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麼說的!
桐桐就嘟嘴,“那您當初乾嘛不攔著?”
林克用難得的嚴肅了表情,“兒啊,為父私心裡,也想將太|祖打下的江山,交托到一個能繼承太|祖意誌的人手裡。”
桐桐就納悶,“爹爹何以覺得四郎便是這個人呢?”
林克用看著桐桐便笑了,“不僅四郎是這般之人,我兒亦是這般之人。”
桐桐心裡一跳,還想著,莫不是林克用看出了什麼。
林克用卻說,“每次談及太|祖,你和四郎的神情都跟彆人都不一樣。每次談及太|祖定下的規矩,也隻你和四郎眼裡的神情叫人知道,你們有多認同。你看似散漫隨意,但其骨子裡卻倔強執拗;你淡看世事,可其實將有些東西看的極重;你口口聲聲不理朝堂事,但為父知道,看天時,查雨量,你從來就沒間斷過。”
不是,我看那些東西,不是那個意思。
“可你憂心了,發自內心的憂心了。”林克用看著她,“下雪了,雪大了,要遭災了。你連著茹素多日,為何?”
“我……”
林克用看著桐桐,“我兒胸藏天下,悲憫眾生。我兒待人以寬,有情有義。那麼,我兒看重的四郎,一定心底有一塊地方是軟的。為父常憂心,一憂這天下傳承;二憂德高者卻屈居人下。”
桐桐被說的,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林克用,“爹爹,我……其實是更憂心你。”
憂心為父甚?
“我若住王府,則把爹爹帶在身邊。可我若住東宮,爹爹何處安身?祖父母回京城之後,府中定是人多事多,您久不與人共居,日子可怎麼過?”桐桐就道,“爹爹,兒不放心你一個人呀。”
林克用的眼淚都快下來了,“莫擔心,這事爹爹去辦。”
能怎麼辦呢?
林克用去找文昭帝,“自有大陳以來,還未曾設有東宮。”
對!朕這不是正想著,東宮該把哪裡辟出來嗎?
林克用朝東邊一指,“東盛宮,那地方就不錯。”
文昭帝在圖紙上點東盛宮,“是不是有些空曠了?”
當時規劃的地方很大,但是後來沒銀子蓋了,地方夠用之後,那邊的房舍最多隻蓋了一半,剩下的挖成了湖泊,挖出來的土成了土山,這些年隻是簡單的打理著。因著緊挨著前朝,後宮都少有過去看景色的。
把那裡規劃出來?
林克用就說,“隻那裡需要改動的最小,要擴充還有充足的地方。”然後又從兩個地方點了點,“從這個開個門,與內宮便不遠了。從正門而入,又獨立於內宮,見外臣也方便。宮中還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那倒也是。
林克用也道:“您再叫我給太子做先生,敦促太子念書。”
為何要做這個官?
“隻有做了這個官了,臣弟才能想住東宮便住東宮。嶽父跟著女婿住,不合適。可先生跟著弟子住,卻是合適的。臣弟不想回了,就住前麵。夜裡想找兄長喝酒長談了,我們兄弟見麵豈不方便?”
文昭帝便笑,“舍得桐桐做儲妃了?”
林克用又歎氣,“她做儲妃……合適!那小嫩肩膀,舍不得她扛事,但她其實能扛事、敢扛事。”說著,嘴一癟,“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她舍得離開我這個爹爹,卻舍不得離開四郎。四郎能換個儲妃,可臣弟又換不得女兒。不依著,又能如何?”
你要答應,那朕可就賜婚了?
嗯!賜婚吧!至於什麼時候成婚,那就得看他這個太子什麼時候把麻煩給清理了,定下西南韓家的回來時間了。隻要時間定了,再定婚期。我家大兄回京城之後,再給完婚便是了。
於是,文昭帝便賜婚了。
然後四爺便懂了,婚期不在彆人手裡,而在自己手裡。
所以,那些老臣留著過年嗎?
不用了!
做了太子之後,身邊沒了桐桐還就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