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豐的麵色極其複雜,但還是站出來,“二祖父,我想嫁韓成頌,不管是他是不是王府世孫,我都願意嫁他,此生不悔。”
韓冒劼目光複雜的看了趙德豐一眼,重重的歎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隻盼著你一輩子都不悔。”
外麵的人是不知道宮裡的消息的,京城裡的閒人都在討論安南王府的事。世子回京了,世孫又要娶郡主雲雲,說的可熱鬨了。
兩邊的王府每日裡賓客不斷,熱鬨的很。
這件事本不與桐桐有什麼相乾,反正是放在眼皮地底下,肯定是鬨不起來的。
那咱就忙咱的正事唄!
唯一要關注的便是林家宴客的時候,桐桐叫人送些東西過去。不管是大伯母馬氏,還是大嫂子房氏,都是大而化之的女子。老夫人倒是細致一些的,但老夫人屬於老了不管事了就是不管事了。家事這麼辦是對的,那麼辦其實也沒差,一個人一個法子嘛!交給兒媳婦管家了,她就不管了。好也罷,壞也罷,怎麼都行。
這種情況下,桐桐就不得不操心。省的叫人在背後指摘出林家什麼來。
像是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一個多月之後,都接近臘月了,有了點變故了。
快臘月了,韓家韓宗敬回京城了。與韓宗敏這種一瞧就儒雅有風度的長相不同,韓宗敬中等身材,瘦猴一般的長相,瞧著很精乾。這人一回來納頭就拜,口稱聖上。可一到私下的場合,就一口一口的皇兄叫著,一點都不見外。
轉臉又來了東宮,來拜見太子。
態度恭敬又不乏親近,四爺將他扶起來,他卻反拉了四爺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四爺:“殿下長成這般,想來先帝泉下有知,該欣慰了。”
是說早年跟武昭帝很有交情。
四爺就笑,“聽仙姑提過!知道你要回京,仙姑特意叫人回宮來說,一定要備上上好的葡萄酒。”
韓宗敬的眼圈一下子就泛紅了,“我們最後一次喝酒,是偷了太|祖埋在了花根下的葡萄酒。你父親望風,攛掇我進去挖。結果被三叔給逮住了,踹了我好幾腳,你父親早跑的不知道去哪了。太|祖聽說了,叫人將酒挖出來給我們送來……那天晚上,我們喝了通宵,我醉了三天,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家裡的下人帶著出了京城很遠了……那時候就想著,以後回了京城定是要一醉方休的。可誰知道那一彆,竟是永彆。”
“叔父坐吧!”四爺一臉的悵然,“父親若是能看到您康健,心裡也必是欣慰的。”
韓宗敬收斂了表情,這才道:“殿下,莫要怕!不管彆人說什麼,殿下這個太子在臣看來都是極為合適的。若論起正統,殿下當得。以後殿下若有差遣,您隻管吩咐。臣——萬死不辭。”
很支持東宮的態度。
桐桐等人走了才進去的,問四爺說:“如何?”
四爺笑了一下,“很精明的一個人。”
精明呀!
精明挺好的。
這一回來,王府換世子的事就得公布了。
正在輿論的中心,大家都在討論兩個王府的時候,突然傳來旨意,說是換世子了。
為什麼的呀?
結果這一打聽大家知道了,感情是因著世子有外室。
“就為這個?”
“是啊!太冤枉了!王府世子,便是娥皇女英,又如何呢?生了子女了,納個側妃也就是了嘛!”
“還是太|祖當初不肯納妃生子那一套。”
“可那一套……若是太|祖有子嗣,便能少多少事端。”
馬上就有人問說:“世子有二色,便做不成世子了。那這麼些官員都納妾,回頭豈不是提拔官員的時候還得看看家裡有幾房女人?這豈不荒誕?”
是啊!荒誕。
於是,很突然的,禮部上折子了:請求給儲君納側妃。
聖上都有妃嬪呢,那儲君焉能沒有側妃?
文昭帝接到手裡沒搭理,結果人家不僅給他上了折子,也給東宮上了折子:為了天下計,為了天下傳承計,儲君該開枝散葉。
這折子四爺掃了一眼,全遞給石堅:“給儲妃送去。”
有些人就是好日子不想過了,都忘了她曾經是京城第一紈絝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