他腦子裡在思量著,自己真沒覺得哪裡親切,可桐桐卻有了這種感覺。

為什麼呢?

四爺心裡隱隱的有些猜測,可臉上卻沉吟,“你這個圖……明暗是不是沒調好?”而且,用山寨鉛筆畫出來的素描畫,黑白的,這跟真的景色差的遠著呢,對吧?於是,他特篤定的道,“我要是見了真的景色,肯定會覺得親切。這東西……怎麼可能看著就覺得親切?”

桐桐一愣,也對啊!

還要問什麼,就聽四爺問說,“帶著那些姑娘,有沒有發現性情上合適的?”

是說選兒媳婦的事呀!一說這個,桐桐瞬間把太湖的事給扔一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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