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宗敬麵色僵硬了一瞬,就馬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好!大兄說的都對!打小我就最鬼,老從二兄手裡騙糖吃!好了,弟弟那不是小不懂事嘛!”
韓宗敏指著韓宗敬哼了一聲:“看!鬼性馬上露出來了吧!”
韓成頌一看,這情況不對呀!怎麼說了這許多的輕狂話。父親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自來都是君子之態,今兒這是怎麼了?剛才他還以為是父親有意借著酒勁試探什麼呢?
可現在看著,竟然不是!當真是麵對親兄弟就露了相了嗎?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呢?
他扶著父親就走,“喝這麼多,回去還得用藥呢!咱先回!”
回什麼回?
韓宗敏推搡,韓成頌死拉著不放手,到底是年輕人占了上風,給弄出去了。
可在裡麵的人聽的聽的清清楚楚,韓宗敏嘴上念叨著:“我兒這婚事……極好!太|祖血脈!你二叔沒辦到的事,我兒辦到了!我兒辦到了!兒啊,爹告訴你……爹一定能助你一臂……”
話沒說話,沒聲音了!
韓成頌抬手,一手刀敲在他的脖頸上,徹底沒聲音了。
韓宗道麵色陰沉,看向韓宗敬,“二十年來,我與大兄少有接觸,他怎生是這般……”
韓宗敬不住的搖頭:“二兄呀,弟也不曉得呀!弟自十二歲離家,常年駐守在外,何曾與大兄長時間相處過?”
可再不相處,這麼些年來往的信件,無一不說明大兄乃是一寬厚長兄,謙謙君子。
這怎麼……怎麼……幾杯酒下肚,就全沒德行呢?!
是啊!沒聽說大兄酒品是這樣的。
桐桐在東宮輕笑一聲,放下手裡的醫典。
身體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調整過後,稍微一調,就能改變一個人的行為。
就像是,有些病會叫人變懶,有些病會叫人變胖變醜一樣。
自來,都說酒是百藥之長。這藥和毒在大夫手裡並無多大區彆,端看怎麼去用了?
而今給韓宗敏喝酒,他會亢奮,會衝動。
一個機體無病的的人,一個一不小心就將衝動陰暗這樣的缺點暴露出來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身邊還能留住幾個人。
當然了,這個事隻能跟四爺說,其他人一句都不能提。
四爺特彆驚奇的看桐桐:“你的醫術當真是能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信手拈來皆是妙方。”怎麼會想到先把人的某個臟器調整到哪個狀態,再用最日常的東西刺激它。五臟六腑,七情六欲,竟是跟撥動琴弦似得,能這般的撥弄。
真的!桐桐在某些方便真乃奇才。
桐桐不住的點頭,“我大概出身醫術世家?”
不是天上的司藥仙女了?
桐桐:“……”討厭!
四爺就問說,“怎麼不把這些都記載下來?”
“疑難雜症可記載留下來。但這個東西,不能!這有些東西能救人,有些東西則是害人的,留它作甚。”對醫者而言,害人從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那著實是可惜了的。
此人,四爺覺得暫時可以不用搭理了!依照桐桐的性子,她定是連太醫在哪個階段會給對方用什麼藥,對方的身體會有什麼變化,都算計到了。
那麼,怎麼可能給再叫此人脫離掌控呢?
喜怒哀樂悲,全在她手裡攥著呢。
果然,過年的時候,林克勤和林克用去給韓宗敏拜年,酒才過三巡,對方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他說林克勤:“我以為你在西北,好呆能拖三五年,誰知道你這般的不濟世,幾個小崽子而已,你便乖乖的回來了!這些年的世子,你當的可真是老實!”
邊上執壺的劉先生幾乎白了臉。
林克勤:“……”酒後吐真言?還是彆的什麼緣故?
林克用拉了林克勤起身,“大兄,我醉了……頭疼,先回吧!回吧!”
好!回吧!
一出來林克勤和林克用對視一眼,然後各自撇來頭。
劉先生看著跟以往的所為截然不同的主公,第一反應竟是:這是誰把主公給換了?
顯然,這是荒誕的。
那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主公的心理不過關!這番變故刺激太大,叫他性情大變了。
韓宗敬此時跪在老王爺麵前:“父親,大兄是因著失了世子之位,才這般放誕的!兒不敢提不做世子的事,但兒覺得絕不能放縱大兄如此了。兒請父親將大兄交給兒照管!兒將府裡景致最好的院子留出來給大兄,隻求大兄在府裡榮養。”
意思是要軟禁了老大!
韓冒劼嗤笑一聲,“你老子我早不管事了!家裡如何,你做主便是了。滾吧!”
韓宗敬叩首之後利索的退了出去。
林重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二兄,彆氣!不能生氣。”
不生氣!“韓冒允死不足惜,這些年來,我竟是瞎的!一個個的,除了老二都是王八羔子。一個個的欠收拾!我這做老子的沒教會的,多被毒打兩次,便什麼都懂了。”
說著就喊人:“來人,給東宮送信。”
東宮?
對!去東宮,見太子,也要見儲妃。
見太子還能理解,這見儲妃……又是什麼道理?
“聖上慈悲寬和,手段有,但從來下手留三分情麵。”韓冒劼就說,“便是太子,他殺人向來不用刀!那是能擺在朝堂上處理的,就不愛私下裡多說一句……隻咱們這位儲妃,正的來得,邪的也來得!正的正不過她,邪的也邪不過她……”再者,暗地裡的事都是儲妃辦的!去找她必是沒錯的,“去東宮告訴一聲,收拾乖了,老夫親自謝他們去。”
林重威微微有些尷尬,“桐桐……這孩子這個性子呀……”
挺好!把嗣源都帶的機靈起來了。
一開年,兩個王府的人都搬家了,搬到新的王府了。韓宗敏自然被接回去了。但外人並不知道韓宗敏被軟禁在院子裡了,韓家對外的說法是:韓宗敏年輕的時候常進山,吸入了瘴氣,而今病發出來了,來勢洶洶的。
很多人去瞧病,但都未曾見到人。
而韓宗敏也沒鬨,他不敢鬨,尤其是喝醉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之後,他就知道壞了!被老三軟禁,總比被自家老子給砍了要好吧。
這世上的事,難說!親閨女都能殺親娘,那親老子殺親兒,有什麼不敢的?
連楊氏也低調的很。隻是問韓宗敏:“奢家姐姐幾時能到?我陪著您,叫她住在彆處,好歹孩子們的事還有個托付的人。”
快了!應該快了。
楊氏服侍郎君睡下,出來的時候見女兒在外麵呢,她站在門內,跟外麵的閨女說,“回去吧,我跟你父都好。”
“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氏也不知道怎麼了,都曾經一度懷疑郎君是中毒了!她氣道:“你爹……都是被逼的!兒呀,你要爭氣!你爹被林家一小輩給害的至此……”
韓珍珠急忙問說,“林家小輩?林家小輩隻林崇文和林楚恒在京……”說著,反應過來了,“是林楚恒?是林楚恒害了爹爹?”
楊氏捧著女兒的臉:“我兒出身跟她一樣,比她容色好,聰明精乾,也心有謀略……兒呀,你跟你兄長是娘和你爹爹的血脈延續呀!要爭氣呀!”
可|兒能怎麼爭氣?能怎麼爭氣?
楊氏搖頭,“這個……娘不知!但娘就是告訴你,莫要總聽你祖母的!你祖母那人,太自私了些!在你爹爹的事,她一言未發。指望不上的!萬事得靠自己了!娘等著,等著我兒叫娘也榮耀的那一天。”
榮耀?
可兒去哪兒給娘你掙一份榮耀?
娘啊,你是嫌兒不如林楚恒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